所到之處是一片秋意盎然的景色,不過與柳池相比較起來,這些景色皆被他比了下去,他就是這麼低調而奢華的一個人。
“國師邀寡人下轎可是有什麼事?”我見走的差不多了,便詢問起來,若是沒什麼事,我還趕着回去見夏衍呢。
柳池生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孔,看人的時候神情專注而溫和,讓你無從懷疑他內心到底想些什麼。
越是無害便越是要小心,這是我父親跟我說的。
柳池走在我身後,笑吟吟道:“大王莫不是忘了,前幾日臣說過,要請大王喝湯的!”
是嗎?你確定是對我說的嗎?你是對夏衍說的吧!
我作出一副無奈樣子道:“最近朝中不太安定,寡人一心記掛國家大事,喝湯的事便忘記了!”
“不要緊,臣已經把湯帶送去御膳房了,午膳時便能喝了!”柳池笑道。
真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啊,一碗重要到讓大王可以丟下國事去喝的湯,一定大有玄機。
“嗯,寡人記下了。”
“哦,臣忘記了,臣家裡還燉着湯,就不叨擾大王了!”柳池忽然道。
又燉了一鍋湯?我疑惑起來,難道夏國的國師主要任務是在家燉湯?還是說燉湯只是他的愛好?如果這樣,那當什麼國師呢?乾脆去御膳房好了,那裡有燉不完的湯。
柳池走了,我這才繼續上轎子返回流雲宮。
跟之前一樣,遣走所有人,我揣着巴圖子的奏摺跟滿腦子的疑惑急切衝入內堂。
看見夏衍那一刻,我差點跳起來。
“是誰?是誰幹的?”我摔下手裡的摺子,飛奔到他身邊。
此刻沒有人能體會我的心情,我走時夏衍還是好好的,我一回來這幾道清晰的巴掌印是怎麼回事?還有,他手臂上的鞭子痕跡又是怎麼回事?這一道道傷痕宛如打在我身上一樣——其實就是打在我的身上。
夏衍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神色冷絕道:“明日我要你當朝冊封長亭公主爲貴美人。”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底的眸色不斷加深,似乎在醞釀着一場悄無聲息的暴風雨。
雖然夏衍沒有說是誰將他打成這樣,但我猜測肯定與後宮妃子們有干係,後宮能平分秋色,卻不能一枝獨秀,安國一名小小和親郡主,如今連續三天待在大王身邊,後宮女人感覺到威脅,自然要來警告一番。
以前就聽聞後宮爭鬥不亞於前朝,想必夏衍忙於朝政根本沒心思理會後宮爭鬥,如今他與我換了殼子,身臨其境的感受到了女人的可怕,所以纔會不顧祖上規矩,讓我冊封他更高的頭銜。
我差人取來療傷的藥,親自爲他敷。
廣福站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估計在想,這樣姿色平平的一個女人何德何能讓大王如此青睞。
而夏衍表現的卻很理所當然,好像我就該這麼幹一樣。
若不是看在這張臉是我的份上,鬼才管他。
等廣福走後,我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你不是會武功嗎?怎麼還被人打成這幅死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