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明白,閻嘯卿奈何不了我,而我也一樣奈何不了他。我們不管誰勝了,於自己都是一種傷害。
有一句話就是形容這樣關係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而我跟閻嘯卿卻是百分之百互相傷害的。
閻嘯卿脖子上的血留的越發多了,而我的脖子早已經血流成一片,其實在動手的時候我心中最擔心的是這道傷口會否留下疤痕,但轉念一想,有柳池那個全能人才,怎麼會留疤呢,所以越發的肆無忌憚。
盯着手裡的鮮紅,閻嘯卿緩緩擡起雙眸:“是爲了夏衍?”
我把頭擡得更高了:“我誰都不爲,只爲我自己。如果你再不讓開,那就等着跟我一起死吧。”
“呵呵呵,看來你還是在乎夏衍多一點,爲了讓他反敗爲勝,竟連這個法子都想得到。”他語氣中充滿了嘲弄,卻又帶着點酸澀,如同求而不得,輾轉反側。
我沒有回答,繼續冷冷的看着他。
閻嘯卿眯起眼睛,手裡的血液似乎將他的眼眸都映紅了,那藍色的眸色變得十分狂野。
“記得孤對你說的嗎?”
他說過那麼多,我哪裡記得是哪一句。
他擡起頭,一面深情,一面寡意:“孤曾經跟自己打了一個賭,如今,孤輸的一敗塗地。”
閻嘯卿笑了起來,然後一步一步倒退,對我笑着說道:“你贏了,現在可以走了。”
如果他繼續強行阻止,我倒不會覺得奇怪,如今這麼輕易就放我離開,反而讓我不敢確定了。
迎上他的眼神,閻嘯卿眼底泛起一絲嘲弄,他恢復到之前的高傲樣子,冷魅道:“你放心,孤還沒有傻到爲了跟你賭一口氣,而放棄整個天下。”
從船艙出來,固倫不等閻嘯卿命令便將我圍住,刀劍齊刷刷的對準我的死穴,只要閻嘯卿一聲令下,我便立刻被他們這羣人碎屍萬段。
閻嘯卿面無表情,黑髮被江風吹的四處飄舞,好像妖冶的水草般,冷峻的面孔宛如冰山上的雪,清冷而無情。
“讓她走。”聲音不帶任何感情。
“大王……她可是……”
“讓——她——走!!!”閻嘯卿猛地提高聲音,不光把固倫嚇了一跳,也把我嚇的差點拿不穩刀,導致傷上加傷。
閻嘯卿眉頭一皺,似乎也感覺到那股痛楚,隨即他轉身消失在甲板上。
固倫憤恨的哼了一聲,對手下用力揮手,家拔弩張的士兵立刻收起刀,宛如鳥獸般四散而去,但固倫卻沒有離開。
他恨恨的瞪着我:“長亭郡主,你實在太殘忍了。”
本想走的,卻因固倫這句話弄的心虛起來,固倫是閻嘯卿身邊的貼身侍衛,地位跟夏衍身邊的多桐差不多。
“我哪裡殘忍。”
“你至始至終都沒有真心對待過我家主子,卻還讓主子這般爲你付出。你只看見主子傷了夏衍,卻從未見過夏衍怎麼對主子的,而你的眼睛裡,全部都是那個暴君。”固倫泄憤般的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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