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一踏進書房就看到世離河和曲言一同在哪裡等他了,墨月趕緊上前行了一禮,世離河對着墨月說道,“不必多禮,起來吧。”
曲言王者墨月說道,“墨月師侄,這幾日在宮中可還習慣嗎?”
墨月有點莫名其妙的點點頭,隨即說道,“多謝長老關心,墨月一切安好。”
曲言忍不住問道,“師侄是否還記得當日我對你說過的話、”
墨月不明所以的點點頭,“長老的教誨墨月時刻謹記於心,君帝和長老口中所說的狐族天劫一事,墨月也曾聽師傅提起過,若是狐族有需要墨月的地方,君帝和長老儘管開口便是。”
墨月雖然不知道他們想要自己做什麼,但是也猜到了他們必定是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對於未狐族盡忠的事情,墨月是不會推遲的。
世離河對着曲言點點頭,示意曲言不要操之過急,當日在密室之中已經隱隱把狐族的危險告訴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只是還沒有點明白他和這個危險的關係。叫一個人獻出生命並不是一件心安理得的事情,只是現在的世離河必須要這樣做。他已經沒有退路。墨月和柳兮月之間他只能選擇犧牲墨月了。
世離河正了正身子,視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講,他眼睛撇過了桌子上的《黑石天書》,上面曾經斷言,人狐之子才能救狐族與危難,要怎樣才能將這樣的事情曉之以眼前人呢。
“墨月!”世離河清冷的聲音響徹在房間中,“關於你的身世,梅長老可曾說與你知曉?”
墨月一怔,隨即搖了搖頭,“回君帝的話,墨月從小就是個孤兒,沒有父母親,我是被師傅撿來的。”
世離河彷彿早就料到了墨月的答案,伸出手撫了撫自己的眉心,好讓那裡舒展一點。
這些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但是這一切只不過是梅不悔的障眼法,放在明面上的話語有多少是能夠讓人信服的,騙一下懵懂無知的世人倒還可以,想要騙這房中兩個叱吒天下的人,卻是萬萬不能。曲言也和世離河一樣對這樣的答案並不驚訝,他輕輕拿起桌上的香茶,輕輕呷了一口,做好了要打一場持久戰的準備。
墨月隱隱感覺到了不安,自己的身世一直是個謎,不光是他,梅府裡面的師兄師弟個個都是如此,要不是這樣竹允也不會千方百計想着想要打探自己的身世了。世離河不會說無緣無故的話,他還記得當日在鬼月谷的時候世離河也曾說過叫他不要這樣深信自己的身世,難道說自己的身世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世離河看着臉上古怪的墨月,知道他開始懷疑了,便說道,“墨月,可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有些事情不是憑着眼睛看到,憑着耳朵聽到就可以深信不疑的,你有沒有想過梅長老其實一直在隱藏着什麼呢!”
墨月忽然擡頭看着世離河,他知
道君帝一項不看重自己的師父,這些他在鬼月谷的時候就已經體會到了,“君帝,師父對我恩重如山,不說他對於我傳道授業的恩情,就憑這師父養育我成人,我也相信師父不會害我!”墨月的眼睛晶晶亮,好像在說這一件他深信不疑的事情。世離河心中一怔,這個差一點就死在梅不悔修羅仗下的人怎麼還會對他如此的維護。看他神情也不是造假。
“我並無此意。”世離河淡淡的說道,“只是你在梅府這麼多年,在梅長老身邊多年就沒有起疑過?”
曲言此刻也按耐不住了,放下手中的茶盞對着墨月說道,“墨月師侄,君帝和我把你叫到此處,並不是爲了聲討梅長老對你的不公,而是想要告訴你,梅長老其實在你身上廢了很大的心血,這些事情你卻一點也沒有察覺到。”曲言的面上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他有什麼話想要一下子告訴墨月知曉,可是卻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
墨月被他的話一怔,似乎沒想到君帝的用意並不是如自己所料的那樣,師父在我身上廢了很大的心血?這一點到時讓墨月疑惑了,他口口聲聲的維護者梅不悔,但是真要論起梅不悔對他的好,他反而收腸刮肚想不到什麼了,就連自己在修羅仗下撿回一條小命,在墨月的心中也不是因爲師傅的憐惜而手下留情的。
墨月晶晶亮的眼神望着世離河,視乎想要找到一絲的答案。
世離河看了一眼他,淡淡的說道,“還記得在鬼月谷你跌下八卦泥潭的事情嗎?”
“那個泥潭即便是我進去要是沒有護體凌風也會葬身,可是你卻在我找到你之前還能安然無恙,你知道爲什麼嗎?”
“並不是你有多高的修爲!”世離河重重地說道,這些事情,是時候讓他知道了,“而是你身上的月華白袍,只有世代長老纔會擁有的族衣,看是平淡無奇,實則百穢不侵,能在危難時刻保你一命!”
“轟”的一聲,墨月的腦海中沒來由的一怔蒙響,腳下移了幾步,險些站不穩。
“月華白袍?月華白袍!” 墨月最裡面輕輕地嘀咕着,是啊,那時候他也奇怪自己竟然在八卦泥潭下面存活了下來,還以爲是世離河救下了自己,現在想來那個時候自己掉下去和他來救根本不是在一個時間點上,那個地方進去一瞬間就會窒息,自己究竟是怎樣存活下來的呢,唯有這個答案了嗎?
墨月摸索着身上的服飾,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他仔細觀察這件衣服,在青銅把這套衣服交到自己手上的時候,墨月已經愛不釋手的查看過了,那時候是因爲這衣服是師父賞賜的,能以他這樣平庸的資質被選上出使鬼月谷,還能獲得師傅的賞賜,墨月實在是開心不已,他還記得青銅對他說過,“師傅說你代表我們梅府出門,萬萬不能在人前丟了面子,你一向沒什麼好衣裳,這件衣服就先拿去穿吧。”
墨月也曾懷疑過以梅不悔的性子怎麼會賞賜自己意見衣裳,可是他當時並沒有深究,只覺得受寵若驚。
難道師父在哪個時候就怕自己遇上什麼危險,而把這樣珍貴的東西賜給了自己還不讓自己知曉?
墨月的心中涌現出一種奇異的感覺。收腸刮肚的想要找出一個什麼理由來說明這樣不同尋常的事情沒有任何的特殊,他張了張嘴吧,“那是……那是因爲墨月修爲不高,師父怕我出去遇到不測。”
曲言聽後笑了笑,“梅長老真是大方,這樣的族衣就連我也不常拿出來穿着,何況是賞賜給自己的弟子了。”曲言的話裡說不出的意味深長,但凡是有一點思考能力的,都能想到這其中的奧妙。
世離河接着說道,“墨月,現在你總該相信了吧,你的身份並不是如梅長老告訴你的那樣,如果你只是一個孤兒,梅長老根本不會花這樣的心思,他瞞騙了我們所有人,包括你!要不是你落入八卦泥潭之中,你身上的月華白袍根本就是和普通的服飾並無一二,永遠也不會有人發現。”
“瞞騙了什麼?”墨月驚恐的看着眼前的人,聲音忽然透露出沙啞,他的眼神也不像剛纔的黑白分明晶晶閃亮,現在籠上了一層驚恐,這樣的事情自己從前從未想到,墨月不由得身子搖晃了一下。
“你的身世不同尋常,你仔細想想吧!”
“轟!”墨月的腦海中再一次鳴響了起來,有許許多多的事情在他的腦海中衝撞,自己從小修爲平平,受了師父不少的冷眼,也看到過無數次梅不悔對他搖頭嘆息,墨月已經相信自己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師父撿來的孤兒,可是現在自己深信不疑的事情忽然出現了一個轉折,還是被想世離河和曲言這樣的人告訴的自己,這件事情的可信程度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那我是誰?”墨月小聲的問着世離河,也問着自己,要是現在梅不悔就在眼前,恐怕墨月已經要控制不住淚流滿面了吧。
現在房間裡的三人都是個懷着心思,墨月緊緊握着拳頭,世離河坐在位置上看着墨月的神情,由原先的震驚到現在的絕望,而曲言已經捧起了他的香茶,他渾濁的嚴重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
房間中一時無人開口,就這樣安靜了不知道多久,期間只有曲言的杯盞輕輕釦出一點聲響,打擊這墨月此刻已經躁動的心。
曲長老放下杯子,望着墨月說道,“你確實是狐族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不然你也不可能在狐族這麼久不被人發現。”
墨月慢慢的轉過頭,“長老,您的話是什麼意思?”曲言的話裡話外,不是已經在點名了一件事情嗎,墨月根本不是正統的族人。
“您懷疑我不是……我不是正統的狐族之人?”墨月聲音顫抖地說道。
世離河聽到此處,扶着眉心閉上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