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其中一個黑衣人向着那人喊道。
遠處的白色的身影腳下一點樹枝驟然迫近,身姿輕盈的立在不遠處的古樹上。
只見她面上帶着一層面紗,梳着極簡單的法式,是一個女子無疑。
帶頭的黑衣男子眼中露出幾分驚訝:“綠兒?”
“大哥,我來了,你們要找的人是我,放了這位姑娘吧!”站在樹上的人輕輕地說道。
“小主,主上很關心你,請你跟我們回去吧!”那個女子停止了打鬥,收劍對着白衣人說道。
柳兮月看着救了自己一命的人,眼中露出感激之色。
“你怎麼樣?”白衣人站在遠處對着柳兮月碩說道,“要是沒事就趕快走吧。”
柳兮月聽了,來回查看了一番這幾人的神色,只見他們眼神都不自己身上,連說話最多的白虎都直直地看着那個女子,心中竊喜,此刻不走更待何時。
“不許走!”話音一落還沒站穩的柳兮月一下子跌進了黑衣男子的懷抱,“這裡的人誰也不許走!”
“除非你先跟我回去,不然這位姑娘現在就會斃命。”
“大哥,我已經來了,你還怕什麼。”白衣女子站在高處,身姿一高一低地起伏,像樹上的一片落葉但是始終都沒有掉下來。
“你說過,你的話只可以相信三成,現在我必須要這個籌碼,你既然爲她出手,就要就到底吧。”
話音一落,白衣女子沉默了片刻,點足飛了下來,“好,你要怎樣才肯信我!”爽快利落地沒有一點猶豫,黑衣男子小小一驚。
兩人的距離此刻不過三丈,風從中間穿過撩動這兩人的衣裙。
“你隨我回去吧,”便把手上的人交給了身邊的師妹。
白衣女子面紗蒙着面,聽到他這樣發落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只是面紗之下所有人都沒有看到。
兩輛馬車在雨後的清晨一前一後行駛在山路上,馬車中一黑一白兩個人對面而坐,相互望着窗外。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這次這麼容易就答應了?”白衣女子首先開口道。
“不奇怪。”對面的人毫不猶豫地回答。
白衣女子聽到此處嘴角一咧,不再追問下去,靠在窗邊閉上了眼睛。
夕陽西沉,兩輛白色的馬車風馳電掣一般駛進了城門。等柳兮月下車的時候眼前已經是的浩陽宮了。
“浩陽宮,好氣派的名字”柳兮月對着黑衣女子說道,這女人雖然剛纔想殺她,但是路上反而幫她上了藥,現在後背也不流血了,看來她也只是個聽命行事的人。
“這是明王的府邸,君帝親自賜的名字,示意浩氣長存,陰陽不衰。明王他可是北冥最了不起的大將軍和三皇子也是八拜之交呢。” 黑衣女子驕傲地說道。
聽到三皇子,柳兮月的心中咯噔一下,這個人肯定想不到自己纔剛剛從三皇子的宮中逃出來。
“哦,這麼厲害啊,小女子甚是三生有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換做以前這麼拗口的話打死也說不出來的。
黑衣
女子臉上更加親和了幾分,手上也鬆了下來,“進去吧,我帶你去面見明王。”
白衣女子站在兩人身後,他們的談話一句也沒聽進去,只是看着頭上再熟悉不過的三個字,一旁的男子靜靜地等着,直到她走進去,自己纔跟了上去。
黑衣女子帶着柳兮月不停穿梭在遊廊裡,柳兮月覺得方向出奇的差,要不是靠着旁邊假山亂石的變化,真還以爲一直在繞圈圈呢。
這個明王府邸究竟有多大可見一斑。兩人行到一處假山裡面,走進去才知道這假山只不過是幌子,裡面別有洞天,還未走多遠兩個小廝便走了過來,他們的身後是一扇琉璃寶石鑲刻的大門。閃着奇異的光芒,將這漆黑的洞中竟然照的分外明亮。
“師姐,你們可算回來了,主上每天都在等你們的消息。”一個也是身穿同樣黑衣服飾的男子說道。
“快去通報主上吧,師兄也回來了。”
“是!”兩人掃了一眼身邊的柳兮月不敢逗留轉身通報去了。
“你這樣子實在狼狽。”黑衣女子這才發現還沒帶柳兮月梳洗一番,着急覲見竟然忘了。
“沒事,我本來就是傻妞,這樣子最好了。”柳兮月沒所謂的笑笑。
這時身後的幾位也趕到了。
琉璃大門在眼前一扇一扇打開,幾人踏着光滑冰涼的石板走了進去,這石板不只是什麼東西做的,裡面像是海水在遊動,人在上面像是行走在海上一樣。一共過了十七扇大門,每一扇門裡面都是不一樣的風景,珊瑚,琥珀、瑪瑙、珍珠、黃金八寶樹,翡翠碧玉泉,一樣一樣在眼前輪番上演,柳兮月覺得眼睛都不夠看了。而身邊的人像是見慣不慣一樣,眼睛默然地盯着前方。
走過了最後一扇琉璃珠寶鑲嵌的大門,終於看到了高坐在玉石雕刻的尊位上的人。一行珠簾垂在眼前隔開了他們的視線,柳兮月晃晃看到一個身穿紫衣服飾的男子,身後跟着兩名女子在邊上一搖一晃地扇着扇子。
“拜見主上。”幾人對着珠簾後面的人齊刷刷跪了下來,柳兮月見到此景也不甘落後加入到了他們的行,一面又惹上麻煩。她儘量把自己的身體縮小藏在了其他人的身後。
柳兮月低着頭只聽到有人開口說話,“青龍子,你可有找到綠蘿兒回來?”珠簾後面傳來了一個男子低低的聲音。帶頭的黑衣人身子一震,“是,主上,青龍子不負主上所託,終於尋到了小主。”
“是嗎?“紫衣男子嘴上欠起了一個弧度,“真不愧是爲師的好徒兒,我就知道派你前去定然不會無功而返。”
聽到此話黑衣男子面色微微一沉,隨即又恢復了過來,對着裡面的人說道,“是主上料事如神,青龍子不過蒙主上恩澤。”
“好好,不愧爲師看重你。”簾子後面一雙凌厲的眼睛掃了一眼地上的人,眼睛落在了幾人之中的白色身影上,黑衣從中的白衣是怎樣的惹人注目啊。
“綠兒,是你回來了嗎?”裡面的人見到跪在其中的白衣女子開口說道,聲音透着幾分慵懶,但是又讓人覺得琢磨不透。
“是,義父,是
我回來了。”白衣女子低頭輕聲答道。
“擡起頭來,讓義父好好瞧瞧我的乾女兒。”
白衣女子應聲緩緩地擡起頭,一雙眼睛盯着珠簾後邊的人。
“恩,很好。”裡面的人看了一會滿意的點點頭,“多年不見,你的眼神還是和當年一樣,不過你原先可不喜帶着面紗,是何故要這副打扮?”
“因爲義父說過不願讓旁人見到女兒的容貌,綠兒謹遵義父旨意,雖然出了浩陽宮任然不敢忘記義父恩德。”
“哈哈哈......,”裡面的人高聲笑了出來,“我的女兒一張巧嘴就是會說話,爲父記得以前是這樣說過,現在我允許你將面紗摘下來,義父可是好生地想念你啊。”
“義父,現在還不是時候。”白衣女子還是輕聲說道。
“哦?這又是爲何?”裡面的人頗感到一絲驚訝,柳兮月眼角撇到他前傾了身子,奇怪的打量着白衣女子。心中不免也被這女子的膽識有了幾分敬佩。
只聽到白衣女子不緊不慢地說道:“當日您已將綠兒逐出浩陽宮,此刻綠蘿兒已經不是宮中之人,待綠意劍重鑄時,我自會結下面紗,也希望那時義父可以重收女兒入宮。”
白衣女子話音已落,裡面的男子眼中嘴角露出了笑意,雖然這淡淡的笑容自從見到白衣女子之後就一直附在脣邊,只是此刻卻更加的不加掩飾。
“好好,這樣子極好,到時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一切就依你吧。”
“這個女人又是何人?”裡面的人放下打量白衣女子的眼神,突然發現了一個跪在角落裡異樣的身影。“也是你們找來的嗎?”柳兮月見他提到自己額上冒出了冷汗,身子卻講者不敢動。
“是的,主上,徒兒在路上遇上的。”領頭的黑衣男子開口說道,臉上一副爲難的表情。
只聽見裡面的人“嘖嘖”兩聲搖搖頭,,“那就隨你們吧,帶下去便是。”
“綠兒,你的房間依舊給你備着,今後還是住在那裡吧。”紫衣男子說完在侍女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待柳兮月擡起頭來,紫衣男子已經不見了。
“走吧,我帶你去梳洗一下。”黑衣女子對柳兮月說道。
“今日主上尋得小主心情好不予追究,要是換做旁日指不定這麼罰你呢。”
“罰我?爲什麼?”柳兮月好奇地追問道。
“主上最不願意見到不潔之物,以前一個弟子被毒蟲咬傷傷了容貌難以復原就被賜死了,主上其他都好,就是這一點我們也不知道爲何。”
“哦”柳兮月摸摸臉上殘留的泥巴印子,慶幸自己又莫名其妙逃過一劫。
出來琉璃宮殿,柳兮月被帶到了一間最普通的廂房裡,出門前黑衣女子囑咐了幾句,不過就是些:好生歇着,不要亂走,明日會來找你之類,柳兮月聽過就忘了。
把身子放空在澡盆裡,一路髒兮兮的自己都覺得不自在,幸好他們待自己還算不錯,出門前囑咐了幾個人備好洗澡水,又拿了套乾淨的衣裳過來。
腦袋一沾枕頭就沉沉誰了過去,就這樣一夜無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