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陸上校也有了自己的勢力啊。”
言語中沒有揶揄,有的只是一種看着瑰寶終將閃耀的欣慰。
在這個朝生夕死的時代,這種在大方向上能夠始終與國家保持一致的強者,從來都是國家的瑰寶。
所以
“發生在公海上的事情,炎黃軍不便出手啊。”
笑了笑,雲鎮雄覺得今天的天空特別的藍。
……
……
僞裝成裝甲艦的貨輪在沿着老航路前進。
今天上午的風波來得快去得更快,除了白晉、郭光之兩名當事人,其餘人根本不知道東海究竟發生了什麼。
“出門一趟有驚無險,還帶來一艘船……噗!”
白晉正在小侍女畫眉的伺候下喝着雀舌茶,這剛剛擺正的遊戲人間心態被白艦徹底打亂了,一口茶湯直接噴灑到空氣中,映出大片彩虹。
“老郭你扇自己一下我看看。”
“全金屬結構、一體化成型、全艦潛水……這、這就是我的啦!?”
饒是白晉出自有着黃金地稱呼的東昇之城,饒是白晉曾經看天下人都是窮人,但是現在他也被這大手筆震撼住了。
很明顯這跨時代般充滿夢幻色彩的全白金屬戰艦,已經遠遠超出了財富的概念。
這特麼根本就不是金錢能夠買來的!
單看這外型就知道背後究竟蘊藏了何等深厚的技術積累。
“是老闆的。”
郭光之淡淡糾正道。
“那不重要,連我都賣給老闆了。”
白晉毫無節操的揮揮手,“上面竟然還帶着幾十個資深技術人員。”
說到這裡,白晉頓時樂了。
“不知是何方神聖,太敞亮了啊。”
……
很快白晉就知道了是何方神聖。
這些技術人員很配合,畢竟他們也只是混口飯吃。
“白銀家族……現在下船還來得及麼?”
白晉眼神哀求的看向郭光之,後者根本沒有理他。
自兩人認識起白晉就是這種疲怠性子,一臉不學無術的樣子。
可誰要是真正信了就倒血黴了。
“我建議按2比1的比例安排技術人員,儘快熟悉艦船操作,同時進行有效監控。”
書生氣十足的郭光之託腮沉吟道:“以後出海,可以一明一暗,你先選吧。”
我先選?
白晉感動的看着好兄弟,“我選貨輪。”
郭光之:嗯?
白晉提起這個就有興致了。
“僞裝成貨輪我還能繼續跟着旅遊,要是天天下潛我可待不下去。”
說起這個來白大公子那是頭頭是道。
“明白了,我會控制好白艦。”郭光之沒給白少爺進一步發揮的機會,直接打斷長篇大論。
白晉毫不在意的揮揮手。
他心中明白,恐怕從一開始陸澤就是這樣打算的,自己只不過是讓這個安排更加合理化。
郭光之悶葫蘆的性子還有那細緻到令人髮指的耐心,都決定了他纔是坐鎮白艦的最佳人選。
白銀家族啊……
“本少爺不知不覺連這麼牛逼的家族也敢惹了啊。”
白晉又往後靠了靠,冰冷的社會裡總是下意識尋找溫暖,熟悉又舒適的觸感讓他的大腦一片空明,
畫眉臉色羞紅的攬住少爺的腦袋不讓亂動。
“我有預感這只是開始。”
郭光之已經在有條不紊的安排接手工作了,聽到白晉的話後若有所思的擡起頭。
“我也這麼覺得。”白晉深思了一下,喃喃自語道:“你說將來咱們會不會把船開到天上去?”
“我大概會,你不一定。”郭光之竟然真的認真思索了一下才回答。
“嗯?”
“你一般都是開車的。”
“我……”白晉內心凌亂的看着郭光之。
這麼單純的孩子到底是經歷了多少!
一個好好的書生怎麼突然這麼腹黑了。
白晉有些氣憤。
這時叮的一聲,一道信息同時傳遞給兩人。
“白艦兩年內不得在夏國靠岸。”
【好的,老闆。】
白晉立刻回覆,暫時放過郭光之黑化的事情。
……
……
申城。
這座巨大的遠東要塞依舊安然坐落在世界東方。
有炎黃軍的庇佑,任海面上掀起何等狂風驟雨,最終也不會直接影響到要塞裡的人們。
經濟、教育、工業、軍事……
不管從哪方面看,申城都是足以讓世界99%城市仰望的典範。
人們依舊有序的重複自己的生活。
學生在校園,戰士在前線,各層次的生活涇渭分明。
在不起眼的角落,卻有三股勢力的視線牢牢落在東海之上。
穹頂區,林宅。
昔日的喧囂已經不在。
林韻雪對這座宅子的記憶還沒有在尚南住的別墅深,更多是時候是把這座建築當成回憶裡的一個地標。
她並不清楚這座古樸的大宅裡此刻已經沒了林齊光的身影。
當然,最主要的是她也不在意。
林韻雪的心中只有自己的母親、小姨、武道。
還有處於錦瑟年華對美好世界的希望。
正值上午,傭人們正在耐心的清掃這座佔地龐大的院落。
林先生又離開了,和來的時候一樣,沒有任何徵兆。
他不會向任何人通知。
對於這點,傭人們早已經習慣。
……
申城上空。
雙旋翼有力的攪動空氣,澎湃的升力推動機艙飛向更高處。
坐在旋翼機艙裡的林齊光淡淡打量着下方。
他旁邊坐着一名穿着商務西裝一絲不苟的年輕人,手裡抱着一臺筆記本上面有大量的數據在不斷變化。
年輕人捧着筆記本電腦,目光卻沉穩的落在林齊光身上,斟酌了一下語言說道:“申城的業務您是直接放棄了麼?”
林齊光似乎對這名年輕人很器重,說話時的語氣也無比自然。
他點了點頭說道:“回來就是看一看,世界還是那麼繁華,但我不太喜歡在繁華中落幕的感覺。”
“澹臺藏今天還沒有聯繫,昨晚的信息您並沒有回覆他,這會不會影響您與他之間的關係?”年輕人好奇問道。
林齊光聽到以後笑了,看着身邊這個叫做紀夏夫的青年。
“夏夫。”林齊光說話時並沒有那種在晚宴中的豪傑氣勢,反而多了很多長輩對待晚輩的寬容。
“你說,爲什麼總是有人認爲自己纔是全天下最聰明的那個呢?”
“這……我不知道。”
紀夏夫認真想了想,同樣認真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