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夏家老宅的人雖表面上一副不情願去的樣子,但到夏枯草和林晉成親那一天,除了夏童生,大家都來了。
整條街都被包下了,擺了兩擺長長的桌椅,不止是農家仙味館,就是何府的香滿樓還有其它的幾個酒樓都被請來做飯菜了,不然單是農家仙味館肯定不及的。
成親這一天總算到來了,農家仙味館和魚躍書肆門口這條街被五顏六的綵帶裝飾着,而且兩家備了好多的紅燈籠,把整條街都掛了兩排,光看着都喜氣洋洋一片。
這天,天沒亮,夏枯草就被柳氏從牀上挖起來了,然後就是洗澡洗臉刮面,梳妝打扮,等夏枯草一看到鏡子前的臉,唬了一大跳。
鏡前的面容已經看不出是夏枯草了,或者眼睛是相似的,但一張塗抹的厚厚的白粉,還有血紅的嘴脣,夏枯草覺得自己像個豔麗的女鬼的樣。
“塗這麼厚的粉,白的跟鬼一樣。”夏枯草驚呼出聲,她都被自己的臉給嚇着了,保不住林晉一挑開蓋頭也都給嚇着了。
“呸呸呸,你這孩子說什麼不吉利的話呢,成親不都是這樣嗎?”
柳氏話一落,夏枯草的臉搖的跟波浪鼓一樣,“不不,我不要這樣,這太嚇人了。”
雖然她也不會化妝,可夏枯草覺得這妝容太濃了,她有些無法接受。
給夏枯草化妝的是荊縣最有名的妝容師,四五十歲的年紀,而且她還在荊縣開了家胭脂水粉鋪子,可以說夏枯草這張臉的傑作,妝容師是非常的滿意的,卻不想被夏枯草否定了,臉一瞬間有些不自然。
不過她也知道夏枯草不能得罪,所以笑道:“我重新給大小姐化過。”
“好,你別把白粉塗的太厚就成了。”夏枯草又重新去洗臉,折騰一番又回到了梳妝檯前。
柳氏道:“哎呀,就怕誤了時辰了。”
“沒事,柳娘子,我很快的。”妝容師立馬道。
很快妝容師又給夏枯草重新化妝,等化完了,夏枯草再看着那張臉,面上更加的糾結,還是一張塗的厚厚的白麪臉,而且這會兩個大腮紅可是把夏枯草給驚到了。
這真是縣城最好的妝容師了?夏枯草心裡濃濃的懷疑,不是該把新娘子畫的美一些嗎,怎麼反而嚇人了。
柳氏哪裡不知道女兒想什麼,又怕夏枯草拒絕給誤了時辰了,當即道:“草兒,新郎子都是這樣的。”當下柳氏便讓人妝容師賞錢,送妝容師去席宴上。
是這樣嗎,夏枯草有些糾結,“我覺得及笄時候的妝容挺好的。”
及笄那個時候,夏枯草的妝容是譚四娘給她畫的,很讓人驚豔,連夏枯草自己對着鏡子照都把自己給美着了,怎麼都看不夠呢,現在這大婚的妝容,夏枯草有些不敢恭維了。
只是現在譚四娘都還沒有那麼快到呢,夏枯草也沒有辦法了。
“這妝容師是縣城裡最有名的,新娘子都這樣畫着,給你用的可是最好的胭脂水粉了。”柳氏說着又羨慕地看着夏枯草,“娘當初嫁給你爹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呢。”
好,夏枯草再看一眼鏡子上的面容,想到林晉挑開蓋頭的神情,突然生了幾分的期待。
“孃的草兒不管怎麼樣都是最美的。”柳氏覺得這個妝容挺好看的。
林薇和小雨涼茶和守定守時說不好看,柳氏瞪眼,“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呢。”
不一會喜婆、媒婆一羣人都涌進來了,一看到夏枯草的妝容都驚豔的很,個個都說好看。
“真是好看啊,一定把狀元郎給迷住了。”
夏枯草嘴角抽了抽,是把狀元郎給驚嚇。
她以前還真不知道新娘子要畫這樣的妝容的,也不知道是荊縣如此,還是其它地方都一樣。
很快,林晉那邊迎親隊伍已經準備好了,因着兩家挨的近,林晉不用大老遠過來接,但從農家仙味館接出去,得繞城一圈走回來。
鳳冠霞帔,穿着這一身喜服,夏枯草內心裡滿滿的激動。
因爲林晉是從六品官了,而夏枯草和林晉是聖上賜婚的,喜服和頭飾都做的華麗一些。
“哇,草兒姐好好看。”林薇一臉的驚豔出聲。
大家都紛給誇讚着,圍着夏枯草的鳳冠霞帔讚歎着,夏枯草衝着林薇笑了,“你不在那邊,跑到這邊來?”
林薇嘿嘿一笑,“我這不是想提前看看草兒姐嗎。”
說着林薇道:“那我先過去了。”
林薇最是開心了,她喜歡的草兒姐以後成爲嫂嫂了,她能不開心嗎。
林薇一離開,夏枯草這邊也蓋上了紅蓋頭,隨着喜婆牽出門。
這會蘭易真也帶人來了,還表示哥哥和嚴猛都在隔壁林家那裡。
聽說嚴猛也來了,夏枯草微微一怔,然後終是釋然一笑,隔着頭蓋頭對着蘭易真道:“謝謝你們能來。”
“好說,可惜我來晚了,不然我都想揭開蓋頭看看。”蘭易真一臉的遺憾。
“沒事,待到林家也可以看。”夏枯草握了握蘭易真的手。
大堂這裡,夏貴和柳氏已經在等着了,當然還有林晉。
夏枯草的弟弟太小了,應該要找個人揹着夏枯草上轎的,但林晉表示他可以代勞。
所以這會林晉看到一身鮮豔的喜服也掩不住玲瓏曲線的夏枯草,可惜隔着紅蓋頭,林晉看不到夏枯草的臉,但也不急,這點耐心他還是有的。
今日林晉非常的激動,甚至大半夜的,林晉都睡不着,好幾次都想偷偷出門去找夏枯草,可的門一響,就聽到爺爺輕咳的聲音,林晉剛邁出去的腳又縮了回去了。
大婚之前,男女雙方是不能見面的,所以林晉只好忍着了。
“賢婿,我的長女就交給你了,盼你好好待她,夫妻恩愛不離不棄,一輩子和和美美。”夏貴把夏枯草的手放到了林晉的手裡。
“岳父岳母在上,小婿定會好好照顧娘子,絕不相負。”說完,林晉就拉着夏枯草朝着夏貴和柳氏跪拜。
“起來,往後你們好好過日子。”柳氏接起了夏枯草和林晉的手,眼裡泛着紅,淚水不住的流下。
然後夏枯草被柳氏在腰間狠狠掐了一把,吃痛的微微抽氣,耳邊就聽着柳氏道:“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