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事中原是一個獨立的機構,雖然品級不高,卻是分掌六部,所以稱六科給事中。
六科給事中的權力確實非常大。掌侍從、規諫、補闕、拾遺、稽察六部百司之事。
凡制敕宣行,大事覆奏,小事署而頒之;有失,封還執奏。
凡內外所上章疏下,分類抄出,參署付部,駁正其違誤。
“封駁”即是輔助皇帝處理奏章。
“科抄”也稱科參,即是稽察六部事務。
及“註銷”是指聖旨與奏章每日歸附科籍,每五日一送內閣備案,執行機關在指定時限內奉旨處理政務,由六科覈查後五日一註銷。
六部即,兵部,刑部,戶部,禮部,吏部,工部。
所以說別看這個職位但權利大着呢,和林晉這種被聖上賜南書房行走不同,何俊賢這種差不多是聖上近臣了。
只要再努力,或者運氣好,說不定引起了聖上的注意,也容易成爲了聖上的眼前紅人。
這個部門是非常多人盯着的,沒有背後有力的運作,何俊賢是難以進到這個部門的。
所以何俊賢拿到任命書的時候,目光閃了閃,臉色複雜。
而何府給何俊賢的任務就是,努力到御前,成爲聖上眼前的紅人。
天子近臣有很多,可以爲品級高的官,和重要職位的官都是天子近臣,但並不是每一個天子近臣都能成爲眼前紅人的。
林晉目前在大家的眼裡算是一個,現在宋榮軒這邊覺得林晉太不聽話了,而且襄國公府已經有幾次得罪了林晉這邊,不管林晉記不記仇,但這樣不安定的因素,他們自然不放心重用的,所以何氏一族這邊就想把何俊賢給推出來,最好能替代了林晉。
高婉貞知道何俊賢是從五品官,比林晉低了兩級,還是低夏枯草一頭,多少有些不滿,但宋琳嬌跟高婉貞解釋着這個職位的重要性,高婉貞心情也好了很多。
卻不想想,何俊賢一個外任的六品縣官,就是被調回京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晉爲四品。
不過高婉貞也不會想這些,在她的心裡,只想着何俊賢的官位比林晉的高,把夏枯草給踩下來。
次日,三胞胎滿月了,夏枯草也終於能出月了。
這一天三胞胎的滿月宴非常的熱鬧,聖上那邊都命人送來了賀禮,因着聖上這一舉動,後宮的一些嬪妃也有所表示,再加上幾位王爺公主的,三胞胎的滿月宴不想隆重都不行。
林晉現在只是一個從四品官,但今日不說朝臣勳貴家眷,就是幾個王爺王妃都來了。
夏枯草也沒有想到孩子的滿月宴,這麼熱鬧,想低調都不行,甚至開陽侯竟然把高氏一族的優秀子弟都帶來了。
夏枯草和林晉齊齊無語了,若之前不知道爲什麼開陽侯要從族中過繼優秀子弟,那麼現在想不明白都難了。
因爲不請自來的人很多,而且對於林晉來說,都是身份貴重之人,所以林晉和夏枯草還沒這個準備。
不過宋管家倒是個能人,再者開陽侯也讓自己的老管家幫着宋管家,兩個管家辦事,自然非常妥當的,也不會出什麼差錯。
前院這裡,林老漢和林晉接見,何俊賢和劉亦傑也都在,開陽侯一副護着的姿態讓衆人覺得異常,心裡都想着,莫不是開陽侯真瞧上了林家的大小姐了。
讓大家注意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烈鷹,他也來了。
神捕營的頭頭,光這身份就已經讓人無法忽視了,而且烈鷹身邊的劉亦傑也入了大家的眼,不過烈鷹收劉亦傑爲義子之事並沒有公開,所以大家也沒有給劉亦傑這個眼生的人有多過的關注。
安國公沒有來,史氏也沒有來,並不想降紓尊貴到林家來,但因爲開陽侯,宋琳嬌和高婉貞過來了。
而讓大家沒有想到的是,襄國公自己一個人過來了。
對於這個外祖,林晉心裡是複雜的,雖然沒有相認,但襄國公親自來參加三胞胎的滿月宴,林晉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夏枯草這邊,也是幸好有蘭大夫人和寧氏幫忙,所以面對一羣王妃公主還有命婦,夏枯草也不會過多的慌亂。
這些人與其說衝着林家來,不如說衝着聖上,聖上對林家明顯不同,一大早就給三胞胎賞賜了厚重的禮物,這些人自然就跟着聖上的風向而來了。
男的那這還算好,不管心裡怎麼想的,面上都和和氣氣的。
而女眷這邊,有了八公主還有宋琳嬌和高婉貞幾個就有些異樣了,八公主還好,到底是公主,再加上幾個王妃都在,八公主也不會做出有失體面的事情,畢竟她並不是得寵的公主,身後也沒有真正可以撐腰的人。
但宋琳嬌和高婉貞就不同了,宋琳嬌還收斂一些,可明明擺擺黑着臉,高婉貞目光直接就仇視的,看的寧氏一個頭兩個大。
在場的人哪個不是有身份的,而且大家都不是傻子,林家如今身份也不同了,不是剛進京的寒門狀元郎,更不是隨意能欺負的,怎麼宋琳嬌和高婉貞就看不清情勢呢。
這會高婉貞的目光銳利地在林薇的臉上掃着,脣角譏笑道:“這麼多貴客在此,林家大小姐怎麼還戴着面紗,這是林家的待客之道嗎?”
這話一落,大家的目光都移到了林薇的臉上了,林薇一時有些緊張,夏枯草輕拍了她的手安撫,微笑地看着高婉貞道:“小妹自小長的好,總是有宵小賊人惦記,爲免麻煩,所以這面紗一帶就是多年也習慣了。而且小妹膽子又受過驚嚇,怕見生人,還忘各位見諒。”
大家的目光朝着林薇看去,雖然沒有看到真面目,但林薇的一雙眼睛還有面紗下隱約可見的輪廓卻也可以看出是個美人。
宋琳嬌這會注意到了林薇,突然臉色驟變,死死地看着林薇,語氣命令道:“把你的面紗揭下來。”
這話一出,場面頓時一凝。
蘭大夫人道:“上門即是客,客隨主便,開陽侯夫人此舉有些過了。”更不說人家還根本沒有請你上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