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妃一聽到這裡,眼淚就不停地留,“大師也說了,我命極好,但這些年心性不佳,不積福德,影響了氣運,才屢遭劫難,此時大劫將至了。”
寧氏手一緊,“大師有沒有說如何度過此劫。”
“大師說根源還是在於我自身,而且我有貴人相助,可誰是我的貴人,我不知道要怎麼解這一劫。大師還說我若是平度過了此劫,若想安穩一世,需淺心向佛,行善積德。”
賢王妃腦裡回想着一切,把知道的都說出來,就怕自己當進腦子一慌漏了哪一句話。
寧氏的心都提了起來了,她就一兒一女,哪個有個三長兩短的,她都受不住。
貴人,寧氏這會也在想,誰是女兒的貴人。
賢王妃道:“大師所說的貴人莫不是表嫂,我當初在莊園驚馬之時就是表嫂所救,而爲了安危着想,我一直跟着表嫂,今日也是我去找表嫂,看到表嫂和薇琳皇妹的馬車出行,纔跟在後面去了寺廟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錯不了,母親跟你去一趟林家。”寧氏握着賢王妃的手,正準備站起來,又坐下來,面有難色道:“母親還在孝中,不好上林家的門。”
“那我去請表嫂和薇琳表妹到府一敘。”賢王妃道。
寧氏點了點頭,賢王妃當即去吩咐人。
林家這裡,夏枯草見着賢王妃身邊的人shàng mén,請她和林薇,不過想到林薇肚子裡可能懷了孩子了,夏枯草讓林薇好好休息,幫她看幾個孩子,夏枯草便親自去了一趟襄國公府。
如今襄國公不在,寧氏他們都在守孝中,相比從前的門庭興旺,如今襄國公府整個一片素淡和蕭條。
夏枯草一來,便被迎進來了,寧氏一身素服整個人清減不少,臉上也沒有妝粉,但氣質依然端莊。
“表嫂,可盼着你來了。”賢王妃忙上前握着夏枯草的手,倒沒有讓夏枯草行禮。
夏枯草還是禮貌的道,“見過賢王妃,舅母。”
寧氏被夏枯草這一聲喚着一愣,隨後臉上也有淺淺的笑容,這一聲,夏枯草是認了寧氏這個舅母了,寧氏心裡還是寬慰的。
“表嫂見外了,你叫我母親舅母,我閨名妍雅,表嫂喚我妍雅吧。”
賢王妃話一落,夏枯草忙道:“這怎麼好,王妃身份貴份,禮不可廢。”
“私下也沒那麼多規矩。”賢王妃此時是把夏枯草當成了救命的稻草了。
夏枯草也沒有堅持,喊了賢王妃一聲妍雅表妹,賢王妃臉上笑的開心。
寧氏看到這裡,微笑的同時,心裡也酸苦的很。
這會寧氏心裡非常的後悔,她好好的女兒,很小的時候也是聰慧可愛,但自從被皇覺寺的主持大師算命說女兒是有後福之人後,史氏便把女兒帶到身邊教養。
寧氏那個時候也沒覺得怎麼樣,畢竟史氏高門出身,而且除了不喜歡她這個兒媳之外,看着也挺好的,對孫子女也很好,根本挑不出錯來。
哪裡想着,女兒在史氏身邊教養之後,性子也有了變化,雖不似高婉貞那樣的驕縱任性,但內心裡也極爲的高傲。
不過有了高婉貞對比,自己的女兒哪哪都挺好的,也挑不出錯來,寧氏也認可了史氏的教養。
可沒有想到她錯了,錯的徹底,女兒出嫁後,在賢王妃的作派,可不就是學了史氏的嗎。
幸好女兒現在迷途知返,寧氏心裡也鬆了口氣,但同時想到了女兒的死劫,心底沉重。
夏枯草一過來,賢王妃就迫不及待地跟夏枯草說了寺廟的事情,夏枯草瞭解之後,仔細看了賢王妃的臉色道:“先請個大夫看看吧。”
賢王妃這才又想起了在寺廟裡,夏枯草跟她說的話,恍然大悟,她確實該換一個大夫看看。
寧氏道:“還是找醫術好的大夫看吧。”
女兒這樣子,寧氏不知道是否着道了,若是醫術不高的大夫,又怕看不出來。
宮中,醫術最好的就是王御醫,但這個輕易請不到。
而寧氏和賢王妃都有顧忌,怕太醫和一些大夫被收買了,畢竟不知道是誰要害賢王妃。
事關賢王妃,夏枯草雖然和王家有點交情,但也不好幫賢王妃請王御醫,畢竟王御醫是聖上的人。
但有一個人倒是可以,夏枯草道:“王御醫的弟子程醫官也不知道是否在家中,若是可以請程醫官看也可。”
可惜,夏枯草派人去請程醫官,程醫官並不在,寧氏也只能請熟悉的大夫過來。
這大夫以前是史氏常用的,寧氏心裡其實不太願意的,但這到底是襄國公府養的大夫,所以寧氏只能把人請來了。
“王妃這是中毒了。”
大夫這話一出,寧氏整個一晃,有些接受不了。
賢王妃雖然有了猜測,可知道後,也有些打擊。
夏枯草沉默,這王府也太可怕了,寧氏穩住了自己道:“大夫,王妃中的是何毒?”
“回夫人,王妃中的是慢性之毒,有一段時日了,對身體的傷害極爲大,於壽命有損……。”
寧氏和賢王妃整個都不好了,夏枯草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事關賢王府,不管是她還是寧氏,都伸不進手的,一切還得看賢王妃自身。
而,到底是誰要賢王妃的命。
是賢王嗎,還是何淑妃,或者是賢王府的妾侍,或是另有其人…
大夫離開之後,賢王妃輕泣道:“母親,我不回賢王府了,我不敢回去了。”
寧氏心中一酸,也落了淚,她的女兒怎麼這麼命苦啊。
“這事要怎麼辦?妍雅表妹心裡能猜到是誰嗎?”夏枯草問道。
賢王妃沉默一瞬,然後緩緩搖頭,“如今在賢王府裡,我誰都不信,連王爺,甚至是宮裡的娘娘,我都不信。可是若他們爲何要我命,他們還需要襄國公府的支持,若是因爲我不能生,擋着道,想除去我,我又該如何防。”
賢王妃確實驚恐,身上中了**,她現在其實最懷疑的有兩個人,一個是賢王,一個是何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