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吉對雲喜的話表示懷疑,看看她的臉,又看看她的肚子,最終道:“也不知道您到底怎麼想的,爲什麼會嫁給我爹這種王八蛋!”
雲喜下了一大跳:“胡說什麼呢你,怎麼能這麼說你爹呢?你爹是王八蛋,那你是什麼!”
吉吉道:“我當然是小王八蛋啊!”
雲喜:“……”
“所以我才說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爲什麼會嫁給我爹這種老王八蛋,然後生了我這種小王八蛋,以後有你受的!”
這種老氣橫秋的語氣,雲喜想了半天,心想極有可能是跟綏綏學的……
綏綏的確會罵陛下是……那什麼什麼。
可是綏綏必定不會罵他的心肝寶貝小肉肉是小王八蛋。
那麼後半句就可能是跟白奴學的……
白奴有的時候抱着吉吉,吉吉不聽話,她就會罵一聲:“你這個小王八蛋。”
雲喜把吉吉一摟,輕聲問道:“你說的那什麼什麼蛋,是什麼意思,你自己知道嗎?”
“龍和王八生了霸下。霸下就是王八蛋。”
雲喜:“……”
吉吉又搖頭晃腦的開始背:“龍生九子,其一子名曰霸下,貌似龜,力大無窮,可馱三山五嶽!”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雲喜有些哭笑不得,怎麼覺得跟女兒的溝通就出了問題呢!
吉吉又道:“聽說壩下特別的霸道,而且性子特別的倔,又特別的蠢,它駝了一塊碑,一萬年都不肯放下!”
雲喜頭疼的道:“好了好了,不要給娘背書了,你要記住以後這種話,切記不能去你爹面前說,知道嗎!”
吉吉鄙夷地看着她:“我當然不說,娘娘你以爲我傻啊!”
還能不能有愛的聊天了?這真的是她親生的嗎!
雲喜後來才後知後覺的回過味兒,吉吉的意思是說她自己機靈的很,當然不會去爹爹面前討打了,並且諷刺自己的老孃是白擔心。
還有就是那個霸下的總結……
難道真的不是在隱喻陛下的性格嗎!
當下雲喜想的只是明天的母女活動肯定要換一種方式了,在花園遛彎已經滿足不了吉吉了。
這正溜達着呢,突然看見井相一身盔甲,大步從眼前走過。
吉吉高興地大叫:“井相!井相!你要去打仗了嗎?帶我一起去吧!”
井相有些無奈,只得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殿下安好。小殿下安好。金烏大人。”
吉吉開心地衝過去抱住井相的大腿,在她看來,井相比她爹有趣多了!最起碼井相經常有仗可以打啊!
井相無奈地抖了抖腿。
雲喜上下打量了一眼井相的裝備,發現他進入了最高備戰中,不由得有些驚訝。
“您這是……”
井相現在是皇朝排名第一的大將,由他親自出馬,而且是最高備戰狀態……
井相想了想,還是道:“將臣逃了。”
雲喜吃了一驚:“將臣?”
將臣是個沒什麼出息的,一心就想找個地方安安穩穩的能睡覺。對他來說,皇朝大獄是最好的選擇,他有什麼理由逃跑?
將臣面露難色。
雲喜猛的反應過來,將臣不就是陸木的身體嗎!
她不禁頭痛的扶額:“真是一孕傻三年……”
怎麼就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呢!
井相有些尷尬,這是陛下本來不讓跟殿下說。畢竟,殿下心軟,又很寵愛蠱獸。
事先折騰了那麼久,她大概以爲已經撥開濃霧見月明,沒想到,竟還是無功而返。
陛下不想讓她空歡喜一場,甚至已經出好了餿主意,就說蠱獸和安晴私奔到下界去了!
哪裡料到,事到臨頭竟然功虧一簣了。
最終他只能磕磕巴巴的道:“嗯,殿下,您也不要太過擔心……”
雲喜喃喃道:“不擔心又能怎樣?擔心又能怎樣?”
看看井相這一身裝備,雲喜便明白,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他真的回不來了嗎?”
雲喜還是有些不死心。
小天真……
井相老實的道:“祭司的事情,臣不懂。但國卿大人是祭門巔峰,連他都折騰不出一個結果來……或許真的難了。”
雲喜嘆氣。
私人感情,只能放到一邊了。畢竟她是皇朝仙后,總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鬧……
“留下安晴。”最終她只能這麼說。
井相點了點頭,心中感慨,殿下仁慈。陛下是絕容不下叛臣的……
他有些無奈的提醒道:“殿下,您還是不要再到處瞎溜達了。”
畢竟她纔是陸木的目標。所以說現在事情盡在掌握之中,但是她大着個肚子,帶着兩個小孩在花園裡閒溜達,目標也確實大了點。
雲喜點了個頭,看那樣子有些了無生趣:“明白了,我這就回正陽宮去。”
井相鬆了一口氣,轉身大步走了。
雲喜連忙道:“等等!等等!”
井相回過頭,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然後想容走了上前,面無表情的,把還掛在井相腿上的吉吉給拔了下來。
吉吉撇了撇嘴。哼,不開心!
井相哭笑不得。
……
此時此刻,安晴和陸木已經在青龍衛的護送下,抵達了郊區。
陸木看着那些駕馭着青龍的勇士,有些譏諷的看了看安晴。
“百密一疏,這種情況,你讓我怎麼逃?”
安晴也有些無奈,她沒有料到殿下會這麼狠,直接把青龍衛給派了出來。
她從車裡跳了出來,落地之後,望着還不知道在哪裡的水流,心中憂慮。
陸木走到她身邊:“天命要我留在天界,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安晴狐疑地看着他。她有什麼可反悔的?
“若你現在點個頭,我們立刻就調頭回去。剩下的事,我們可以徐徐圖之……”
安晴愣了愣。
“你須承認,你心裡是有我的。既然你可以背叛她第一次,爲何不可以有第二次?我們大可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那樣,繼續留在天界,你去幫我把蚩尤鼎拿來……”
他話音未落,安晴就衝他吼道:“不可能!”
“現在裝什麼忠心?”陸木冷笑道,“你已經是個叛徒了,已經走上這條路,五十步和百步又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