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別難過,就算沒有證據,我怎麼說都是王爺,父王不會那麼殘忍,他不會殺我的。”赫連逸辰的手掌撫‘摸’着她的背,臉‘色’有點憔悴,有點苦澀,也有點落魄了,但是卻依然掩飾不住他身上渾然天成的貴氣。
“你一定要平安出來,否則我也活不下去了。”南宮諾兒哽咽着說。
“會的,我一定會出去的,你要照顧好自己,不要讓我擔心。”赫連逸辰心疼地說。
“嗯,我先回去了。”
南宮諾兒依依不捨地和他分離,就好像是生離死別似得,讓人看了都忍不住心酸。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御書房。
赫連燁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別差,宮‘女’太監稍有不順,便被罵,就連平時喝的茶,也變得諸多挑剔。
周丞相在‘門’外,聽着裡面傳來茶杯碎裂的聲音,和奴才的求饒聲,老臉上便忍不住‘露’出‘陰’沉的冷笑。
看來皇上已經被他們‘逼’急了,開始不耐煩了。
他不等太監通報,便推‘門’進去,只見赫連燁滿臉怒容,地上跪滿了太監宮‘女’。
“老臣叩見皇上。”周丞相上前叩見。
“周卿家平身,你們都退下吧。”赫連燁揮手,一衆奴才這才鬆了一口氣,趕緊退下去。
“皇上,三王爺的事情,皇上已經有定奪了嗎?”周丞相站起來,垂手在一旁,語氣有點緊迫。
“周卿家,朕不想再提這事。”赫連燁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皇上,就算老臣不提,但是滿朝文武百官,他們也會提,都已經過那麼多天了,如果皇上還不下定論的話,恐怕難以安定民心。”周丞相表面上‘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但是心裡卻在冷笑,事到如今,他還想護着自己的兒子嗎?
“周丞相,你這是‘逼’朕做決定?”赫連燁憤怒地一掌拍在龍案上。
周丞相立即說:“皇上,老臣怎麼敢‘逼’皇上做決定,老臣只是擔心,朝廷民心不穩,不利於社稷。”
“這件事情,朕自有分寸,不用周丞相你多費心,朕還有很多奏章要批閱,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就請回吧。”赫連燁滿臉不悅地說。
“皇上……”周丞相見他還是遲遲不肯做決定,有點焦急了。
“不用多說了。”赫連燁立即威嚴地說。
“是,皇上,老臣告退。”周丞相沒有達到目的,憤怒地甩袖而去。
他就知道,他捨不得殺赫連逸辰,既然如此,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一一一一一
今晚是月圓之夜,月亮很圓,月光很皎潔,銀‘色’的光輝把院子都照亮了。
南宮諾兒卻睡得很不安穩,總是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一般。
睡到半夜,她猛地從夢中驚醒。
“王妃,你怎麼了?”赫連逸辰不在的這段時間,紫煙都在殿外那候着,聽到裡面傳來一樣的聲音,便連忙進來,把燭臺點亮,只見南宮諾兒坐在‘牀’鋪上,臉‘色’蒼白,額頭上佈滿了冷汗,趕緊拿出乾淨的手帕給她擦汗。
“紫煙,我剛纔做噩夢了,我夢見皇上賜予王爺毒酒。”南宮諾兒喃喃地說着,似乎還沒有完全從夢中醒來。
“王妃,只是做夢,王爺不會有事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別想太多了,我倒杯水給你喝。”紫煙到茶几上,倒了一杯茶,遞給她。
南宮諾兒接過茶杯,卻發現自己的手有點在發抖。
怎麼會這樣?
他應該不會有事纔對的,但是爲什麼她的心卻如此的不安,這不是在做戲,她是真的害怕了。
她慢慢地把茶杯湊近‘脣’邊,剛想張口飲下,在寂靜的夜空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她的手頓時一抖,茶杯裡面的茶水立即潑了出來,她的臉‘色’頓時一變說:“有馬蹄聲,那是從皇宮那邊傳來的。”
“有嗎?王妃,你是不是聽錯了,我沒有聽到。”紫煙並沒有內力武功,除了風聲和蟲鳴鳥叫的聲音,她壓根什麼都聽不見,見她潑灑了茶,趕緊上前擦乾淨。
“不,是真的有馬蹄聲,快,幫我更衣。”她的心很不安,南宮諾兒立即下‘牀’。
紫煙無奈,只得找來衣裳,給她穿上。
過了片刻,那馬蹄聲越來越清晰,紫煙幫她穿好衣服,終於也聽到了那馬蹄聲,不禁驚訝,王妃的聽力居然如此好,而她連一點知覺都沒有。
寂靜的夜空中,立即傳來急促凌‘亂’的敲‘門’聲,那聲音很焦急,似乎真出什麼大事兒。
南宮諾兒只覺得自己的眼皮直抖動着,那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立即推‘門’出去。
天啊,這三更半夜的,莫不正出什麼事了?紫煙此刻也不敢吭聲了,跟在南宮諾兒的身後而去。
‘門’外是皇宮來的快騎,‘侍’衛跪在南宮諾兒的面前,沉聲說:“啓稟王妃,王爺在天牢已經畏罪服毒自殺身亡。”
“什麼?”南宮諾兒頓時眼前一黑,腳下發軟,腦海裡嗡嗡作響,他們的計劃裡沒有這一步的,他怎麼會服毒?
紫煙趕緊扶住南宮諾兒的,怒視這來報信的‘侍’衛:“你有沒有搞錯,王爺怎麼可能畏罪服毒自殺?”
‘侍’衛面無表情地說:“屬下沒有搞錯,很快王爺的屍首就會運送回來,屬下只是提前來報個信。”
天啊,這不會是真的吧,紫煙聞言,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南宮諾兒的‘脣’瓣已經抖得說不出話來了,不會是真的,他怎可能會死?這肯定又是他們的另一步計劃,對,他們從頭到尾都在計劃着這件事情。
赫連逸辰會入獄,就是計劃着要打沉周丞相那幫害羣之馬,就連他說有證據,那也是爲了轉移他們的視線,這段時間,他們一直都在演戲,他們早已經知道暗處有他們的人監視着,所以說話也特別小心。
這次,他們肯定也是在演戲。
沒錯的,一定是這樣。
但是,她今天去見他的時候,他爲什麼不告訴她?
“王妃,你還好吧。”紫煙扶着她,擔心地問,她的臉‘色’好難看。
“我沒事。”南宮諾兒搖了搖頭,迅速冷靜下來,赫連逸辰怎麼看都不是短命的人,他一定不會有事的,這一定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她深深地堅信着。
王府裡的人都被吵醒了,大家都涌出來,打聽什麼情況,聽到王爺服毒自殺身亡的消息,都嚇了好大一跳,半響回不過神來。
小奇和瀟瀟他們也陸續趕來了,聽到這個晴天霹靂的噩耗,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靜的大街上,傳來了沉重馬蹄聲,一亮黑‘色’的馬車,運載着赫連逸辰的屍體回來了。
“王爺……”看着‘侍’衛擡着赫連逸辰的屍體從馬車上下來,大家的臉上頓時‘露’出震驚,不敢置信的沉重神情,有些婢‘女’們已經忍不住捂臉而泣,怎麼都沒有辦法相信,他們尹明神武的王爺,居然會在天牢裡服毒自殺。
這不是真的,他們一定是在做夢,他們的王爺,是多麼的威風凜然,他怎麼可能會落得如斯下場?
南宮諾兒緊抿着‘脣’,她沒有哭,也沒有落淚,只是一聲不吭的,握着赫連逸辰已經冰冷的手掌。
每次只要她輕輕碰他的手掌,他就會馬上重重地握住她的,但是這一次,他的手掌完全沒有反應了。
這次就讓她握住他的吧,她用力地握着,看着他完全沒有生氣的臉孔,她的心就好像正被人一點一滴地撕開,好痛,好難受,幾乎沒有辦法呼吸了。
他是在裝死嗎?
但是爲何,她的心會痛成這樣?
“王妃,你還好吧。”紫煙見她一聲不吭,更加擔心了。
“紫煙,你讓他們都出去吧,我想跟王爺在這單獨相處。”南宮諾兒有些無力地說。
“是,我這就讓他們都出去。”紫煙伸手擦去臉上的眼淚,立即把守在大廳裡的人都疏散了出去。
偌大的大廳裡,很快就只剩下她和赫連逸辰,她伸出手,輕輕‘摸’着他僵硬的臉,微微笑着說:“夠了,他們都走了,你可以看不用裝了,你一定是假死的對不對?快起來,我沒有耐心跟你玩這個遊戲。”
等了半響,寂靜的大廳裡,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躺在地上的男人,卻絲毫沒有半點動靜,就連眼睫‘毛’都沒有動一下。
南宮諾兒的指尖在顫抖着,她握住他的肩膀,用力地晃着:“赫連逸辰,你他嗎的還不滾起來,我就要生氣了,起來,快給我起來……”她晃着他的身體,甚至有點竭斯底裡了。
但是久久之後,赫連逸辰還是沒有一點動靜,他的身體越發的冰冷,越發的僵硬。
“你爲什麼還不起來?赫連逸辰,你給我起來,你聽到沒有……”她伸手拍打着他的臉,搖他的身體,但是都沒用,難道他不是裝死,他這的……
“不,赫連逸辰,你今天才說要補償我的,你就這樣補償我?赫連逸辰,你敢死試試?”她發狂似的,狠狠地捶着他的‘胸’膛,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啪啪地掉落赫連逸辰的臉上。
赫連逸辰安靜地躺在哪,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被瀟瀟從‘牀’鋪上挖起來的寒曲,打着哈欠來了。
南宮諾兒把其他人都摒退,眼眶還是泛紅的,她盯着他說:“你說,他是不是裝死?”
她絕對不相信,他已經死了。
寒曲爲他檢查了一遍,眉頭皺得都可以夾死一隻蒼蠅,半響,他的臉‘色’很沉重,搖頭嘆息說:“抱歉,我想王爺應該是中了赫連國最厲害的毒‘藥’,這毒‘藥’入口即溶,會隨着唾液深入人體的五臟六腑,在半刻鐘之內,便當場暴斃,王爺的確已經中毒身亡了。”
“你再說一次。”南宮諾兒的拳頭驀地握緊。
“諾兒,我知道你一定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是節哀順便。”寒曲擔憂地望着她。
“你騙人,你是什麼見鬼的神醫,他沒有死,你滾……”南宮諾兒突然朝他大吼。
“諾兒,我知道這件事情對你的打擊很重,但是,你也要顧着自己的身體,我想王爺也不希望見到你這樣的。”她這麼‘激’動,身子會吃不消的,寒曲很擔心地說。
“我不用你管,你算是什麼神醫?滾……”南宮諾兒眸光變得瘋狂。
寒曲連南宮‘玉’樓身上的毒都能解,爲什麼卻救不了赫連逸辰,枉他還自稱神醫,騙人,全部都是騙人的。
“寒公子,王妃的情緒很‘激’動,你還是先出去吧。”王妃壓根就接受不了王爺已經死了的事實,她什麼都聽不進去的,紫煙趕緊說。
“好吧,紫煙姑娘,你好好看着她,別讓她太‘激’動了。”寒曲無奈,只得暫時離開,他出了‘門’口,卻沒有見到一直在赫連逸辰身邊的秦天,皺了皺眉頭,問小奇,“秦‘侍’衛呢?怎麼沒有見到他。”
早已經傷心地不能自己的小奇,搖頭說:“不知道,我也沒見到他。”
小姐真是太可憐了,很不容易才嫁給了王爺,本來以爲從此就過着王子和公主的幸福生活,誰知道,卻突然傳來這噩耗,王爺姑爺死了,小姐成了寡‘婦’,可憐她還懷着孩子,老天爺對他們家小姐太殘忍了。
寒曲眯了眯眸子,掃了一眼全場,王府裡的婢‘女’下人大部分都在,但是唯獨不見了秦天,這事有蹊蹺,但是他剛纔檢查過赫連逸辰的身體,他的確是中毒身亡了,難道其中還有別的內情?
他頓了一下,便若有所思地離開了。
南宮‘玉’樓和拓跋天野也聽到消息,南宮‘玉’樓暫時還不能‘露’面,拓跋天野去看了南宮諾兒一會,見到她那毫無生氣的神情,深感人生無常。
他帶着沉重的神情回來之後,便很用力地抱着南宮‘玉’樓。
“赫連逸辰真的死了?”見到他那神情,南宮‘玉’樓很是錯愕,真不敢相信,那個傲慢,不可一世的男人真的死了。
拓跋天野緊緊地抱着他,聲音低啞地說:“‘玉’樓,等你的傷勢好了,我們就離開京城好不好?我不想再看見你受傷,更不想讓你離我而去,不要再離開我的身邊,我會受不了的。”
“拓跋天野,你……”南宮‘玉’樓掙扎了一下,卻引來他更用力的擁抱。
“當我看到諾兒,那空‘洞’無神的眼神,死灰‘色’的臉孔,我真的怕了,‘玉’樓,我不能失去你,答應我,跟我走好不好?”他要帶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去過平靜安穩的生活,拓跋天野‘激’動地說。
很顯然,他是被南宮諾兒刺‘激’到了。
他就真的那麼在乎他嗎?南宮‘玉’樓望着他,他困‘惑’地問:“拓跋天野,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沒有你。”拓跋天野霸道地說。
南宮‘玉’樓眯了眯眸子,認真地問:“如果我死了呢?”
“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死。”他立即堅定地反駁。
“我是說如果。”南宮‘玉’樓皺眉。
“你死了,我想你一定要下地獄了,不過你放心,不關你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我都會跟着你,一直一直地跟着你,纏着你,不管生生世世。”只要是被他盯上的人,就休想再離他而去。
南宮‘玉’樓盯着他:“有沒有人說過,你很霸道。”
“你。”他的霸道,只對他,他望着他,深情地笑,“怎麼樣,要跟我離開京城嗎?”
“周丞相不會放過我的,你跟我在一起,我只會連累你。”他是不是忘記了,他還是朝廷通緝的通緝犯。
“如果我怕被你連累,我就會冒着生命危險,把你從丞相府救出來,以後我不准你再說這樣的話,如果你再說,我就去殺了周丞相。”拓跋天野的臉上‘露’出一抹再也認真不過的神情。
“你瘋了,周丞相手下的高手那麼多。”南宮‘玉’樓難以置信地瞪着他。
“我不在乎,爲了你,我什麼都不在乎,當然,你不做傻事,我也會安分的。”拓跋天野輕笑。
“你威脅我。”南宮‘玉’樓這回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居然是那麼的腹黑。
“如果你不在乎我的話,這根本就不算什麼威脅。”拓跋天野這一招真絕了。
高傲的南宮‘玉’樓當下被氣得牙癢癢,他這句話完全把他塞死了,怎麼回答都不妥當,只得沉默不語了。
一一一一一
在皇宮裡,亦是被哀愁所籠罩。
這不會是真的,她打死都不相信赫連逸辰真的死了。
鑰晴在院子裡,她知道他死了,但是卻一直沒有去看他,只要沒有看到他的屍體,她就覺得他一定還活着。
但是就算她如何欺騙自己,那滿城的流言蜚語,卻依然不斷地在她的耳邊縈繞,讓她傷心落淚。
“他死了,你就真的那麼傷心?”驀地,眼前出現了一條手帕。
鑰晴迅速擡起頭來,隨即轉過頭,倔強地用衣袖擦去臉上的眼淚,冷冷地說:“不關你的事,你來這裡幹什麼?”
“本宮是皇太孫,本宮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鑰晴,本宮到底有那點比不上皇叔,你爲什麼就不能接受本宮?”皇太孫赫連滄在她的身邊坐下,驀地伸手攫住她的手腕,“看着本宮。”
“放手,你想幹什麼?”鑰晴怒目瞪着他,別人也許忌憚他的身份,但是她可不。
“不放,就算皇叔不死,他也只愛他的王妃,他不會娶你,現在他死了,你更加什麼希望都沒有,你忘了他,只要你從了本宮,你就是皇太孫妃,不用多久,等本宮登基,本宮是皇上,你就是皇后,怎麼樣?”他們年紀相仿,又同在宮中長大,他早對她日久生情,但是奈何她一心只向着赫連逸辰,讓他好生嫉妒,而偏偏他對她還不屑一顧,更加讓他憤怒,他想要的‘女’人,卻被人棄如敝履,這是赤果果的恥辱,他發誓,一定要得到她。
“哼,誰稀罕當你的皇后,本公主稀罕的人又不是你,你放手……”鑰晴用力掙扎。
“你……多少‘女’人向本宮投懷送抱,你居然一屑不顧,本宮告訴你,不用幾天,皇上就會退位,到時候本宮就是皇上,如果你不想做皇后,你也的必須做到本宮的妃子。”赫連滄被她氣得口不擇言。
鑰晴的臉‘色’頓時一變,瞪着他,不敢置信地問:“你說什麼?皇上要退位?這是誰說的?”
赫連滄這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他立即搖頭,放開她的手,轉過頭去,假裝若無其事說:“本宮什麼都沒有說。”
“你剛纔明明就說了,皇上要退位,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皇上要退位的事情,難道你要造反?”
鑰晴驚恐地瞪着他。
驀地,一道嚴厲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傳來:“大膽,這種話也能隨便‘亂’說的嗎?”
鑰晴回頭一看,只見皇后緊繃着臉,滿臉不快地瞪着自己,頓時嚇了一跳,趕緊向前行禮:“鑰晴叩見皇后娘娘。”
“鑰晴,你別以爲皇上疼愛你,就可以隨便說話,你可知道,剛纔憑你說的那句話,本宮就可以處決你。”皇后居高臨下俯瞰着她,那裝扮雍容華貴的臉上,此刻卻已經顯‘露’出殺意。
“皇后娘娘饒命,鑰晴不是故意的,我以後再也不敢‘亂’說話了。”鑰晴猛地顫抖了一下,深知皇后的手段毒辣,趕緊求饒。
“哼,下次再讓本宮聽見不應該說的話,就休怪本宮不客氣,滾。”皇后威嚴地說。
“是。”鑰晴吁了一口氣,趕緊提着裙襬離開。
“皇‘奶’‘奶’,您怎麼來了?”赫連滄誰也不怕,最怕的就是嚴厲的皇后,見到她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真個人都萎了。
“你們都給本宮下去。”皇后擺手。
跟在她身後的宮‘女’立即欠身離開。
等周圍都沒其他人了,皇后立即擡手,一巴掌向着他甩去,怒道:“本宮是怎麼跟你說的,你腦子就不長記‘性’?”
“皇‘奶’‘奶’……”赫連滄伸手捂住被打得臉,頓時委屈萬分。
“這話要是被你皇爺爺聽見了,你十個腦袋都不夠砍,你這蠢貨,本宮警告你,再‘亂’說話,本宮就把你關起來。”皇后怒氣騰騰地說,她的太子是多麼優秀,但是很可惜,英年早逝,她這輩子已經沒有什麼人可以依靠,只能依仗他,誰知道他卻是個不長進的貨,還不帶腦子,真是恨鐵不成鋼。
“滄兒以後都不敢了,皇‘奶’‘奶’請息怒。”赫連滄趕緊說。
“哼,本宮不是讓你到書房裡習政,怎麼,偷跑出來,偷懶?”皇后冷睨着他。
“滄兒馬上就去。”赫連滄說完,也不等她多說什麼,立即向着書房跑去,再待下去,也就只有捱罵的份。
皇后皺眉,看着他彷彿被鬼追似的背影,冷聲一聲。
他雖然不聰明,但是笨有笨的好處,等他登上了帝位,比較好容易控制。
皇后的臉上‘露’出一抹詭譎的冷笑。
鑰晴離開院子,腦海裡不斷地回‘蕩’着剛纔赫連滄說過的話,皇上要退位了?
怎麼可能,皇上還那麼年輕,而且她也從來沒有聽說過,他要退位的事情。
但是剛纔赫連滄說的話,不像是假的,那麼說來,難道他們真的要造反?
鑰晴驀瞠目,天啊,他們也太大膽了,居然想造反,不行,她一定要去告訴皇上,皇后娘娘想讓她的孫子坐上皇位,太大逆不道了。
她想着,立即提起裙襬,向着御書房跑去。
“鑰晴公主,那麼焦急,想去哪裡啊?”驀地,一道人影從旁邊閃出,擋住了她的去路。
“大膽,狗奴才,本公主要去哪裡,關你屁事,滾開。”鑰晴瞪着眼前突然冒出來的‘侍’衛,心裡頓時打了一個突,她認得,這個‘侍’衛是皇后身邊的人,她攥住拳頭,咬着牙,警惕地望着他,好歹她是在皇宮長大的,對爾虞我詐這種事情早已經熟悉,如今自己聽了皇太孫不該說的話,恐怕已經引起了皇后娘娘對自己的殺意。
“公主,你別焦急着走,皇后娘娘有令,請你走一趟後宮。”‘侍’衛淡淡地說。
“本公主有急事要辦,皇后娘娘那,本公主晚點回去賠罪,你現在給本公主讓開。”鑰晴立即繞過他。
“既然公主不配合,那就別怪奴才冒犯了。”‘侍’衛說完,突然出手,點了她的定身‘穴’。
鑰晴頓時大驚失‘色’,大聲說:“你這狗奴才,你居然膽敢對本公主無理,還不放開本公主,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