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那這個家族的使命究竟是什麼呢?”眼看師傅已經講完了,卻並沒有提到這個家族的家族使命。
“這帛書上面也沒有寫家族使命是什麼,使命看起來是這個家族的核心機密,可能被隱藏在了這帛書背後的彩繪之中。但是這個彩繪,我暫時也看不懂,回去再慢慢研究。當然,照現在這種情況來看的話,這個家族的使命可能已經被後人完成了。”師傅說完,輕輕地把帛書摺疊了起來,裝在了一個極小的密封口袋之中,這種口袋是我們研究所專門來裝古物的,這才揣進了懷中。
帛書上的內容大概也就是講了這麼多,使命的話只好等師傅回去研究透徹了,在解密吧。我最好奇的就是這麼大工程,這麼長的歷史長河,死了這麼多的人,竟然是心甘情願爲了完成這個使命。師傅說:現在看來,這個家族的使命已經完成了,這句話讓我覺得很彆扭。又說不出哪裡的彆扭。看起來沒有聽到最終極的秘密,大家也都很是失望。就跟撓癢癢一樣,撓了半天,最關鍵的,停手了,讓人很是難受。
“也就這些了,我們收拾一下,離開這裡吧。”師傅說道招呼大家。這個時候我有感覺還有問題,卻有一時想不起來。我將沉甸甸的揹包背了起來,雖然沉重,但是讓我覺得很是踏實。
“我們去暗河那邊,沿着河道,應該就可以出去,河水總歸是要流出地面的。”現在這條路也估計是最可靠的一條了。走着走着,我就覺得眼前貌似有一個黑影急速閃過,不由得就是一停。也沒有看見什麼,我想我的神經可能真的是已經到了一個極限了,眼睛裡應該是出現了什麼幻覺吧。我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閉眼冷靜了一下。正當我睜開眼要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就覺得師傅猛地將我一拉,我被甩在了一邊。
這個時候我纔看到,有一個黑影剛剛襲擊了我!幸虧師傅將我拉開,這才堪堪躲過。我將揹包放在了地上,手中握緊了兵工鏟,只見我身後的地上,好像是一個條狀物體,莫非是別人扔過來襲擊我的?仔細定睛一看,是一條蛇!我之前見過——草上飛!看着它綠油油的盤在那裡,高昂着頭,嘴裡不時的吐着信子,我沒由來的一陣惡寒。這種東西,可以躍起兩米多高來咬殺自己的獵物!
“我一鏟子拍死它!”耳朵也放下了揹包,手中握着兵工鏟。
“拍不拍死它無所謂,你看那邊!”我正納悶這草上飛是哪裡來的,黑子這麼一說,我朝臺階之下一看,汗毛瞬間都豎的直刷刷的。只見我們來的那個洞口到臺階下面的小廣場之上,爬出了無數的草上飛,這些草上飛有大有小,小的大概有個十幾釐米左右,估計剛剛孵化出來還沒滿月。最大的大概有將近一米多長!整個小廣場和洞口那邊已經是綠油油的一片,洞口還在不停的往出涌,這些草上飛堆積糾纏到了一起,讓人心裡發毛。而且已經有不少再往臺階上爬了,剛纔襲擊我的這條,應該就是最先頭爬上來的!
我心中暗暗慶幸,剛纔我們在那洞中的時候,沒有碰到這些草上飛。但是這麼多草上飛,是哪來的呢?而且進來這麼多,整個大殿竟然沒有一絲的聲息!最關鍵的是,這東西還不怕光!
這個時候火燒眉毛,萬分焦急!要是背上這麼沉重的揹包跑路的話,估計是跑不掉了。急乎所有的物資都扔掉了,只留下了兵工鏟,防身幹活兩不誤。但是兵工鏟顯然是解決不了眼前的問題,這個時候,穎雅掏出了信號槍!
好!我心裡大大的給了一個贊。信號彈發射出去之後,完全可以當做火源來使用,而這些密密麻麻的草上飛,就是最好的燃料。因爲我長這麼大,就在飯店吃過一次蛇肉。當時聽飯店廚師說,這蛇肉裡面全是油,一加熱就要化掉,說是他們用特殊方法來做熟的。我也是好奇之下才點了這道菜,我將那蛇肉放在熱騰騰的米飯之上,果然,沒一會就全部化掉了,米飯裡面滲滿了油,上面留下了一些纖維狀的白色東西。
“閉上眼!”穎雅一聲呼喝,我下意識的閉上了眼。
“砰!砰!砰!”只聽得三聲槍響,隔着眼皮都覺得眼睛被強光狠狠地刺了三下。這下我才睜開了眼睛。只見穎雅已經將襲擊我的那條蛇做掉了,而從洞口涌出來到了小廣場和臺階上的那些蛇,已經開始燃燒了,那廚師說的果然沒錯。而且燃燒範圍還在不停的擴大。那些草上飛在那裡一陣一陣的翻涌,被燒得劈啪作響,我的胃也隨着一陣一陣的翻涌着。
“把包裡的東西扔掉一些,來吸引這些蛇!我們輕裝上陣,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到那條河邊,到了河岸邊,可能會好一點。“穎雅的心理素質不得不說非常的好,在任何環境下,都不會慌亂,而且會找到最正確的方法來解決問題。
“就照穎雅說的辦。”師傅也很贊同穎雅這個辦法,把揹包卸了下來,開始扔東西。只聽着扔出去的那些金銀器皿撞着臺階,發出叮叮噹噹的的清脆的響聲。這些金銀物件到處亂蹦亂濺,果然吸引到了衝在最前面的那些蛇,那些蛇開始左右衝撞,亂了陣型。
雖然這只是一個權宜之計,但是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我打開自己的揹包,抓起了兩個金器,就覺得心裡一陣的抽搐,實在是不忍心扔出去,但是我必須得這麼做。一咬牙,一跺腳,用大力氣向下面砸去,黑子和歪公也是一樣,一時間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在整個空間來回的飄蕩着。
狠心咬牙扔了一會之後,我感覺自己仍的心都要碎了,好心疼的說。揹包裡面的金銀器皿扔掉了將近一大半,我用手掂了一下子,估摸着這重量也就有個十斤左右了,這五公斤負重,我還是沒什麼問題的。這才把揹包封上,背了起來。
師傅和歪公他們,也都扔的差不多了,穎雅的話,感覺揹包裡還要少一些,都差不多了,再看看耳朵,尼瑪,還是滿滿的一揹包!
“爾登伢子,你趕緊扔。”歪公焦急的喊道。
“我沒事,歪公,我能背得動。”耳朵有一些戀戀不捨,不願意忍痛割愛。
“我來幫你扔!”歪公打開耳朵揹包,隨手抓起一把金銀物事就扔了出去。
“別,我來,我自己來,我絕對扔掉,金的比銀的值錢啊!”耳朵一看扔了出去,頓時心疼的哇哇大叫,臉上的表情就如同調料堆在了一起,讓人不忍直視。
危急時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們紛紛過去,把耳朵裡面的東西往外扔,也給留了大概五公斤左右,這才停手。
“我們從臺階這邊過去,到那河邊就好!”我們聽着師傅指揮,把揹包背了起來,果然是輕裝上陣,輕鬆了許多。兵工鏟什麼的也都扔掉了,趕緊朝河邊跑。那邊的火還在燃燒着,劈啪聲不斷,但是總會有蛇一躍而出,屁股後面也是追了上來。
到了河邊一看,這條河到這裡就沒有什麼河道和沙灘了,跟臺階形成了一個如同跳水跳臺一樣的格局。這河水仍然是流的非常的平穩,沒有哪怕一絲絲的波紋。
“怎麼辦!”耳朵開口問道,現在是後有追兵啊,那些沒有被燒到的草上飛,也沒有了金鷹器皿的干擾,已經以極快的速度朝我們追了過來。一旦咬上一口,立馬魂歸西天。
“跳!”師傅吼了一聲。我看了一眼這臺階跟水面,也差不多有個四米多高,但是我又想了想,在城樓那邊過河的時候,那水的溫度,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過師傅都已經跳進去了,我自然也是撲通一聲,跳了進去。
一進水,可能是由於我跳水姿勢的問題,我感覺到是臉先着的水,頓時水面將我拍了一個頭暈目眩。可千萬別小瞧這跳水,跳不好的話,撞擊力就跟跳水泥地那是一個樣子的。我水性也不是很好,又有點頭暈,趕緊的狗刨了幾下子,這才勉強穩住了身體平衡。
“真他孃的透心涼啊!”耳朵在另一邊大叫道。他那邊還沒喊完,冰冷刺骨的河水就滲進了我的衣服,頓時我覺得自己如同掉進了冰窟一樣,渾身打顫。這水溫是真心的低,冷得我牙關不停。也不知道耳朵是怎樣喊出聲的,而且我感覺沾了水之後,身體和身後的揹包都愈發的沉重了起來,在重力的牽引之下,竟然有將我向下拉的趨勢。
“往前面遊,游出去!”師傅在那邊大喊着,我趕緊硬着頭皮狗刨了幾下子,跟着師傅他們往外面遊,如果要是停下的話,在這麼低的溫度之下,可能一會就會手腳僵硬,體溫過低而死掉了。只有拼盡全力游出去,纔是唯一的機會。
我往前遊了一截,好像隱約看到水下面有什麼東西,當我又潛下去看到,這河底的黑沙之上,有好多腐爛的屍體!準確的說已經不是屍體了,雖然這裡水溫極低,但是因爲泡的時間長,屍體身上的肉都已經泡爛了,幾乎就成爲了白嘩嘩的骨架,讓人一下子就可以分辨出來。那骨架空洞的眼睛冷冷的盯着我,十分的詭異和猙獰!
看到這個,嚇得我就是一張嘴,一口氣沒憋住,一大口冰冷的河水差點沒嗆死我。想了想河中那些腐爛的屍體,頓時覺得一陣的噁心,我又努力的撲騰了幾下子,這才穩住了身體。
我剛纔忘掉的就是帛書上所寫的那些服毒自殺的人都去了哪裡?剛纔就覺得想不通,但是沒想起來,原來都填埋在了這冰冷徹骨的河底,當了龍骨,我去。
現在已經落後了師傅他們一段距離,我只能加快速度,一個小爆發連續的狗刨,我游出了將近一百多米,分分鐘鍾追上了師傅他們。剛剛鬆了一口氣,就覺得有些不對,我的身體在往前移!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隨着水流脫離了大殿,進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河水在流出這個大殿的時候竟然有一個隱坡!水流陡然間加速了許多,漆黑之中,我也看不到師傅他們了。
水的推力越來越大,甚至連保持平衡都非常的困難,漂流了一會,只聽得河道不遠處傳來了巨大的轟鳴之聲!我好像瞬間看到了來自洞口的陽光,剎然間感覺非常的灼目!
這轟鳴聲是什麼呢?我突然想了一下,是瀑布!!這是瀑布的水聲!而且聽這聲音的話,瀑布斷崖的高度還是比較高。還沒等我喊出聲來,我就已經被推到了瀑布邊上,陽光將我的雙眼刺得生疼,我剛閉上眼睛,就是一個自由落體!
完了,這下我們摔下去,估計是死無全屍了。伴隨着我們幾個的吶喊聲,就覺得自己重重的摔在了水中!又是臉先着的水面!真是流年不利,啪啪打臉。水面這一次的衝撞力,要比上一次厲害的多,我覺得鼻子很熱,應該是流鼻血了。而且感覺自己耳鳴的特別厲害,也不知道傷到了耳膜沒有,我的頭昏昏沉沉,根本無法睜開眼睛。
“我感覺到自己彷彿被水再向岸邊衝着,也不知道師傅他們怎麼樣了,我又無法發聲,就這麼漂流着。
”流氓!“我的耳邊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尖叫,我感覺一塊溼布砸在了我的臉上。還好,耳膜應該沒什麼問題,我心裡暗自慶幸着,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