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這才悠悠的轉醒過來。一睜眼,感覺到有一塊黑布遮在了我的臉上,我一把抓下來一看,是一條三角花內褲!我去,呸呸呸,是誰這麼沒有道德,怎麼可以以亂扔垃圾呢。又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聽到了有女人罵我流氓,關鍵我是正人君子啊。也不想了,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我感覺到自己的身上冷冰冰的,一看這天,應該是下午的黃昏時光了,太陽都快要落下山頭了,那餘暉照得漫天落霞,甚是好看。
我勉強支撐着自己坐了起來,這才發現我們都被衝到了河灘上,遠處的瀑布還在轟鳴着。師傅他們都還沒有醒,看起來貌似我的身體是素質是最好的。忍着渾身的疼痛,勉強站起來剛進跑到了師傅的身邊,用力掐了掐他的人中,又狠心打了幾次臉,師傅這才悠悠的醒了過來。
接着我又跑到了穎雅的身邊,沒掐了幾下,穎雅就醒了過來。而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都掐的醒了過來,還好大家都沒什麼事,不知怎麼滴,感覺特別的心安。好像是有一種喜悅涌上我的心頭,什麼他孃的金銀珠寶,都是假的,身邊的人安然無恙的在一起,纔是最心安的。耳朵這次倒是沒有叫,而是在一旁心疼的清點着他的財產,時而皺眉,時而悲傷,各種表情飄忽不定,還站起來在水裡找尋着什麼。
這裡只有歪公受傷了,穎雅上前去檢查了一下,說是腿被摔斷了。這下有點麻煩,關鍵沒有布料和繃帶什麼的,我靈機一動,將剛纔丟掉的那條三角小內褲撿了回來,又折了兩根樹枝,這纔將歪公的腿固定好。我和黑子輪流攙扶着歪公,然後朝着山外走去。想一想我們來的時候,又是自拍,又是期望。現在回去的時候,這麼的狼狽。大家都很疲憊,一路上誰也沒開口,沒有做任何的言語交流。
進了村子裡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村子裡的人挺熱心,一路將我們領到了村子裡唯一的衛生所。衛生所的醫生一看,誇我們醫療常識好,綁的很到位。等到拆下來的時候,醫生拿着那條三角小褲衩,很是有深遠意義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用溫水將歪公的腿洗乾淨,用紗布和木板綁了起來。告訴我們趕緊去縣裡的醫院,需要做手術,越快越好。
這大半夜的,人生地不熟,我們好說歹說求了醫生一會,醫生也是好心,將他弟弟喊了過來,讓我們搭乘他弟弟拉牛糞的三輪車去縣城醫院,象徵性的給點油錢就好了。
我們幾個趕緊千恩萬謝,這三輪車,就相當於村子裡的勞斯萊斯。坐在這車斗上,吹着涼風,天也完全黑了下來,冷的我牙關直打顫。
“小法哥,我們擠一擠吧,挺冷的。”三輪車前面只能乘坐司機和歪公。我擠穎雅,耳朵擠我,黑子和師傅也都擠了過來。三輪車嗒嗒嗒嗒以最快的時速向縣城趕着,估計的有個60邁吧,我們幾個就在這車斗上,問着牛糞味,吹着涼風,一路趕到了縣城醫院。
這縣城醫院看起來也是比較的破舊。師傅先到提款機取了錢,給那個大哥三百塊錢油錢,大哥這生性淳樸,一百塊錢都覺得特別多,最後在我們的百般勸說之下,這才收下。
“誰是病人家屬,簽字,馬上做手術。”護士從急診室走了出來說道,看來歪公要修養一陣子了。穎雅簽了字,師父又交了兩千塊錢押金,這纔將歪公推進了手術室。我的神經已經達到了極限,實在是堅持不住了,躺在醫院的長椅之上,就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叫醒了。睜開眼睛,我都覺得自己的眼睛火辣辣的疼。耳朵給我遞來了一個麪包和兩袋奶,我想也沒想呼啦呼啦就都塞了進去。進了病房,歪公手術早就做完了,已經睡着了,看起來呼吸十分的緩和,還掛着營養液。醫生說沒什麼事了,留下一個人看守着就好,聽到醫生這話,我纔算是安下心來。
穎雅無論如何也要守在這裡,堅持留下來。沒有辦法,我們許諾明天一早就來接替她,這才隨着師傅找了一家旅館安頓了下來。這旅館裡面倒是挺乾淨的,也挺安靜的,就是洗澡需要公共澡堂。等到脫光衣服進了澡堂,這才發現我們幾個的身上都是青一片,紫一片的,幾乎都沒什麼好肉了。我稍微的用力一搓,疼得我齜牙咧嘴。而這大半夜,澡堂子人還不少,都以一種奇異的眼光看着我們。我們幾個趕緊洗完,我看到了離別已久的最心愛的牀,直接就是這麼一栽,幾乎沒有想什麼,就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