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還一邊拿起旁邊的茶壺,再倒些乾淨的水出來,做最後一次沖洗。
洗手要認真,嗯。
這小丫頭,不就是他寫了張無良的賣身契嗎,她報復起來,也真是毫不手軟。
他越看江漁漁越覺得有趣,可何嚴卻完全不能理解主子的詭異品味。
看江漁漁剛纔的表現就知道,跟她說什麼階級地位,她一定聽不懂。
所以他決定換一個容易理解的角度教訓她,“那是上好的雲翡茶,就這麼被你糟_蹋了!”
“啊……”江漁漁震驚地微張了小嘴,一臉懊悔地說,“媽媽說,浪費可恥。”
這還差不多!何嚴總算覺得心裡舒坦些了,緩緩氣,準備聽江漁漁的懺悔。
而江漁漁咬着脣,很“自責”地繼續“回憶”着“媽媽說”,“所以寧可糟蹋人,也不能糟蹋東西!”
“……”何嚴一個激靈,蹭地竄到赫連夜身前,“你、你想幹什麼!”
難道她還想“糟蹋”王爺不成?
赫連夜輕咳一聲,掩飾快要忍不住的噴笑聲,她是怎麼想到這些古怪的說法的?
留下江漁漁,一小半是想揪出她身後的主子是誰,一大半,是想給自己找一個有趣的玩具。
可現在,這個“玩具”的有趣程度,遠遠超出他的預料,簡直是讓他驚喜。
本來只是想叫她來隨便問幾句話,而現在,他卻不想放人走了。
可江漁漁卻不覺得捨不得,洗完手,猜他沒什麼話問了,就痛快地擺擺手,“王爺再見。”說完,也不管他答不答應,就徑自走了。
她這些天都沒睡好,現在吃飽喝足,正好可以回房間去補覺。
跟她之前的一串神奇言行比起來,這個古古怪怪的道別方式,也不算讓人驚奇了。
再說何嚴恨不得她立即消失,不要再折磨他的小心臟,現在就也不介意她自作主張地離開,有多麼的不合規矩。
而等她的身影一消失,何嚴馬上就很不淡定地跟自己主子要求,“王——王爺?”
原本的恭敬請示,纔開了個頭,就又變成了被拔毛老母雞的尖叫。
今天怎麼總髮出這種聲音?
何嚴摸摸喉嚨,悲哀地發現他的氣質正狂奔着離他遠去。
可這真的不怪他啊!王爺現在正看着九姑娘離開的方向,而那眼神……竟然好像有點遺憾!
難道王爺不捨得她離開?
定定神,何嚴努力安慰自己,這一定是他眼花了,王爺怎麼會捨不得那個古怪的九姑娘離開!
把眼前的一切都當幻覺,他繼續之前的請示,“王爺,九姑娘她……她實在是太奇怪了!不如今晚……”
他壓低了聲音,提出一個要試探江漁漁的方法。
這麼簡單的辦法,怎麼可能騙倒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
赫連夜剛想否決,突然又改了主意,笑着點頭,“也好。”
他很想看看,在那種情況下,這小丫頭又會有什麼反應。
“……”何嚴哆嗦了一下,王爺這種心情很好,好像撿了個寶貝的語氣,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