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真是餓急了啊……
赫連夜正準備叫人去打獵,白衣男就接着說,“不過我不知道山上的機關佈置。”
“……你不是門派的少主嗎?”
“我不怎麼下山。”白衣男很淡定,“下山時有師弟送我。”
“那你想回去的時候怎麼辦?”話音未落,漁漁就覺得,這問題有點耳熟。
剛認識的時候,她就這樣問過白衣男餓了怎麼辦……
果然,白衣男神態從容地回答她,“叫師弟來接我。”
“……怎麼叫?”漁漁又發出了跟上次一樣的疑問。
白衣男倒是不藏私,“像這樣。”說着,從懷裡拿出一枚信號來,朝天上一扔。
還是跟上次一樣,耀眼光芒驟然爆開,銀光閃爍,漸漸在天空中勾勒出一個巨大的……“傻”字。
漁漁再次被震住了。
那“傻”字久久沒有消散,掛在天邊的模樣,讓衆人覺得……簡直是趾高氣揚,傻得很自豪。
風馭宇是個善良的人……況且這是他的異母弟弟,所以他什麼都沒說,低頭默默吃東西。
自家主子都沒開口,風馭宇的心腹自然也不能亂說話,只好格外糾結地猛往嘴裡塞烤肉。
何嚴動了半天嘴巴,最後感慨地說,“容公子,別的不說,單是這份勇於承認自己傻的勇氣,你就是個人物!佩服,佩服!”
“……我第一次把它放出來。”沉默了半天,白衣男終於開口了。
“師弟跟我說,這信號放出來,是‘來接我’三個字。”
衆人:“……”
白衣男也不說話了,不知在想什麼地低着頭。
漁漁再次覺得,他是在看他的影子……
他頭上被師弟打出的那個大包,已經差不多消腫了,不過仔細看,還是看得出那裡鼓起來一小塊。
所以白衣男盯着自己的影子看了半天,眼神超脫地遙望遠方,安靜地等着師弟來接他。
漁漁太替他糾結了,“你沒受內傷時,打得過你師弟嗎?”
“打得過。”
那師弟不怕白衣男傷好了之後“報復”嗎?
漁漁纔剛這麼想,就聽白衣男再次開口,“可是我不會做飯。”
“……”而且他還不會買飯……所以爲了不餓死,他是從小被師弟“欺負”到大的嗎?
漁漁更糾結了,“那你爲什麼不學呢?”
白衣男的眼神,十分罕見地有了點情緒波動,看了漁漁整整十秒,才告訴她——
“山上會做飯的人,都會被派去養豬。”
“……你們山上,有地位比豬高的人嗎?”
“有。”白衣男答得很肯定。
漁漁對那人肅然起敬,“……誰?”
“廚子。”
衆人:“……”
看得出,這師兄弟倆雖然本事不小,可是對陰謀詭計或是權勢都沒什麼興趣,師弟的理想……大概就是把山上的豬都養好。
至於白衣男……
漁漁覺得,現階段,他還是把理想定位在不被師弟欺負比較實際一點……
總之,這兩人只是迫於無奈,在收拾他們師父,也就是秦奮口中的“主人”留下的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