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急着向前衝,一個急着伸手拉,兩股完全相反的作用力造成的結果是——
“呲啦”!
赫連夜趕到時,率先聽到的就是這清晰的布帛撕裂聲。
他是聽到何叔的驚叫,擔心江漁漁出了什麼事,纔會立即趕來。
手上袖子被扯掉一小截,江漁漁完全沒當回事,這也只是相當於九分袖,對現代人來說,露出一截手腕……難道手腕不是想露就可以露的嗎?
拉住失魂落魄的白先生,江漁漁一低頭,就看到自己左手腕內側,有個手指蓋大小的粉紅色胎記,還是很特別的心形。
她從湖邊醒來時,就發現了這處胎記,當時只是覺得還挺別緻的,可現在——
赫連夜還沒什麼,可何叔卻像見鬼了似的,盯着她那個胎記,僵硬的視線費力地移動,看看好像是很被江漁漁關心着,剛剛站穩的白先生,又看看似乎並沒吃醋也沒誤會,那淡笑的視線卻只關注着江漁漁一人的赫連夜……
咚!何叔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何叔今年已過四十,在古代,這樣的年紀都可以抱孫子了,也差不多能算“老年”人。
所以他的突然暈倒,讓大家很是擔心。
可大夫仔細檢查過了,江漁漁也不放心地自己驗證過,結論都是相同——何叔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因爲受到驚嚇,引起的暫時性昏厥。
驚……嚇?
江漁漁已經換了衣服,現在就微掀起袖子,盯着手腕內側的胎記看。
何叔是被這胎記嚇暈的?
難道……何叔從這個胎記,認出了身體本尊的身份?
隱隱地,江漁漁有些不安。
古代女子都養在深閨之中,像是身體哪裡有胎記這種事,都是極爲隱_私的秘密,如果何叔知道這心形胎記,唯一的可能,就是這身體的主人,跟何叔或是靖王府頗有淵源。
可是看赫連夜的反應,又像是完全不認識這胎記。
正想着,某人已經走了過來,問都不問地坐到她身邊,眼神也很“無禮”地看着她的手腕。
“很漂亮。”帶笑的聲音大方誇獎。
江漁漁啪地把袖子蓋回去,“王爺,你說這話很像登徒子。”
“本王是說自己長得漂亮。”
江漁漁:“……”
失笑地看着她無語的臉,赫連夜這次更不客氣了,直接拉過她的手,卻是在她打過來之前,又倏然放開。
低頭一看,江漁漁發現腕上多了一串手鍊。
手鍊是用月鸞國特有的一種能寧心安神的植物編制,現在是初春,這種植物本就難尋,再加上植物雖都是綠色,卻也深淺不一,而她手上的這串,卻明顯經過挑選,顏色統一,更難得的是,這種綠色還很配她今天的衣服。
雖然不是多昂貴的東西,卻明顯是花了心思的。
“……謝謝。”這妖孽正常的時候,倒也不錯。
“謝什麼,反正也不是本王買的。”
“……”這是他搶來的?
“是本王親手編的。”
“……”親手編的,這禮物就明顯更用心了,可江漁漁看着他那張笑得迷人的妖孽臉,卻怎麼都不想老實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