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聽到外面的傳言了?”漁漁很是鎮定。
可程絲雨搖搖頭,“冷侍衛幾乎沒出府,我跟着他,什麼都沒聽到,但你一定不是程絲妍。”
她看着漁漁,很肯定地說,“程絲妍不會這麼善良。”
漁漁糾結了好一會兒,決定還是謙虛地依從事實,“你是認真的嗎?”
她覺得……她的善良,就跟她的老實一樣啊。
可程絲雨真的很認真,“你幫了我很多,儘管你可能根本不喜歡我,可爲了程家安定,爲了爹孃,你把我的事情都安排妥當,如果不是你,現在我的名聲一定徹底毀了,程家也會成爲全京城的笑話。”
漁漁摸摸鼻子,有點不自在,“不會的,有程大人在,他不會讓他的女兒受欺負的。”
“你怎麼不叫爹?”
漁漁沒吭聲。
真正的程絲妍回來了,只是還沒公開,跟之前一樣,程家還是隻有程大人一個知道這消息。
這些天程夫人找她回過幾次程家,她都是挑大家都在的時候回去的,不然,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一直拿她當女兒看,很寵她的程大人。
“爹很喜歡你,你也知道,程家的女兒都不怎麼省心,爹難得有一個乖巧懂事,可以陪着他聊天的女兒,現在正是不安定的時候,你也忍心看爹一個人煩惱。”
跟着冷木一段時間,程絲雨的說話技巧顯然高了好幾階,幾句話就讓漁漁擔心起來,急着想回去看看。
漁漁回到尚書府的時候,程大人正在生氣,見到她,也沒像往常那樣立即變成和顏悅色的模樣,而是大吼道,“你這孩子,這麼多天都不回來!爹給你留的梅酒讓你娘_養的雪團偷喝了,雪團喝醉了耍酒瘋,你娘還……咳,爹和你娘都很生氣!”程大人嚴肅地板起臉,做着最後總結。
雪團是程夫人養的小白貓,平時是優雅乖巧的小淑女,喝醉了之後脾氣就大變個樣,先是在剛澆過水的花園裡滾了一身泥,又鑽到了程夫人的衣櫃裡四處打滾。
而且它平時太乖了,誰都沒防備它……所以它是在準備把程夫人的臉也滾一遍的時候,才被發現的……當時衣櫃裡所有衣服都已經遭了它的毒手。
程大人身邊的小廝飛快地跟漁漁解釋着,程大人就一直一臉嚴肅得過了頭的表情,十分有派頭地站在那裡。
漁漁“噗”地笑了出來,“爹,你不是又被我娘趕出來了吧?”
“……那怎麼可能!再說什麼‘又’,說得好像爹經常被趕出來似的……”程大人越說聲音越低,輕咳了幾聲,瞬間就又恢復了威嚴霸氣的模樣,擺着手催促漁漁,“快跟爹去看看,雪團的酒要是再不醒,你娘……和爹都還得生氣!”
漁漁忍着笑,跟程大人匆匆往困住雪團的小院走。
她和程大人都不是能掏心掏肺地跟人說很多心裡話的人,所以普通人遇到這情況,會兩個人坐下來懇談,說一說就眼眶都溼了,最後和好如初,這父女倆卻省略了很多中間步驟,漁漁剛過來時,程大人的那一段大吼就是他的態度的最好詮釋了,其他的話也不用再多說,之前的隱隱隔閡,就消失一空。
不過漁漁的好心情,只持續了兩三分鐘的時間,在走進小院,看到還在滿院子撒歡打滾的雪團,心驟地一沉。
裝梅酒的罐子被打碎了,程大人也不知道它喝了多少,只是擔心小貓喝酒會傷身體,還特地叫了獸醫來看過。
古代不比現代,京城裡的獸醫,一共也只有三位,找遍了他們三個,也問過京裡的幾位名醫,可都沒找到讓雪團醒酒的辦法。
漁漁臉色難看,“這不是喝多了,它根本就沒喝酒。”
裝梅酒的罐子,應該也是它性情大變之後無意打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