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入那段僻靜的小路前,是兩個人,而等到走出那段小路時,卻只剩下白憐憐一個人了。
她聽着光環在她心中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心思卻千迴百轉。
眼睜睜地看着那樣一個鮮活的生命,在自己手中一點點幹扁,消逝,最後只剩下一具空空的骨架,真的是一件非常可怕事。
不過,既然走上了這條路,那麼她也別無選擇了……
白憐憐最終也沒有回到浣衣局,當然也沒有出宮,而是死皮賴臉地住在了後宮裡。
在她手上逝去的生命越來越多,而她體內的白蓮花光環也一直在升級,如今的她,已經是一朵人見人愛的白蓮花了
雖然目前的身份還是一名宮女,但她絕對是這皇宮之內,過得最舒服的宮女,而她每天所需要做的,就是繼續吸收靈氣,讓體內的光環升級,讓所有人都喜歡她,憐惜她,疼愛她,而她看上的人,都會義無反顧地愛上她,甚至願意爲她獻出自己的生命……
白憐憐給自己畫上一個最能凸顯自身特點的妝容,然後換上一身素白,對着銅鏡裡的自己滿意地點點頭。
都說“女要俏,一身孝”這句話說得果然在理,看到這樣美麗柔弱的她,她就不相信,那個叫做沈晏的男人,還捨得冷漠以對。
鏡子裡的紅脣勾起一個志在必得的笑容,白憐憐便拿了桌上的梅花糕,然後施施然地走出了門……
而她的目標,就是沈晏所在的房間。
隨着白蓮花光環的升級,周圍的宮女就沒有一個捨得讓她幹活的,甚至還想盡辦法幫她討得沈晏的歡心,至於沈晏所在的房間,不用她開口,便有人過來告訴她了。
白憐憐撥了撥垂在額頭上的髮絲,然後敲響了沈晏的房門,“沈晏公子,您在麼?我給您做了點梅花糕,味道很香的。”
很可惜,裡頭並沒有人迴應。
白憐憐不死心地,又敲了敲門。
然而依然沒有人迴應她。
這個點不應該還在睡覺了。
難道,是出去了?
也不可能啊……
她明明,在化妝之前纔跟其他宮女打聽過的,就連這梅花糕,都是對方用御膳房裡的材料,偷偷做的。
“沈晏公子,您在麼?”就這樣離開,她真的不甘心啊。
依然沒有迴應。
難道是真的不在?
白憐憐轉身欲走,卻聽到光環那機械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起來,“推開門,走進去!”
“恩?”
“靈氣!裡面有好多靈氣!快進去!”
“你不會要我吸收了沈晏吧!那可是我剛剛看上的男人!”
“放心,不是讓你殺人,只是裡頭有很多充滿靈氣的草藥罷了。”
聽到光環的這番話,白憐憐終於放心地推開了門。
沈晏果然不在屋內,白憐憐一進去,就順着光環所指的方向,在一個錦囊裡發現數量不少的靈草。
“快!把它們全部吸收掉,吸收掉我就能升級了!你快些啊,難道你不希望那個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嗎?”
最後一句話讓白憐憐心中的最後一點猶豫徹底散去,是啊,反正沈晏這個人早晚也是她的,那她現在拿一點她男人的靈草,又有什麼關係呢?
將這些靈草徹
底吸收了個乾淨,白憐憐才施施然地離開了沈晏的房間……
蒼玄和樓肆一直住在皇宮內,但爲了不損壞建築物,兩人的“切磋”便從裡面換到了郊外的深山裡,當然,這所謂的切磋,或許用打架來形容,會更加貼切。
兩人的每一次切磋,都以蒼玄的失敗告終。
明明是玄天門的掌門,面容也是一副四十多歲的嚴肅中年人模樣,但每天跟樓肆打完了,都弄得跟乞丐似的。幸好他從來不走宮門進去,不然只怕還沒靠近宮門,就被侍衛給攔了下來。
在離皇宮又幾十裡地的大山內,髮絲凌亂,法袍破得不成樣子的蒼玄怒瞪着對面那個衣着完好,只是嘴角有點不明顯的淤青的男人,狠狠道,“你等着,我早晚會打敗你這個不要臉的魔修!”
“哈,那你倒是來啊,來啊,來打我啊!”
樓肆得意地扭扭屁股,那一臉的欠揍樣,讓蒼玄恨不得將自己的法寶一股腦兒全朝他臉上砸去,然而……
早在他出門之前,儲物戒就被許哆哆以不破壞公物的理由給沒收了。
蒼玄學着許哆哆的樣子,朝樓肆狠狠比了箇中指,然後運起體內的最後一點靈氣,往皇宮的方向飛去。
樓肆聳聳肩,也在蒼玄之後回到了皇宮裡。最近沈晏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奇怪了,或許他應該去找沈晏問個清楚。
直奔沈晏的房間,樓肆手一擡就將門推開,還未踏入其中,樓肆就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是魔氣。
這皇宮裡除了他,竟然還有別的魔修?
真是有意思了!
樓肆剛想轉身出去,就聽到沈晏冷漠中透着不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來我房裡做什麼?”
樓肆一愣,繼而笑道,“找你啊。”
沈晏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瞳孔一縮,“我的靈草呢?”
“什麼靈草?”樓肆一愣,繼而怒道,“你不會懷疑是本公子偷的吧?本公子雖然偶爾會光顧一下你們玄天門,再順走一點東西,但是我做的,我一定會認,可同樣的,不是我做的,我也堅決不背鍋!”
沈晏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我可曾說過是你?”
樓肆被他問得語塞,仔細一想,沈晏似乎真的沒有說過。
“那你剛剛爲什麼那麼問?”
“你在屋裡,順口。”
樓肆抽抽嘴角,好吧,他竟然無言以對。
“不過也不是什麼重要之物,罷了。”沈晏說着,便慢慢地找到一張椅子坐下,“你來找我何事?”
“本來是有事想問你的,但現在我覺得還是先告訴你另一件事比較好。”
沈晏揚了揚眉毛,聽樓肆繼續道,“這皇宮裡除了本公子,還有魔修。”
“此話當真?”
“本公子騙你做什麼?你對本公子來說,還不如你們那個師尊有意思。”雖然修爲差了點,但每天都會自動送上門來捱打的精神他還是挺欣賞的。
沈晏盯着樓肆看了好久,直到樓肆的雞皮疙瘩都快立起來了,才緩緩開口,“多謝提醒。”
“額,客氣客氣,若是沒什麼事,本公子就先走了。”
走出沈晏的房門,樓肆大大地鬆了口氣,明明沈晏的修爲就不如他,怎麼有時候被他那雙彷彿洞悉一切的眼睛看着,總會
覺得心裡毛毛的呢?
御書房內,許哆哆看着不知道神遊到哪裡去的沈青邇,一臉無奈地開口,“青邇,你現在是皇帝啊,你能專心點嗎?”
沈青邇握着硃筆的手一頓,“我很專心啊!”
“是嗎?”許哆哆指着奏摺說,“你看看,你剛剛寫的什麼鬼。”
沈青邇慢慢低下頭,在那本奏摺上,赫然寫着一個鮮紅的名字:樓肆!
“額,這,這不是因爲樓肆太難追了嘛!”
“那你要不要考慮換個好追的?”
“不要!”沈青邇一臉花癡地支着下巴道,“他是我見過的,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人,我纔不要換呢!”
偶買噶的!
樓肆哪裡好看了!長得跟鬼一樣,明明是她家沈晏比較好看吧!
難道沈青邇在美男堆裡待久了,審美都扭曲了嗎?
許哆哆嘴角一抽,“你沒救了。”
“那就讓我沉溺在愛情的海洋裡吧……”
許哆哆補刀,“是單戀。”
“你要是收回這句話,以後我們還能好好玩耍。”
“好吧,我收回。但你想到怎麼追了嗎?”
“我要是想到了還用這麼愁嗎?”沈青邇嘆了口氣,秀美的面頰上也染上了一縷愁思,她忽的抓住許哆哆的手道,“哆哆,你當時連沈晏哥哥各種大冰塊都追到手了,教教我怎麼追樓肆吧!我真的好喜歡他啊!”
許哆哆擡頭望天,她到底是怎麼追到沈晏的?
偷窺他洗澡?
偷吃他豆腐?
還是將王府鬧得雞飛狗跳?
這好像都是要被丟出去亂棍打死的節奏啊。想到樓肆的武力值,許哆哆還是決定不要告訴她好了。
調查八卦,偷窺,跟蹤什麼的,她在行,可追人她真的不在行啊。
要怎麼辦呢?
哦,有了!
許哆哆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青邇,我雖然不知道怎麼追人,但我想,有個人應該知道!”
“哦?是誰?”
許哆哆神秘一笑,“一會你就知道了。”
“你等會啊,我這就給你把人帶來。”她說完,便嚯的一下站起身來,眨眼間,人就消失在御書房內……
“近身伺候的宮女,應該都住在這裡吧?”許哆哆走過長長的迴廊,看到面前這一排房子,小聲咕噥道,“可到底是哪間呢?”
正當許哆哆還在糾結的時候,一個小宮女正往這個方向走來。
許哆哆看到她,連忙招手,“你知道白憐憐住在哪一間嗎?”
那小宮女大約是新來的,看着許哆哆身上不似宮女,卻有些像宮裡頭主子的打扮,便怯怯地開口,“我……奴婢知道的,奴婢這就帶您過去。”
“多謝啊。”
許哆哆衝她一笑,她的善意讓小宮女臉上緊張的表情緩和了許多。小宮女帶着她走到其中一間屋子前說,“就是這裡了。”
許哆哆衝她點點頭,小宮女離開後,許哆哆便敲響了沈青邇的門。
這房門似乎沒關好,許哆哆一敲,門就開了。
而她要找的人,正趴在牀上,而在她的身下,還壓着另一個身材跟她差不多的宮女。
兩人衣衫凌亂,姿態親密,好像是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