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澈的眼彷彿徹底失去了光,突然,他的雙手扣住了顧惜年的雙肩。
“少主!惜年知道少主不喜歡別人讓着,少主若是想跟惜年切磋,惜年定當全力配合,惜年是靈玉宮第一武士,出手沒有分寸,若是傷了少主,還望少主息怒!”
一字一頓,那麼沉穩,那麼無關痛癢。
卻每個字都蘊藏着警告。
北冥澈的脣已經徹底泛白。
他竟然敢威脅他!
好狠!好毒的人。
原來,最傻的那個人,是自己!
但是,他妄想從自己手中搶走夏夏!
“惜年,權勢和地位都不過一場雲煙,什麼第一武士,第一殺手,即便贏得了天下,又何嘗不是一場空無。本宮知道夏夏可愛,你對她有好感也是再自然不過。但夏夏並不屬於本宮,也不屬於任何人,更不是靈玉宮的人,本宮又有和權將她許你。婚事等她醒後再行定奪,你且退下。”
顧惜年許久都沒有動。
僵持着不知過了多久。
“少主既已看見她左肩的烙印,就應該知道,主上找了她多久。我們開門見山吧,不若少主將她許我,惜年指天發誓絕不棄她。不是少主說的嗎?愛之深處,情到濃時,割讓成全,纔是真愛真情。”
“既然話說到這一步,我拿少主之位與你交換。你想要靈玉宮,我給你,想讓我將夏夏許給你,妄想!”
“少主,你可想清楚了,你真的以爲,沒有了‘少主’這個地位,真的還會有人理會你嗎?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又怎能照顧得好她?如果你真的能照顧好她,她今日怎會躺在這裡?”
*
就在二人即將大打出手的時候,一個身影徹底制止了兩個人一觸即發的危險。
“主上……”
“義父……”
兩人同時轉過身來向北冥雲烈請安。
然而北冥雲烈的眼卻一直沉溺在牀榻上那沉睡的少女左肩清晰到不能再清晰的烙痕。
咯噔咯噔——
他的腳步聲如同一根又一根針猛猛地扎進了兩人的心底。
他們同時看着北冥雲烈的舉動,連呼吸都忘記了。
應該怎麼辦?!
北冥澈忽而感覺心底絞痛。
被他看見了……
夏夏會死嗎?
“義父!”北冥澈突然跪倒在地上,連忙向他求情:“求義父……”
顧惜年也連忙道:“求主上……”
然,北冥雲烈彷彿沒有聽見,他的掌心在空中劃了一個拋物線。
“不要!”北冥澈猛地起身上前了一步。
啪——
北冥澈輕易就被北冥雲烈震落了。
北冥雲烈並沒有用力,他只是被一陣強勁的風颳倒了似的,並不痛。
“詭來看過她,對不對?”北冥雲烈的聲音如同鬼魅般響起。
“是。”
“果然是這樣……”他淺笑了一聲,分不清是喜是悲。
竟然是這樣!
北冥澈和顧惜年異口同聲——
“義父……”
“主上……”
“你們都退下吧,我有些事要問她。”北冥雲烈沒有回頭。
她明明還睡着,他要怎麼問?
北冥澈想到這裡,驚了一驚,義父會殺了她嗎?!
“義父!”
“退下。”北冥雲烈冷冷地呵斥。
“義父……”北冥澈又追加一句!
“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