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旁邊跟着一匹馬,馬背上跳下來一個頗爲俊朗的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跳下馬背,滿臉笑容道:“這是表妹家嗎?”
謝陽皺眉。
哪裡來的男人,亂認表妹!
“你是誰?”他問。
“我是陳丹青啊!”陳丹青笑眯眯的朝院子裡走。
姓陳的?
莫不是陳子闌的兄弟?
謝陽腦子轉得快,立即說道:“公子稍等,我進去通報一聲。”
謝陽飛奔到前院,“大小姐,有個叫陳丹青的上門,自稱是您的表哥……”
“還真來了。”季心蘭撇撇嘴,懶懶的說道。
“快請他進來。”唐穌站直身體,吁了口氣,從梨花手裡接過毛巾擦汗,“梨花,請表哥在偏廳坐一坐,我進屋換身衣服。”
她平常早上練武,都穿的行動方便的男裝。
跑完步,蹲完馬步,裡面的衣服都溼透了,不換要着涼。
自從那天射殺乞丐之後,她嚐到了鍛鍊體魄的甜頭,現在不用段十誡催促,自己每天主動練習。
謝陽出去請陳丹青進來,梨花引着他到偏廳。
路過前院棗樹下,他的餘光瞟到躺在樹下曬太陽的季心蘭,有些好奇。
季心蘭閉着眼假寐,不想搭理他。
也不想讓他認出自己身份。
雖說她現在恢復了容貌,卻只能在花枝巷小院中晃盪,出去還是要遮着臉。
畢竟她這臉上的胎記,是要同房過後才能消除的。
一旦她這張臉出現在長公主和皇室面前,也就等於告訴所有人,她季心蘭還沒成親,就跟男人睡到了一起。
這可是關乎皇室顏面的事情,就算季心蘭再悍,也不敢試圖去挑戰。
萬一長公主一個發怒,把陳子闌殺了,或者遷怒於唐穌,那就麻煩了。
也只有這花枝巷小院,纔是她可以自由自在的小天地。
所以,她不說話,也沒有穿平常的衣服,即便陳丹青看見她,也不知她就是那個蒙着臉的土匪郡主。
偏廳。
陳丹青正喝茶,看見唐穌走進來。
她換了身茶色長裙,纖腰一握,長髮及臀,容貌精緻清豔,仿若西子。
陳丹青的眼睛亮了亮,放下茶杯,站起身,笑道:“表妹,我來接你回去。”
唐穌走到他對面坐下,笑道:“表哥,你回去說了嗎?”
“我昨天回去後,就立即跟祖父祖母,以及父親母親,二叔二嬸,說了你的事情。”陳丹青笑吟吟道,“祖父祖母他們都高興壞了,昨兒就非要我來接你回去呢。今天我還沒起,又催促我來。”
“他們真的想見我嗎?”
“當然想呀。”陳丹青笑道,“你不知道,當初你母親在家裡有多受寵,你是她的女兒,自然也是受寵的。”
唐穌輕聲問:“他們可知道母親已經不在的消息?”
“這件事,我也說了。”陳丹青也淡了笑容,“祖父祖母都有些傷心,但畢竟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說實在的,家裡一直以爲小姑姑已經去了十幾年了。如今知道她還留下一對女兒,家裡不知多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