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心蘭一頭的汗,劉海都被浸溼了。
淳于靜和趙素她們坐在凳子上喘氣喝水,表情都很凝重,沉默着不說話。
按這樣下去,她們就必輸無疑了。
“郡主,怎麼辦啊?”淳于靜拿着帕子擦汗,有些懊惱的說,“我可不想輸給趙婉柔。瞧她,現在就狂的沒邊兒了,待會真輸了,還不知怎麼樣呢。”
“就是!”孟元春說道,“輸了還得當衆給她下跪,這也太丟人了!郡主,你快想想辦法吧。”
“好了,好了,我知道。”
季心蘭有些煩躁,“都這個時候了,我又不能變個會捶丸的人出來。大不了就輸了,我季心蘭賭得起就輸得起,不就磕三個頭麼!”
“當然不能輸。”唐穌忽然開口。
衆女不由看向她。
淳于靜眨眨眼:“穌姐姐,你有辦法呀?”
“有。”唐穌站起身,解開斗篷,放到淳于越手裡,道,“巧兒,你下來吧,我代替你上。”
“嗯?”淳于越眉頭一皺,“你要去打冰球?你的手能握住棒子?不許去!”
季心蘭也不贊同:“你的手有傷,不要勉強自己。”
“我哥說得對,穌姐姐,你也不怎麼會捶丸呢,就算你勉強上場也沒什麼用呀。”淳于靜說道。
“其實我也會一點的。”唐穌謹慎的說道,“剛纔看了你們打,大概規則我也明白了。”
“我不許你去。”淳于越道。
“阿越,我的手都好多了,我自己注意一點,沒關係的。”唐穌解釋道,“再說捶丸需要的是技巧,又不是蠻力。”
“那也不行!你給我老實坐着,不然就回家去!”淳于越毫無通融餘地。
“你……”唐穌瞪着他,“你講不講理?”
“不講。”
“反正我必須去。”唐穌從楊巧兒手中接過冰鞋,“若是別的也就罷了,輸給趙婉柔,還得給她下跪?心蘭姐也是爲了給我出氣,我難道看着不管麼。”
淳于越惱火道:“你的手還要不要了?啊?”
“阿越,乖啦。”唐穌拍拍他的手,低聲說,“你若同意我去,我就答應你一件事。”
“什麼?”淳于越斜睨着她。
“隨便你提。”
“真的?”
“當然。”唐穌笑道,“我現在可以去了嗎?”
淳于越轉了轉眼睛,“去可以,把這個帶上。”
他從流雲手裡接過一副灰色的薄薄的手套,道:“這是羊皮的,我特意請魯大師按照你的手尺寸做的,雖然薄,但對你的手傷也有點保護作用。原本想等你回家的時候送給你,既然現在要去捶丸,就先給你用吧。”
唐穌接過手套,把手上的紗布解開。
她手上的傷口都已經結痂了,但因爲傷口太深,不是三五日就能痊癒,十指累累的傷口,看着頗爲觸目驚心。
季心蘭看的瞳孔微縮,立即道:“阿穌,你坐着別動,不許你捶丸!”
淳于靜捂着嘴,和趙素對視一眼,都不吭聲。
傷成這樣,再握棒捶丸,那得多疼啊。
難怪淳于越不許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