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回到將軍府,梨花端上清粥小菜給她吃。
陳丹錦披着大衣,帶着一頭一肩的雪進來了。
“二哥,你這樣子,倒像是白頭翁。”唐穌坐在桌邊,用湯匙挑着粥喝,一雙眸子笑眯眯的瞧着他,嬌俏可人。
屋子裡兩個小丫頭都抿嘴笑。
梨花嗔道:“還不趕緊伺候着,只傻笑,我看你們兩個皮緊了。”
婢女鈴蘭忙垂下頭,走過去,幫陳丹錦把大衣解下來,雪排乾淨。
陳丹錦朝唐穌身上看,見她穿的單薄,怕身上的寒氣過給她,便坐到炭盆旁,烤着火,笑道:“外頭冷得很,今年第一場雪,可真大。明兒早起,想必流晶河要結冰了。”
“二公子可別說了,先前大小姐還說呢,想着去玩冰嬉。”梨花說道。
“冰嬉,玩一玩也無妨,省的整天在屋裡悶着不動。”
“大小姐這不身子纔好嘛,今兒又被打了……”梨花看了眼唐穌,收聲。
陳丹錦也是聽了這件事,才一下朝就急急忙忙趕回來,見她毫髮無損,才放下心來。
“嘴角破了?”他的目光在唐穌臉上掃過,立即發覺她有些紅腫的嘴角。
“沒什麼,打架的時候被她的尖指甲撓了一下。”唐穌笑嘻嘻的,“女人打架,可不就是抓,撕,咬,撓嗎?”
陳丹錦挑眉:“以你的武功,再來一百個趙婉柔,也抓不到你的臉吧。你是故意的?”
“我把她的兩隻手都廢了,自己卻毫髮無傷,不是落人口舌嘛。”唐穌笑的狡猾,“趙婉柔雖然被奪了郡主封號,畢竟還是皇家人。那些宗室皇族也不是好惹的。我自己倒是無所謂,只是不想給你和阿越添麻煩。免得他們那些言官總是上摺子彈劾你們。”
陳丹錦聞言,目光柔和了幾分,輕聲說:“今天,大哥被皇上晉升爲吏部右侍郎。”
“是嗎,大哥升官了?”唐穌驚喜。
這吏部是六部之首,陳丹青年紀輕輕做上侍郎,在位置上打磨幾年,一定有機會做上吏部尚書。
再將來,還有可能外放爲官,做一地封疆大吏。
做了封疆大吏再回朝,便有機會入閣拜相。
大部分的內閣宰相的升遷之路,都是如此。
當然,淳于越不同。
他從小便是天子近臣,所得寵愛甚至超過皇子。如今,他和趙侍的關係就更不必多說。
雖說外人都稱他爲權臣,但事實上這還是他自己一力壓制和低調的緣故。否則趙侍極有可能冊封他爲攝政王。
如今朝中大小事務,但凡趙侍還不熟悉,力不從心的,幾乎都是淳于越在一旁幫助和做主。
雖然沒有攝政王之名頭,他做的事情,卻也和攝政王差不多。
淳于越這樣的人,世上只有一個。
陳丹青雖不能與他比肩,但他年紀輕輕便能成爲吏部侍郎,起碼說明他前途不可限量。
唐穌心中甚是欣慰。
如今將軍府中,除了陳丹錦這樣一個武官,還有陳丹青做文臣,將來總算可以徹底站穩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