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亂的一夜終於過去。
翌日清晨,苗苗咿咿呀呀的揮舞着小手,一拳頭砸在了唐穌臉上,把她給砸醒了。
唐穌睜開眼,扭過頭,看着枕頭邊上的小人兒,咧着沒牙的小嘴衝她笑。
她的心情一下子就明朗起來,俯身捧着苗苗粉嫩嫩的小臉蛋,狠狠的親了好幾口,纔不舍的放開她。
這時門外響起瘋狂的爪子撓門的聲音。
唐藍推開門,惱火道:“臭大白,一大早就撓門,吵死啦!”
大白咻的衝進來,繞着牀轉了兩圈。
“臭大白別跑!”唐藍拿着一塊溼帕子追上來,把它捉住,把它四隻小爪子都擦乾淨,才允許它跳上牀。
大白跳到小苗苗身邊,蹲下,歪着腦袋打量着她。
小苗苗看見大白,立即興奮起來,嗚嗚的叫着,想要伸出小手去抓它的尾巴。
唐藍哈着氣,蹦蹦跳跳的給腳取暖,叫道:“臭大白,你要是敢用爪子撓苗苗,我就……我就把你爪子都剪了,鬍子也剪了,讓你在小黃面前丟貓現眼!”
大白喵嗚一聲,擡起一隻粉紅色的喵墊子,有些委屈。
它從不對苗苗亮爪子的呀!
唐穌歪在牀上,一手撐着下頜,看着她們玩鬧,心裡覺得安寧而又愉悅。
唐藍把手伸到她的被窩裡暖手,嘰嘰喳喳的說:“姐,外面雪還在下呢,積了好厚一層呀,咱們出去湖邊玩冰嬉好不好?”
“冰嬉?”
“是呀,姐姐以前不是很愛玩的嗎?”唐藍眼睛亮晶晶的,“每年冬天鎏金湖結冰,姐姐都會帶我去玩冰嬉,這麼大的雪,鎏金湖一定結冰了,咱們再去好不好?”
她的語氣帶着懇求。
唐穌心裡想着這麼大的雪,鋪子裡也沒法去進貨,倒不如趁此機會帶唐藍和陳嫺出去高興高興,便道:“也好,先吃飯,吃了飯過去看看。”
兩個人高高興興的起牀穿衣洗漱,石媽早早就起了,做了早點又進來給苗苗穿衣餵奶。
誰知陳嫺還窩在牀上呼呼大睡。
這孩子昨天一高興多喝了酒,一時半會還起不來。
唐穌把她的被子掖好,帶上門又去了陳子闌的房間。
她站在門口敲門:“表哥?”
過了好一會,裡頭傳來悶悶的聲音:“表妹,我有點兒不舒服,我再睡會。”
唐穌聽了未免有些擔憂。
昨晚那麼折騰,會不會真的病了?
她推開門走進去,看見他背對着自己躺在牀上,安安穩穩裹着被子,只露出半邊臉和一頭墨發出來。
“表哥,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她輕聲問。
“沒有。”陳子闌悶聲說。
唐穌走過去,伸出手,在他額頭試了試,溫溫的,既不冷,也沒有發燒。
再看他的臉,緊緊閉着雙眼,臉色帶着幾分尷尬和憋悶。
唐穌明白了,他這是自覺失了面子,傷了自尊心,不肯出來見人呢。
年紀輕輕的少年人,總是自尊心強烈的。
唐穌知道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着,等他什麼時候自己想明白了,也就好了。
她讓石媽把早飯給他擱在屋裡,便準備帶唐藍去鎏金湖。
院子裡空蕩蕩的,也不知流雲好侍書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唐藍正坐在屋子裡,拿着布條把袖子和褲腳都緊緊纏好,旁邊放着一雙樣式有些古老的……冰鞋。
唐穌有些好奇的拿起來看了一會,問:“我的冰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