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過淳于夫人後,唐穌發現玉幽還昏睡在馬車裡,便讓淳于家的婆子來幫忙,把她擡到碎雨小築自己的臥室歷。
沒想到已經有兩個老大夫在等着了。
石媽抱着苗苗,立春和立秋姐妹倆神色惶急的翹首以望,待看見昏迷的玉幽,卻沒有看見唐藍時,臉色刷的變了。
“大小姐,二小姐呢,怎麼沒跟您一起回來?”立秋顫着聲音問唐穌。
她先前跟着唐藍出去逛,半途被唐藍差遣回來拿東西,剛剛好與唐穌她們錯過。直到遇到回來的立春時,才知道唐藍竟然出事了。
把她嚇的差點哭死。
這姐妹倆從小在張家當下人,只知道主子若是出事,她們這樣貼身伺候的,也斷然逃脫不了干係。
待聽見唐穌說,二小姐下落不明時,她哭着就要去找二小姐。
石媽也不住的抹眼淚。
好歹被立春拉住了。
唐穌讓立春把情緒激動的立秋拉回自己房裡。
又好說歹說勸好石媽,讓她帶着苗苗到唐藍房裡。
她自己則留在臥房,看着大夫給玉幽診斷。
其中一個姓劉的郎中,仔細檢查了玉幽的情形,又搭着手指診了半天,神情有些不解。便擡頭看向另一個姓蔡的郎中,道:“蔡兄,這姑娘的情況,委實古怪,不如您也來診斷一番,我們一起探討一下。”
“好,好。”蔡大夫立即上前,接替了劉大夫的位置。
大夫之間這樣的情形是很尋常的。
唐穌又耐心的等着蔡大夫診完,聽他們兩個嘀咕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請問二位大夫,她到底怎麼了?”
倆大夫忙轉身面向着唐穌,神情嚴肅道:“唐大姑娘,這位小姑娘的情形,有些複雜。她身上不僅有新傷,似乎還有舊傷。”
“舊傷?”唐穌疑惑。
自從她在山寨遇到玉幽到現在,她可以確定,玉幽從未受過傷。
難帶是在之前,被脾氣暴躁的季心蘭收拾過?
劉大夫又道:“據老夫看,小姑娘這舊傷,起碼有一年半載了。”
“啊……”唐穌醒悟。
那就不是季心蘭了。
她說過,撿來這小傻妞也不過兩三個月。
玉幽自己偶爾冒出的話,也證實了這一點。
“她的舊傷要緊嗎?”唐穌忙追問。
“難說。”蔡大夫沉吟道,“我和劉兄的意見一致,這小姑娘以前應當也是腦袋受到過重傷,腦中似有瘀滯。現在又經過這麼一次撞擊,那塊瘀滯的地方,似乎散開了。但結果是好是壞,卻很難說。”
“什麼時候能知道是好是壞?”唐穌問。
“等她醒過來後,才能知道。”
“她什麼時候醒?”唐穌又問。
“這……”倆大夫一起露出爲難的神情,“這我們就真的不能確定了,也許很快就醒,也許,要一兩天,再長,就說不準了……”
這不是跟沒說一樣嗎?
玉幽變成這樣,唐藍生死不知,唐穌心裡未免有些急躁。
這時,她感覺到似乎有人在拉自己的衣袖。
她一愣,低頭,正看見玉幽睜着一雙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神情有些疑惑,有些茫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