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夫人唬的不輕,急忙吩咐人把唐穌扶回暖閣,又急急忙忙叫人去請大夫。最後她親自去跟貴女們致歉,送她們回家,說下回再請。
這些貴女們一回去,就把這個消息傳播的滿京城都是。
消息很快傳進皇城,傳進了皇帝和大臣們的耳中。
什麼什麼,將軍府的唐大姑娘和趙婉柔,在雪地裡當衆廝打起來,還被打傷了?
這如今,趙侍登基,將軍府成了皇親國戚,唐穌的身份更是水漲船高,不僅是晉王妃的親姐姐,還是軍機大臣淳于越的未婚妻子。
趙婉柔一個被奪封號的郡主,竟敢把她打傷?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囂張跋扈啊。
唐藍得到消息,直接就去御書房找了趙侍,逼着他懲罰趙婉柔。
恰好淳于越也在這裡,正幫着趙侍處理一些緊急軍情和奏摺。
唐藍對這位姐夫也沒什麼可避諱的,當着他的面,就哭:“皇上,我姐姐好不容易身子纔好,那趙婉柔就敢當衆把她給打傷!這麼冷的天,姐姐再病倒了可怎麼辦?”
趙侍聞言,先看向坐在一邊,低頭看奏摺的軍機大臣。
人家頭也沒擡。
“那個,大人?”趙侍舉着硃筆,忍不住開口,“唐大姑娘的事情……您要不要回府去看看?”
“公務要緊,忙完了再回去。”淳于越頭也不擡,淡聲道。
唐藍有些着惱:“淳于大人,都說姐姐被打傷了,您就一點都不擔心她?”
淳于越淡道:“娘娘放心,她不會被區區趙婉柔打傷的。”
以他對唐穌的瞭解,八成又是故意耍詐收拾趙婉柔呢。
唐穌如今武功不低,趙婉柔卻是絲毫不會武功,又不像從前做郡主時身邊有一羣人護着。
她們兩個人廝打起來,怎麼可能讓趙婉柔討得了好處去?
八成是趙婉柔又嘴賤,故意找打。
淳于越這般想着,脣角就浮現了一縷溫柔的笑意。
趙侍看他半晌,有些明白過來:“難怪大人把瑞親王關在王府,卻並沒有禁止趙婉柔,想來,大人一早料到會有今天?”
淳于越提筆在奏摺上勾了一個圈,笑道:“皇上可別冤枉臣。臣是那般小肚雞腸之人,只想着給唐唐出氣的嗎。”
趙侍和唐藍對視一眼,輕咳一聲,沒有說話。
還不承認……
當誰看不出來呢。
唐藍也聽明白了,頓時露出喜色:“是我想糊塗了,是了,姐姐會武,不可能被趙婉柔打傷。”
趙侍招來一個太監,吩咐道:“你去淳于府打聽一下情況,回來告訴朕,要親自問過夫人,不許搪塞,也不要聽風言風語。”
太監應了,趕緊去淳于府,不多時回來稟告:“淳于夫人說,請大夫診治過了,唐大姑娘只有一點輕微的皮外傷,趙婉柔卻傷的比較重,兩隻胳膊的手腕全都折了。骨頭都被捏碎了,只怕好了也拿不針線,做不了重活了。”
淳于越臉上的神情依舊寧靜。
趙侍對唐藍笑道:“你姐姐如今的性子,倒是平和了許多,換做從前,她哪裡會只給趙婉柔留下這點傷?趙婉柔雖然被降爲平民,身邊照應有人伺候,哪裡需要做什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