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是文若明。
唐穌沒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忙轉身面向他,行了一禮,笑道:“見過文大人。”
文若明打量她一眼,見她雖然身着男裝,依舊遮不住容色殊麗,身姿纖細輕盈。心道果真是一絕色美人,難怪阿越對其念念不忘。
文若明擡了擡手,溫聲道:“唐姑娘不必多禮,若非你自報家門,我還真不敢相認。你爲何做這副裝扮?”
唐穌心想還不是你那好師弟出的餿主意。
她面上掛着笑,只說了句:“女子出門多有不便。”
文若明瞭然,含笑道:“唐姑娘已經面聖過了?”
“是,京城的事情了了,這就打算回家呢。”
“既來了,不如到老師府裡喝杯茶吧。”文若明道,“阿越很是惦念你。”
唐穌捱到現在,終於聽他提起淳于越,忙問:“淳于大人如何了?”
文若明做了個手勢,與她邊走邊道:“上次我與他在江南府見面,他似乎狀態不佳,調養了兩天,待身子完全好了,才領兵前往西北。”
“他全好了嗎?”唐穌不太相信他有這麼強的恢復力。
就憑他胳膊上的傷,也得養十天半個月的。
別說他,就是唐穌自己背上的鞭痕,也過了好幾天才慢慢不疼。
文若明看清楚她臉上隱藏不住的擔憂關切,不由得微微一笑,清俊的面容淡如遠山:“阿越這個人呀,別看他一副憊懶模樣,其實身子強壯的很呢。唐姑娘不用擔心他。倒是你,阿越說,若我回來遇見你,要多多照拂你,免得你一個人在京都人生地不熟的吃了虧。”
“真囉嗦,先顧着自己吧。”唐穌低聲嘟囔。
又是病又是傷的,還要帶兵長途跋涉朝西北跑,倒亂用心思。
唐穌的低語被文若明聽在耳中,脣角浮起一抹笑意。
“阿越從小到大,可是頭一回這麼緊張一位姑娘家呢。”他含笑道。
唐穌不知如何接話,只能笑笑。
“老師的府邸就在不遠,我們一路走過去吧。”文若明雙手負後,閒庭漫步般走在唐穌身邊,溫柔笑道,“我也許久沒回京了,許久沒見這麼大的雪了。”
唐穌想起剛纔那個嬌蠻公主,偏過頭,好奇的問:“文大人,您纔來京城,怎麼就跟三公主……”
文若明俊臉上露出一抹苦笑:“這個趙妧呀,從小就愛纏着我和阿越。她是公主,又不能拿她如何。幸虧剛纔你來了,不然呀,我還不知何時能脫身。”
這麼一位翩翩美男子,堂堂的封疆大吏,竟然被一個女孩纏的沒法,唐穌也有些同情他。
她問:“淳于大人也是這樣嗎?”
文若明搖搖頭:“阿越小時便頑皮的要命,只會捉弄她們。大了轉了性子,又冷的跟座冰山似的,哪裡會拿正眼瞧她們。”
這師兄弟一冷一熱,倒是有趣。
不過,兒時的淳于越真的那麼頑皮嗎,竟連金枝玉葉的公主也敢作弄。
唐穌心裡想着,就有些神往,很想認識認識兒時的淳于越,想看看那時的他是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