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爲宮四爺開了口,唐穌自然不能真餓着他親侄子。
她把謝陽叫來,取出五十兩銀子和宮聞玉的住址,讓他給送過去。
謝陽去了之後,唐穌起身活動活動身體,覺得完全沒什麼大礙了,便回屋整理文件,準備坐着馬車在京城轉一轉,給錢莊選一處好的鋪子。
根據現代所得的經驗,這錢莊必須開在顯眼寬敞的位置,最好是主幹道的十字路口,隔着十公里外都能看見那種。
除了要找鋪子,她還得再去府衙。
這開錢莊也不是說開就開,必須到官府去辦一系列的手續。
她必須再去見神茶。
這個卑鄙無恥的神茶,他嘴裡說着不殺自己,卻暗地裡下黑手。若非遇到老師,這會她還半死不活的躺在牀上。
何況,她實在是擔心淳于越。
落在這個狠辣絕情的神茶手裡,淳于越還不知是什麼情況。
宮青城也說了,他現在的情況不太好。
到底是怎麼樣的不太好?
受傷是一定的了,具體如何卻無從得知,這委實令她寢食難安,心中焦慮。
她坐在臨時收拾出來的書房裡,把袖箭佩戴在手臂上,仔細擦了一遍又一遍,確認每一支劍都完好無誤後,把短刀妥善的藏在後腰,袖口還藏了一包迷藥。
神茶很強大,但她絕不能退縮。
再強大,也要正面剛!
收拾妥當後,她走出書房。
段十誡還坐在石凳上,砸巴着手指頭,嘴裡哼着小曲,頗爲怡然自得。
“老師,您吃飽了嗎?”唐穌走過去,笑眯眯的問。
“吃飽了,就是有點犯困。”段十誡擦擦嘴,朝她掃了眼,慢吞吞的問,“你去哪兒啊?”
“我出去一趟,辦點事。”唐穌對梨花說,“得空的時候,讓巧姑看着苗苗,你去成衣鋪子給老師買兩身衣服,再燒點水給老師沐浴。收拾間屋子給老師住下。”
“我知道了,大小姐放心吧。”梨花笑道。
“我就這身衣裳挺好。舊衣服穿着才舒服。”段十誡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說道,“穌兒,你先別急着出門。爲師跟你說句話。”
梨花和殷弘他們見狀,立即退出去。
唐穌伸手倒了杯茶被段十誡,笑道:“老師喝杯茶。”
“嗯。”段十誡收的幾個學生都是男人,全沒有這新收的小徒弟體貼備至,他心裡還是很熨帖的。
“穌兒啊。”他喝了口茶,換了個姿勢坐着,說道,“既然你入我門下,我也不能什麼都不教給你,讓你白認了我這個師父。”
唐穌笑道:“老師,其實,您是四師兄的師父,光是這一點,就足夠有理由讓我孝敬您。我並不是非要從您那裡學到什麼的。”
段十誡眯眼笑了笑,慢悠悠的問:“我問你,你想跟我學文,還是學武呢?”
唐穌有些不明白:“文是什麼,武又是什麼?”
“文便是天文地理,鬼谷子縱橫之術。”
“就像宮師兄那樣,易算卜卦?”唐穌眼睛亮晶晶的問。
她早就垂涎於宮青城的算卦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