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手忙腳亂地往下爬,一心只想快點來到小暖的身邊,但是欲速則不達,手一打滑,整個人從樹上跌落了下來。
小暖一直緊盯着她,見她危險,放開李勇,伸手接住。
紅髮少年趁機準備逃跑,小暖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後衣領,曲起膝蓋,往他的膝蓋窩**,李勇身不由己地跪在了地上,小暖手中的刀再次架到他脖子上:“跑啊,怎麼不跑了?”
“老大,我再也不敢了。”紅髮少年顫抖着聲音乞求道。
“你這些話留着跟警察叔叔說吧,我可沒時間理會你。”小暖忽然斷喝道:“起來,裝什麼龜孫子!”
李勇一聽小暖要把他交到派出所,死期將至般全身發軟,掙扎了半天才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苦苦哀求道:“大哥,你放了我吧,我把身上的錢全孝敬給你。”他邊說邊掏自己的口袋。
“我不要你的錢,我只想問你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是顧昔年叫我們這麼做的。”他看了一眼唐糖,“他說她很有錢,要我們擂她的肥,我們每個月就不愁沒錢花了。”
“只是擂肥這麼簡單嗎?”小暖很不滿意地用西瓜刀拍了拍他的天靈蓋,“擂肥需要帶刀嗎?擂肥要用車子撞我們嗎?你再不說實話,我一刀捅死你!”小暖煞有其事地嚇唬他。
李勇卻當成了真,渾身如篩糠,兩腿抖得厲害:“我說,我全說。是顧昔年說必須除掉你,我們才能順利擂肥。”
唐糖一聽。臉刷地全白了,她萬萬沒想到她引火燒身也就算了,居然還連累了小暖。
顧昔年比她想象的還要心狠手辣。
小暖用力地提了一把李勇,口氣裡明顯帶着不耐煩:“你站好,不要裝孬種,跟我一起去派出所。”
李勇死也不肯去:“不是說我全招了,就不用去那裡了嗎?”
“我有說過這樣的話嗎?”小暖涼涼地反問。
李勇愣了愣。回憶了一下。小暖的確沒說過這樣的話,他有種上當的感覺,無可奈何地低下了頭顱。
小暖押着他向最近的派出所走去。唐糖緊緊地跟着他,在後面問:“你真的要把他扭送到警察那裡去嗎?”
“你看我的樣子象是在開玩笑嗎?”小暖平靜地問。
“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只要他保證不再打我的主意。就放了他吧。”唐糖畢竟是女孩子,總覺得街上的混混不要招惹的好。這種人通常拉幫結派,聚衆鬥毆,她怕小暖的所做所爲會引起他們更強烈的報復。
李勇象聽到特赦令一樣來了精神,擡起一直耷拉着的腦袋。連聲附合:“我保證以後不僅不打你們的主意,還每個月倒交大哥三百塊錢保護費當零用。”
小暖狠狠踢了他一腳,不屑地說:“誰要和你同流合污?”
他轉過臉對唐糖說:“你要他們保證有毛線用。這種人沒有信譽度可言。要想他們不再傷害你,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小暖說着,忽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並且,他這一去派出所,肯定會被警察詢問,做筆錄,他也肯定會供出幕後主謀顧昔年的。我倒要看看那個渣男還藏得住藏不住?”
唐糖永遠說不過小暖,見他執意要這麼做,也就不再反對。
兩個人押着李勇剛走到一個十字路口時,忽然聽到了摩托車刺耳的奔馳聲。
唐糖和小暖定睛一看,剛纔那兩個少年去而復返,並且還帶了人來。
兩個人悚然一驚,這時從左,從右,從後面都傳來令人心驚肉跳的摩托車。
唐糖嚇得魂飛魄散,現在的情形比剛纔還要兇險,剛纔好歹在綠化帶旁,小暖可以藉助樹木逃避。
現在,摩托車有備而來,從四面包超,除非她和小暖長了翅膀,不然真的在劫難逃了。
唐糖一顆心飛到了嗓子眼,極具驚恐地看着疾速逼近的摩托車。
她偷眼看了一眼小暖,他似乎也被嚇傻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兩眼炯炯有神地全神貫注地盯着越來越近的摩托車。
唐糖不敢再看,害怕地閉上了眼睛,等待着那恐怖一刻的到來。
小暖溫潤如玉,沉着冷靜的聲音在她耳邊低低地響起:“抓緊我。”
小暖的話語對唐糖永遠充滿了魔力,她信任的緊緊抱住他的腰,將頭埋在他的懷裡。
她睜開眼,驚駭地看見摩托車已近在咫尺,下一秒就會從四個方向撞在他們三個人的身上。
唐糖更加用力地抱住小暖,悲壯地想:要死就死吧,跟心愛的人一起死,也不枉此生了。
與此同時,小暖忽然帶着她躍起,在當頭的摩托車車頭上奮力一點,借力跳出了包圍圈。
兩人剛剛落地,所有的摩托車撞在了一起,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火星四濺。
摩托車全翻在地上,輪子瘋狂地轉動着。
車手們被摔的哭爹喊娘。
最慘的要屬李勇,處於車禍的漩渦中,撞得滿臉鮮血,在地上不斷地翻滾,撕心裂肺地叫着。
“別裝死了,快爬起來抓住他們兩!”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人堆裡急燥地說。
唐糖的心往下一沉,看見一個個子不高的人從人堆裡站了起來,拿掉了帶在頭上的頭盔。
果然是顧昔年!他終於露面了!
唐糖立刻牽着小暖跑,可是小暖並沒有動,只是胸有成竹地冷笑着看着掙扎着站起來的那幾個車手。
唐糖焦急萬分,推了小暖一把:“別看了,我們趕快離開!”
“走肯定是要走的,但要給他們一些教訓。”小暖鬆開唐糖的手,“你站一邊去,負責看你男票大大是怎樣收拾這羣渣渣。”
唐糖還要說什麼,但是看見那幾個車手取下頭盔,向他倆包抄了過來,她只得匆匆對小暖說了聲:“小心!”忙跑得遠遠的停住,一隻手揪住胸口的衣襟,緊張地觀戰。
那幾個混混只是團團圍住小暖,並不敢動手,看來對他心存畏懼。
顧昔年仍站在倒在地上的摩托車中,如一個運籌帷幄的將軍一樣,陰冷的命令道:“怎麼還不動手,難道非要等到他去派出所報案,把你們一網打盡時才後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