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長長的黑影從背後延伸過來,唐糖剛要回頭,長長的馬尾辮被人狠狠的揪住了,猛地一扯,疼得她呲牙咧嘴,但是硬忍着沒有發出半點聲來。
“喲!還挺堅強的嘛!”童話在唐糖的耳邊陰陽怪氣地說,抓住她馬尾辮的手加大了力度,唐糖完全身不由己的撞在了冰冷的牆上,整個背都要撞斷了。
她努力剋制住錐心的疼痛,站穩腳跟,裝作無所謂的看着顧昔年和童話,至少,在氣勢上她不想輸給他們,不屑的一笑:“對啊,跟你們這羣欺軟怕硬的傢伙比起來,我也覺得自己很堅強!”
童話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重新打量了一遍唐糖,她甚至有點懷疑眼前這個人不是以前那個任由他們欺負連聲都不敢出的糖糖了。現在的唐糖,泰然處之,似乎一點也不怕他們。
童話陰冷的盯着唐糖看了片刻,發狠般的狂笑了一陣,忽然收住笑容,擡起手掌“啪!啪!啪!”對着唐糖的臉,狠狠地連甩三巴掌,譏諷道:“你的騎士呢?怎麼今天沒有和你一起走呢?哦,記起來了,他去比賽了,你今天落單了,這不是讓我們有機可乘了嗎?”
唐糖把被童話扇得凌亂不堪的劉海捋到一邊,再從容不迫的擦去嘴角的血跡,一雙眼睛緩緩地掃過顧昔年和童話,最後視線落在了童話的臉上,童話怒氣衝衝的表情破壞了原來的美感,一臉暴戾的神色,怎麼看都像個沒有教養的丫頭,糖糖的眼神裡流露出深深的鄙視,脣角勾起淡漠的笑意,冷冷淡淡地說:“你急什麼呀,不要太長時間夏夜就回來了,到時又會修理的你們哭爹喊娘了。”
童話被嗆得一怔,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這個往日裡脾氣好到顯得木納的少女,有點不敢相信剛纔的那些話竟然是她說的。
唐糖倔強的眼神毫不退縮,一點都不屈服的與童話對峙。
“哼哼!”童話森冷的笑着,蔑視着糖糖:“只怕等夏夜回來只能替你收屍了。”
童話徹底被糖糖的眼神激怒了,她那張原本精緻的小臉因爲發怒而扭曲變形,整張臉看上去猙獰恐怖,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唐糖的心一下子飛到了嗓子眼,但是她不動聲色,默默地等候着暴風雨的到來。
童話像一隻瘋狗一樣喪心病狂,瞪着一雙血紅的眼睛,舉起手來就想扇唐糖的耳光。
這一次,糖糖早有防備,她閃電般地出手,一把抓住了童話放肆的手腕,力氣之大,出乎童話的意料之外,她不管怎麼用力掙扎,都不能把自己的手腕從唐糖的的手中掙脫出來,她的心沒來由的感到了害怕,對站在一旁顯得不知所措的顧昔年氣急敗壞的大叫道:“你是死的嗎?快幫忙啊!”
“哎!”顧昔年慌里慌張的答應了一聲,馬上抓住糖糖的兩隻手,使她動彈不得。
顧昔年兇狠的表情映入了唐糖的眼底,她的心彷彿墜入冰窖,冷得徹骨,筆直的盯着他,一字一頓的說:“顧昔年,我一定會讓你爲今天的所作所爲付出沉重的代價的!”
顧昔年還沒做出反應,童話早就一耳光重重的甩在唐糖的臉上,打得唐糖一個趔趄,童話鼓起眼睛,凶神惡煞般地說:“還嘴硬?老孃現在就要你死!”
她一雙手死死地揪住唐糖的頭髮,窮兇極惡的把唐糖的頭猛力的往牆上撞去,“咚、咚、咚!”
每一下都讓唐糖痛徹心扉,她想掙扎,想逃脫,可是雙手被顧昔年抓得牢牢的,只能像只毫無抵抗能力的羔羊任人宰割。
“不是想要我們付出沉重的代價嗎?怎麼蔫兒了呢?”童話惡毒的嘲笑着,“你跪地求饒啊,說不定老孃會發善心放了你喲!”
放了我?你會嗎?
唐糖清冽的雙眸劃過顧昔年和童話報復得逞後得意洋洋的臉龐,不由得放聲狂笑,眼中卻滿是淚水,冷冽地說:“怎麼辦呢?我寧願選擇死,也不會像狗一樣搖尾乞憐。”
她的一句話說到了顧昔年的心病上,他猛地一把拽住她往地上一扔,早就被童話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糖糖無助的跌倒在了地上。
“我到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
顧昔年發泄一般拼命地用腳狠狠的踢着唐糖,心狠手辣的模樣,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會把她踢死。
糖糖痛得蜷着身體滿地打滾,卻絕不肯發出一聲慘叫示弱。
冷汗從額頭上不斷的滾落,頭頂是顧昔年和童話歹毒的笑聲。
“住手!”一個好聽的男聲威嚴的響起,顧昔年和童話被突如其來的呵斥聲嚇倒了,同時停止了對唐糖的攻擊,兩個人飛快地對視了一眼,一起回過頭去,驀地僵住了。
渾身是傷的唐糖從地上艱難地擡起頭來,看着來人,眼睛一亮,用盡全身的力氣軟綿綿的喊道:“小暖——”
她覺得自己的眼皮好沉重,視線也越來越模糊,她看見顧昔年和童話一步步向小暖逼近,她想阻止,卻連動一下都做不到,她想喊,怎麼也喊不出聲來,心裡一急,整個人人墜入了一片黑暗的世界。
小暖,你一定不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