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宮門內弟子大比武,每四年一屆,可以說是天下盛事。大比武從二月初二開始,持續半個月有餘。年初開始,九州各地的修煉者便雲集軒轅城,都是期盼能一睹軒轅宮弟子風采。
天下分七大宗派,其餘六大宗派都會派門內弟子前來觀摩。其實大家都明白,軒轅宮如此隆重的舉行大比武,就是爲了向其餘六大宗派示威,軒轅宮纔是天下第一宗!其餘六宗哪裡會不知,奈何實力不如,只能表面臣服。是以,六派雖然明着是來觀摩,其實是爲了探探虛實。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距離大比武尚有一個月,軒轅宮便已經人滿爲患。而且這次比昨年招新之時還要熱鬧,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也不爲過。
修煉者多是些粗魯漢子,是以常常聚集在酒館之中,邀朋聚友,好好喝上一桌。自然而然的城中大大小小的酒館、客棧就成了最熱鬧的地方。
這不城中一家大酒館已經沒有了空地,樓上樓下都是吆喝的酒客。這還不算,還有很多人直接要了一碗酒,站在門廊邊,靠着柱頭,甚至在堂中隨便找個旮旯角落便能安頓下來。這一來可把掌櫃的樂壞了,這些人可都是財神爺啊,客人越多他越高興。
不是跑堂的不樂意了,這麼多人你吆喝過來,他使喚過去,忙的腰痠背痛。這還不算,稍微有點什麼不對,掌櫃的呵斥你,甚至有些脾氣暴躁的酒客就要出手打人。
“借過借過……”只見一跑堂的高聲吆喝,腳下生風,手中託着托盤,內有酒菜。跑堂一邊見縫插針,一邊朗聲道,“小心了您嘞,借過借過……”
一般人見了,自然行個方便,讓了過去。
可是這世上總是不可能每個人都那麼好相與。
忽的,跑堂急忙駐足,原來是身前一個彪形大漢將其去路堵住。跑堂忙的陪笑道,“這位客官,請您讓一讓。”他說的客氣,見大漢兀自不動,暗怒道,真是晦氣,遇到個找茬的。可是敢怒不敢言,沒辦法只得從旁繞過去。
哪知這大漢並不欲就此罷休,大手虛張,登時揪住跑堂的衣領,喝道,“老子讓你走了麼?”
“客官,你這是說的。”小二畏懼,陪笑道,“這些酒菜都是樓上客人點了的,急等着上。”
那大漢道,“急什麼急,老子在這裡幹坐了這麼久,爲什麼還不上?”
小二忙不迭道,“今兒個客人實在太多,忙不過來,您再等等馬上就來。”
“放你孃的屁!”大漢猛地抽了跑堂一個大耳瓜子,喝道,“忙不過來,怎麼有功夫給旁人上菜?是不是瞧不起大爺們,給不起兩個臭錢!”
這大漢手勁甚大,跑堂的半邊臉馬上就高高腫起,話也說不真了,“客官……不是,樓上的客官比你先來……”
“去你孃的!”大漢提起跑堂的,又一個耳刮子抽了過去,登時他另外一邊臉也腫了。這樣一來,兩邊臉一樣大,變成了豬頭。
這一番陣勢,登時將樓上樓下的酒客都吸引過來。有些正氣之輩憤憤不平,顯然是看不慣這等恃強凌弱的惡棍。有些人卻又抱着看熱鬧的態度,看看這大漢到底要耍什麼花樣!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大漢絕不是針對跑堂的這麼簡單。
這邊掌櫃的見勢頭不對,便即跑過來,陪笑道,“客官您息怒,今天人手不夠,招呼不周,實在是對不住。這樣,您先稍等片刻,我保證不出一刻鐘,一定讓您好吃好喝上。”
這大漢醉翁之意不在酒,絕不能這麼善罷甘休。他
一把將跑堂丟了出去,然後將跑堂手中托盤奪了過來,笑道,“老子今天就不想等,讓樓上的候着!”說着啪的一聲,將托盤剁在身旁的桌上。
這張桌上做了七八個漢子,都是黑衣帶着斗笠,摸樣怪異。
“兄弟們,喝!”大漢將酒菜擺好,到了一大碗酒,笑道。
便在此時,忽的,只聽一聲陰測測的女子聲音從樓上傳來,“只怕你沒有這個命喝這碗酒!”話音未落,衆人只覺眼前青光一閃,一道似有似無的風刃飛旋而出,將那大漢手中酒杯擊得粉碎!
衆人忙的將目光向着二樓投去,只見臨欄處一桌坐着四個青衫女子,都是二十歲上下年紀,個個貌美如花。當前一女子直立,身段婀娜,一身青衫曼妙無比,給人一種飄然欲仙的感覺。衆人眼前一亮,此女的容貌顯然要比其餘三女高出不少。
青衫女子冷冷的盯着大漢,一言不發。然而衆人卻皆是凜然,因爲一股殺氣從這女子身上散發出啦。
那大漢不怒反喜,笑道,“姑娘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不虧是風神教的高徒。”
“風神教!”轟的一聲,衆人炸開了鍋,風神教弟子極少在外露面,是以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青衫女子依舊冷笑道,“兄臺倒是好眼力,可是我卻不明白你爲什麼要故意找死!”
“哈哈……”那大漢欲同伴都哈哈大笑起來,彷彿是遇見了天下間最滑稽的東西。
“老子在西陵國縱橫時,你個小娘皮還沒有吃奶呢!我便是找死,你又如何?”那大漢狂言道。
西陵國,黃帝發源之地。當年黃帝尚未奪取中原時,娶西陵國女子爲妻,繼承有熊國王位。兩廂聯姻,黃帝便以西陵城爲都,以有熊國爲基業,爭霸天下。後來黃帝一統天下,享有九州,卻又不敢忘本。
黃帝有二十五子,其中得姓者十四人。所謂得姓,就是有封國、封地。而還有十一人他們沒有封地,也沒有姓氏,黃帝將他們派往西陵城鎮守祖業。這些人心存怨恨,於是聯合起來,自賜姓封,領頭的名叫封不平。其中的意味,只怕是人也能理解。
封不平聯合十兄弟,又收買了西陵城一大批貴族,暗中活動。黃帝駕崩,這些人立馬就興奮起來,因爲他們知道時機到了。
黃帝駕崩第二年,封不平昭告天下,自封爲西陵國國王。西陵國宣佈依然臣服於臣服於顓頊帝,從此成了九州中最大的諸侯國。
近年來,西陵國十分活躍。西陵人行走九州極爲囂張,氣焰極盛,是以衆人一聽他們是自己是西陵人,反而見怪不怪了。
“素問西陵人自高自大,目中無人,不過我看是言過其實了。”青衫女子冷笑道,“應該說是瞎了你們的狗眼!”
衆人轟然大笑,皆是大感快然。
大漢橫眉,怒喝道,“臭娘們,找死!”只見他雙足一頓,便即飛身而起,雙鐗交叉剪向青衫女子腦袋。
衆人不由得一陣揪心,這漢子一看就是個高手,也不知這女子能否敵得過。
“哼!”青衫女子冷哼一聲,手中已經多了一隻御風袋。御風袋一拋,女子便憑空飄然而起,如同白日飛仙。
酒館中自然有許多修煉者,看着青衫女子隨便一手,卻是震得說不出話來。因爲這般本事,沒有四星天輔階以上的實力是辦不到的。
大漢速度不可謂不快,可是等他攻到,青衫女子已經順着欄杆旁的柱頭飄身而起。只見她雙足勾着柱頭,笑吟吟的看着大漢,說
不出的美麗。衆人不由得癡了,甚至忘了二人真正惡鬥。
“有兩下子。”大漢凝聲道,左足在欄杆上一蹬,右足大跨步而出,雙鐗向着女子腰腹擊去。
青衫女子並不和他硬碰硬,一個筋斗翻出,就像是一片落葉一般,向着樓下飄去。
轟的一聲,大漢雙鐗擊在柱頭上。登時碗口粗的柱頭,被他擊斷,轟然倒塌。
衆人嚇了一跳,忙得四處閃躲,卻見頭頂一隻大鳥掠過。原來是大漢又高高躍起,雙鐗舉頭向着青衫女子劈了過去!
青衫女子不慌不忙,身後御風貸鼓盪無比,女子雙手託天,一面風盾形成。
噹的一聲,大漢只覺自己雙鐗擊在了什麼極柔韌和堅硬的東西上。他雙臂一震,雙鐗就被盪開!女子嬌喝一聲,化盾爲刃,雙掌平推,向着漢子胸口削了過去。大漢毫不示弱,雙鐗吐出碧綠的光芒,向着女子雙掌劈了過去。
砰!又是一聲巨響,二人靈力相交,風刃和雙鐗擊在一起,迸發出一陣刺目光芒。聲響剛起,二人皆是一震,向後倒退三步,忌憚的看着對方。
因爲二人兩招硬碰硬都摸清了對手實力,也明白二人都在伯仲之間。
“小娘皮,還有兩下子。”大漢笑了笑,朗聲道,“這四個娘們一看就是個上等貨色,咱們兄弟們一起上,拿下他們,今晚也好有個伴!”
其餘七八個漢子哈哈大笑,“老大說的是。”這些人紛紛躍起,飛掠到四方,將青衫女子團團圍住。
衆人大怒,紛紛喝罵,“真不要臉,一羣大男人欺負小姑娘!”衆人憤慨,污言穢語甚是難聽,可是去也沒有一人敢真的上前相助。
另外三名青衫女子見師姐受難,皆是取出御風袋,飄飛場中,大喝道,“師姐,我們來助你!”
衆人只覺這些女子翩然靈動,身形十分好看。旋即又想,這些個女子都這麼有擔當,我們大老爺們也太丟人了。
就在衆人暗自慚愧之際,那大漢喝道,“正好將你們一起拿了!”手下漢子聞言,猛地抽出腰刀,蓄勢待發。而場中女子也不甘示弱,嚴陣以待。
就在此時,只聽一人哈哈大笑道,“老子以爲老四最不要臉,原來這裡還有更不要臉的!”此人尚自吐出第一字,衆人就覺一股威風拂面,下一刻,再看,四個女子身前已經多了一個相貌醜陋的鼠目男子。衆人一驚,這還是人的速度麼,竟然已經快到了這般境地!
“二哥,你他孃的爲什麼要拐着彎罵我!”話音未落,一個大胖子沖天而降,砸的地面一震。
這二人不用說,便是鼠墾和朱奎了。
大漢冷冷盯着二人喝道,“你們兩個要多管閒事?”
鼠墾笑道,“你的話有兩個錯誤。首先這不是閒事,你們這些狗東西在軒轅宮撒野,我們就要管。第二,不只是我們兩人哦。大哥,老三你們還不出來想要我們哥倆捱揍麼?”
此言一出,衆人只覺,二樓幾條人影閃下,速度極快。
衆人一看,場中又多了三個男子,正是虎楚,鷹冥,姬俊。
“四位姑娘家,就不用下來了。我們很快就將這些傢伙收拾了。”鼠墾笑道。
衆人向着二樓望去,欄杆旁多了四個女子,卻是飛羽、飛宣、姜嫄以及海兒。
“哪個要幫你們了,你們可得快點,不然酒菜就涼了。”飛羽輕笑道。
這簡直就是不將這些西陵人放在眼裡,大漢大喝一聲,“給我廢了這羣小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