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局長,你那邊該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我們這邊,也會想辦法。”葉一秋這樣說了句。
然後,轉身去打了個電話。
劉局長知道,葉一秋肯定是去動用自己的私人關係,他也不便參與,自己去佈置任務去了。接下來的事情,他必須跟緊,親力親爲。
葉一秋打好電話之後,對韓舜逸和秦嘉年說:“我聯繫了一個認識的人,他以前在部隊呆過,他儘快帶一隊人過來。”
……
凌晨一點,秦天。
司沐陽從手術室,推出來。
“醫生,醫生,怎麼樣?”林語溪迫不及待地跑到醫生面前,帶着期望,害怕的眼神問。
這幾個小時,她祈禱着,念着,希望司沐陽平安度過這一劫。
這一刻,她的眼淚差點兒出來。
醫生:“病人是背部中刀,傷口很深,但是沒有傷及到要害。現在,已經脫離危險,沒有性命之憂。”
聽見醫生這樣說,林語溪捂着嘴,哭了起來。
“不過,病人的麻醉藥還沒過,要一段時間才能醒來。”醫生又說:“你們,去辦下住院手續。”
這個時候,還在旁邊的周志坦連忙謝了醫生,又對林語溪說:“大嫂,大哥沒事了,別擔心了。咱們,先去病房把大哥安頓起來。”
林語溪擦擦眼淚,點點頭。
護士:“你們要住普通病房還是Vip病房?”
周志坦:“住Vip病房,我們現在就去辦住院手續。”
“沐雲,”周志坦又對司沐陽說:“你和子玉先陪大嫂去病房,我一會兒就過來。”
很快,一切都弄好。
司沐陽嘆了氣說:“你說,這好好的,那些劫匪綁架顧淺淺做什麼?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顧淺淺得罪了什麼,還要連累大哥!”
“哎,”司沐陽又重重地嘆了聲,“大哥呀,就是心腸好!你是市長啊,又不是一般人,怎麼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呢!”
林語溪:“……”
司沐陽不知道顧淺淺的身份,她要是知道的話,應該不會這麼說。
周志坦輕輕推了下司沐陽的胳膊,朝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這些。
現在司沐陽受傷,林語溪心裡正難過着,她總是喋喋不休,更容易讓林語溪心煩意亂!
可是,周子玉卻猙獰着表情,咬牙切齒地說:“都是顧淺淺那個賤人!要不是她,舅舅怎麼會被刺傷?她被人打劫,是活該!活該她墜崖!”
“……”林語溪猛地一驚,驚悚地望着周子玉。
她的表情,那麼的猙獰,眼神散發出的狠意,那麼的明顯,好像是要置顧淺淺於死地的樣子!
“子玉……”林語溪喃喃地叫了聲,“你……你這麼恨顧淺淺?”
因爲顧淺淺搶了她東城的項目?
還是,因爲顧淺淺喜歡顧堔城?
可不管是哪一種原因,你都不該有這麼強烈的恨意,想着要把顧淺淺置於死地。
周子玉:“我……”
這時候,周子玉才知道,自己剛纔失口。
一時間,她答不上來,也找不到合適的藉口解釋自己剛纔的話。
司沐雲還是護着自己的女兒的,忙幫着辯解,“子玉是擔心大哥,替大哥感到不知,所以纔會這樣說。”
“子玉的性格大嫂又不是不知道,”周志坦也說:“她從來都是看不慣什麼就直接說什麼,心裡從來藏不住話。”
他的意思很明顯,周子玉之所以會說那些話,是因爲她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不會拐彎抹角。
林語溪:“……”
但願吧。
周子玉轉着眼珠,緊張地看着林語溪的反應,見她不說話,也不再問,便鬆了口氣,幸好,林語溪不是警察,不然該懷疑她了。
周志坦看看時間,又說:“大嫂,時間很晚了,要不我在這兒陪着,你和沐雲還有子玉先回去。我這個大男人,比你們耗得住。”
司沐陽剛想同意,畢竟她是沒吃過苦,熬過夜的。
讓她在這兒受一夜,她肯定吃不消。
可是,周子玉卻搶先說:“我不走,我要在這裡陪舅舅,等舅舅醒。”
林語溪卻推掉他們的好意,說:“你們都回去,我自己在這兒守着,我回去,也是睡不着,還不如在這陪着安心。”
“有事的話,我給你們打電話。”林語溪又說。
周子玉還是強調說:“爸,媽,你們先回去,我在這兒陪舅媽。舅舅和舅媽從小就疼我,我和他們的女兒差不多,我要在這兒陪着。”
其實,她哪裡是想陪着林語溪,也不是想盡孝。她只不過在聽說顧淺淺到現在還沒救上來之後,就打起了算盤。
這麼久了,顧淺淺都沒救上來,外面雨這麼大,她掉下去喝水也能喝脹肚子,這會兒早已怕是凶多吉少。
顧淺淺死了,那些劫匪,除了一個怕死的之外,其他的都死了。那個怕死的,肯定不是主要人物,事情也不會知道的多詳細,對她應該構不成多大的威脅。
唯一知道她是背後指使者的,就是躺在這兒的司沐陽。
她不敢確定,聽到顧淺淺死的消息,司沐陽會不會把她推出去。所以,爲了確保萬一,她要在這兒守着司沐陽,等他醒來,然後跟他求情,讓他不要說出去。
她是他的親外甥女,她媽是他親妹妹,沒道理他不幫自己人,而去爲了所謂的公義去幫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
她心裡的算盤,周志坦和司沐雲都不知道,還以爲自己的女兒當真是孝順,忍不住又在林語溪面前誇了一番。
其實,林語溪是真心想讓他們一家三口走,留她一人陪司沐陽。
但是周子玉留下來的決心很重,她要是硬趕周子玉走,又顯得自己不像話,最後只好妥協。
也不知道周子玉是不是太累,還是怎地,說是陪着她一起等司沐陽醒來,結果是還沒過多久,周子玉自己先睡着了。
林語溪又過去給她披了衣服,相當於她一下子照顧了兩個人。
……
凌晨三點,顧堔城飛到出事現場。
面對顧堔城鐵青的臉,劉局長只說了句道歉的話,其他的,一句都說不出。
一是,顧堔城的氣勢太強,陰着的寒氣,讓他不敢說話,二是,此時顧淺淺還沒救上來,他多說,就有替自己辯解的嫌疑。
“秋少,已經準備就緒!”葉一秋請來的那人說:“等天色稍微亮一點,我們就可以下去救援。”
此人名叫凌坤,整個人看着就透露出一股精悍的勁兒。
江湖上傳說,他曾在特種部隊呆過,也有人說,他曾是某種僱傭兵。但是,這也只是猜測,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但是有一點,他從來不做壞事,而且他還挑僱主,收到錢,事情絕對辦妥。
顧堔城:“我到直升飛機上去。”
他不想這樣乾等着,救援顧淺淺的工作,他要參與。
秦嘉年也毫不遲疑地說:“我也去!”
韓舜逸緊跟其後,“我也去!”
顧堔城凌厲的目光,直接掃到秦嘉年臉上。
韓舜逸說要去,他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
但是秦嘉年……
從顧淺淺第一次接觸秦嘉年,顧堔城就對他保持着警惕的心,他此時這麼積極,不由自己不多想。
顧堔城的目光,秦嘉年坦蕩地迎上去,他是顧淺淺的親哥哥,憑什麼他不能去~
韓舜逸覺察到倆人之間的火藥味兒,忙做和事老,“大家都是爲了淺淺來的,我們都去,一個也不能落下。”
說着,自己先跟着凌坤朝飛機走去。
雖然韓舜逸做的瀟灑,可心裡卻直嘀咕顧堔城,你跟大舅子較什麼勁,你還真會找人吃醋!
此時,顧堔城確實來不及計較這麼多,也忙着跟了上去。
葉一秋看着顧堔城和秦嘉年,濃黑的眉毛往中間挪了又挪,老婆,你的預言什麼時候這麼準了!
爲了不讓顧堔城對秦嘉年的敵意在飛機上就爆發,韓舜逸和顧堔城坐同一架直升機,秦嘉年和葉一秋一起。
幾人,也都戴上了耳麥。
凌晨四點二十一分,天空開始泛白。
“朝目標靠過去。”凌坤親自駕駛着直升飛機,並指揮着令其他的飛行員。
三十秒後。
凌坤:“靠近目標,靠近目標。”
接着,飛機裡就伸出一個軟梯,往下放慢慢地放。
顧堔城聽見聲音,忙扒着飛機門,往下望。
韓舜逸不忍直視地白了他一眼,靠這麼邊兒,也不怕掉下去!
反正,他是怕的。
那邊,秦嘉年的動作,也和顧堔城的差不多。
只見,兩架直升機上都降下軟梯,然後有全副武裝的人,從軟梯上下來。
飛行員操控着直升機,武裝人員幾次想靠近,腳還落到水裡,就被衝的站不穩。
“水流太急,無法站立!”
此時,顧堔城差點喊一嗓子,我來!
凌坤:“倒立!倒立!”
接到指揮後,只見那武裝人員將腳綁在了軟梯上,整個人往後一仰,頭直接朝向水面。
因爲是倒立,兩個武裝人員便不好合作,凌坤駕駛的那架直升機靠近了目標,另一架往旁邊飛了些距離。
“發現目標!發現目標!”底下的人彙報說:“再靠近些,靠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