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主造孽很重要,慕容楚如今說的每句話都有可能被人扭曲,即使她說得一本正經,義正言詞都可能被曲解。
盯着奉天脩面具後幽邃又陰冷的眼神兒,慕容楚覺得自己不說話纔是上上策。
李東雲帶着一身血氣,踏着沉甸甸腳步進書房就感覺到來自空詭異的氣氛。
瞥見靜立在王爺面前的王妃,李東雲心裡不由嘀咕了句,卻沒敢怠慢上前正要說話。
“李東雲,你可來了!”慕容楚安靜的面容浮起怪異又有點曖昧還有點鬆了口氣的笑,兩步走過來,自然的將手拍在李東雲肩頭上,李東雲愣了愣,然後就聽到慕容楚接着笑道:“你來了我就放心了,你們慢慢聊,我到外邊走兩圈。”
“咯!”有什麼東西被不輕不重卻像砸在人心般響了下。
奉天脩眼神陰森森盯在慕容楚放在李東雲肩頭的爪子,慕容楚像是毫無所察地衝二人笑笑,還刻意壓住自己臉上曖昧笑意。
李東雲被慕容楚臨走前那道別有深意的眼神給驚恐到了,莫名奇妙的回頭,哪曾想對上奉天脩濃黑不見的眼,背脊骨猛地竄上一股陰寒之氣。
怎,怎麼了?
李東雲暗暗抹着冷汗,又抹去心底的驚嚇,從袖中拿出一枚玄黑令牌,乾巴巴地道:“王爺,人已經吞毒死,但這東西卻是出於奉王府。”
奉天脩看着李東雲手中那枚黑令牌,眼神更爲幽深。
李東雲手裡的東西是從哪裡來的,他自己最爲清楚,只有他的書房裡放置了六枚這樣的令牌。書房除了奉天脩自己,也就只有衛繹經常出入,平常時他不在府中,無人敢攔的只有兩個人了。
那就是方氏和奉菁瑩。
李東雲不敢窺視奉天脩的眼神,道:“展無絕無孔不入,他的手伸得太長。夫人對大小姐的婚事也極爲上心,而大小姐屬意展無絕……”說到此處,李東雲不用再說下去也知道這枚東西是怎麼到了展無絕那些人手中了。
爲了討好展無絕,大小姐竟敢做出這種事,如果不是她不是王爺疼愛的親妹妹,李東雲恨不得將人拖出雲凌遲了,奉菁瑩該慶幸。
“東西留下,”奉天脩垂下黑眸,彷彿壓抑着另一種情緒,“替本王向將士們說句對不起,若懲罰便由本王來。”
“王爺?!”李東雲難以置信地擡起頭。
“李東雲,她是本王的妹妹。”奉天脩擡着幽黑的眼睛,看的卻是李東雲身後,這次李東雲窺得見一抹嚮往。
李東雲喉嚨一哽,一個大老爺們竟覺得有點難過,也替王爺不值,更覺得王爺傻。
但他沒經歷過那些,他不知道王爺心裡邊是個什麼樣的滋味,明明有絕對的權勢,卻一再忍受着家裡兩個女人,而這兩個女人從來沒有將王爺當成家人看待,分明是當工具使了。
“王爺……將士們要的是真正的交待,您是我們的領將,他們不會怪您……”
“本王這個將領不合格……下去吧,”等哪天有東西取代她們的位置,他也許會狠下那個心,“以後少出現在王妃面前。”
正醞釀着低沉情緒的李東雲冷不伶仃的聽到後一句話,退出去的步伐一頓,有點莫名的擡頭看了眼正捏着小牌子的奉天脩,拎不清王爺的想法,應了句是就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