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突公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晉文侯忙向鄭掘突詢問道,畢竟他與大公子姬伯兩人可是好友,大公子姬伯竟然變成這番模樣,他此時能夠詢問的人自然只有鄭掘突。
“晉侯。”鄭掘突剛想解釋,只見大公子姬伯自顧自地喊道:“我沒醉,誰說我醉了,誰敢說我醉了,我可是大公子姬伯,晉國的太子,誰敢動我?”
“大哥,您醉了。”姬還見狀,忙喊道。
“我沒醉,你誰啊你,竟然敢指責本太子我!”換作平時的姬伯,可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番放肆的話語,更何況在他的三弟面前。
“大哥,是我啊,我是你的三弟。”姬還忙喊道。
“三弟?我可沒有你這樣的三弟,城府之深,用心之險惡,有你這樣的三弟我自己都感到羞愧丟臉。”姬伯大聲斥責道。
聽到姬伯的這番話語,姬還心裡泛着嘀咕,莫非大哥知道了他所做的一切,若真是如此,自己就別想從大哥手中奪過這太子之位了。
這番想法,姬還緊緊地攥緊拳頭,有些緊張地望着大哥姬伯的表情,忙說道:“大哥,你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姬還怕大哥姬伯再說些什麼,讓君父以及在場的衆人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姬越眼尖,看到姬還緊緊攥緊拳頭,嘆了口氣,出列說道:“大哥,你醉了,怎麼如此評價我們的三弟呢。”
姬伯搖晃着身子,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幾步,望着出列的姬越,指着他說道:“你是何人,本太子怎麼沒有見到過你!”
“大哥,二弟我在齊國待久了,許久沒有回來身爲大哥的你就把二弟給忘了嗎!”姬越的語氣中透露着無奈,也是,他畢竟許久未曾從齊國回來,大哥姬伯可能早就忘記他這個二弟了。
“二弟!我的好二弟。”與對待姬還相反,姬伯用截然不同地語氣喊道,向姬越走來。
這對待二弟與三弟的態度相差得也太大了,姬還心中有所不滿,他知道自己的大哥爲何會變成今日之模樣,一方面是對自己的愧疚,另一方面,以大哥姬伯的聰明才智,定是發現了衆多事情的蹊蹺之處,知曉這種種之事定是姬還惹的禍。
姬越仔細思索了一番,清楚自己的三弟是一個城府頗深之人,對太子之位也是耿耿於懷,只是因爲自己並非是嫡長子,相比較大公子姬伯而言,在朝堂之上的威望也不足,有且只有晉國重臣荀成輔佐着他,絲毫不被其他臣子看重。
這是前提,因爲身爲三公子的姬還既不被君上晉文侯姬仇看重,也不被晉國的臣子看重,更是得到周天子的重視,在周天子前來晉國巡視之前,況且身爲大公子的姬伯尚且沒有被周天子重視,更不用說他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三公子姬還了。
更不用說自己身爲晉國二公子,還不參與自己的大哥和三弟之間對太子之位的爭鬥,顧自己前往齊國作爲質子,此次能夠回來參與爭奪太子之位一事,雖然不是自己所期望的,但這也是君父所要求的。
“二弟,你在齊國過得還好麼。”見到姬伯一身的酒氣,身爲喜好文采的姬越,也是極爲不習慣的,自己的大哥與三弟,誰奪得晉國的太子之位他都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能否安安穩穩地過完這一生,寫寫詩歌、寫寫文章即可,太子之位什麼的,根本就毫不在意。
但真的是不在意的嗎,這是一個嚴重的問題,或許就連姬越自己也不清楚。
晉文侯姬仇知道自己的二兒子姬越是一個冷漠之人,不喜歡參與什麼爭奪太子之位一事,喜好文采,身爲晉國的君主,他也知道自然不能將晉國君主之位交到姬越的手中,因此無論如何,姬越都是毫無得到晉國太子之位的機會的。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原本在齊國作爲質子的姬越,竟然聽到他的命令後,便很快地回到晉國,說明他定是對太子之位有點想法的。
行動便能夠說明一切,若他沒有這樣的想法,怎麼會回來呢,這足以說明一切了。
不錯,姬越此次回來,一方面是看看自己的大哥姬伯與三弟姬還的本事有沒有下降,另一方面也想看看自己在齊國待了這麼久究竟有什麼本事,若學到些本事,僥倖奪得了晉國的太子之位,那便是再好不過、意外之喜,若沒有得到,那也就便罷了。
只是今日一見,自己的大哥姬伯竟然變成這番模樣,不如就做人順水人情,將這次機會讓給自己的三弟姬還,既能夠放鬆姬還對自己的警惕,又能讓父侯對自己刮目相看。
這便是姬伯最爲自責的一個地方,但是再怎麼自責事情已經發生,也無法挽回,再說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這又沒什麼事。
“大哥,您對三弟如此,你對二弟我豈不是假惺惺的麼?”姬越這番話可謂是切中要害,大公子姬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回些什麼,他只是怔在原地,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二公子姬越,雖然他此時酒還未醒,但已經發現自己的二弟與以前的二弟完全不同。
以前的二弟根本就不喜歡與大哥姬伯和三弟姬還爭吵,每次都會讓着他們兩個,與其說是讓着他們,不如說是懶得和他們吵,畢竟姬越的理想可不在此,他的理想只在於詩歌、文采,只要能夠寫寫詩、賞賞風景,什麼爭奪太子之位,通通不要和他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