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大聲喊道:“這不是那個衛國太子衛揚麼。”
“嘖嘖,廢物太子不愧廢物之名,還被天子抓了。”
衛揚聽得腦袋瓜嗡嗡的,一怒之下,大聲喝道:“誰再多言一句,待我出去後定不輕饒!”
一聽到衛揚的這番話語,頓時地牢中鴉雀無聲,隨後大家都大笑起來:“聽聽,都到地牢裡來了,還想出去。”
“這公子怕不是腦袋瓜真的被門夾了哦,進了地牢還能走,這根本不可能。”
“說你們蠢,你們是真的蠢。”剛剛的那人連連嘆氣,“他可是衛國公子,再怎麼樣,也有衛武侯在他背後撐腰,天子敢動他麼,不敢的。”
聽到那人的一番解釋,其他人切了一聲,都顧自己做事去了。
“你爲何既要損我,又要幫我說話。”衛揚向那人問道。
“我名叫召然,只是看你這個公子比較有趣,你們這些公子啊,天天養尊處優,也沒受過苦,這次你來這地牢裡待待挺好。”
衛揚心裡一哆嗦,古往今來,地牢中關的不都是窮兇極惡之人,眼前的這個召然,莫非也是一個罪大惡極之人。
召然似乎看穿了衛揚的憂慮,擺擺手道:“你們這些公子啊,膽子麼來的個小,剛剛那個晉文侯,你差遠了。”
衛揚強裝鎮定:“你這話說的什麼意思,莫非你認爲我不如晉文侯?”
召然冷笑一聲:“你當然不如晉文侯,我還說晉文侯不如我呢。”
“那你爲何被關在地牢,若你比晉文侯強,還來這地牢作甚?”衛揚一針見血。
“這...”召然算是遇到對手了,衛揚的這番話將他辯的無話可說,“哼,我只是幹了一點小壞事,才被抓緊地牢來的。”
“這個小壞事恐怕不止是小這麼簡單吧。”衛揚的語氣中透露着懷疑。
“怎麼可能,我去酒館吃酒,不小心得罪了一個人,才被關到這地牢來的。”召然滿不在乎地說道。
這個人定是爲不簡單的人物。
召然說道:“那人叫什麼鄭遠,現在鄭武公的弟弟,好大的架勢,仗着鄭武公司徒,就能隨便欺負人了嗎,就能隨便吃霸王餐了嗎,就能隨便欺負女孩子了?”
“你這話誇張了。”衛揚清楚鄭遠這個人,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沒壞到那種地步,更何況鄭武公對鄭遠要求也算嚴格,豈會讓鄭遠做出這種事。
“那你呢,堂堂衛國公子,還被關到地牢,衛武侯要是知道咯,非揍扁你不可。”召然說着便比劃兩拳,模仿着說道。
“我啊,不過是讓公主哭了,天子就把我關進這地牢來了。”衛揚攤攤手道,他也很無奈。
有時候劇情的轉變就如同過山車一樣,一下子平緩一下子陡然。
人生尤其如此。
“哈哈哈。”突然之間,召然大笑道:
“我見過多種多樣原因入獄的,因爲得罪公主一事而入獄的,聞所未聞,這可真是一個重磅消息,待我出去後,要讓大夥兒聽聽。”
召然已經打好了自己心中的小九九,對他而言可謂是因禍得福。
“別...別。”衛揚忙阻止道。
這事說出去太丟臉,明明是隨大公子呂祿甫前來援救天子,明明自己是位功臣的身份,現在竟成爲得罪天子之人,不知道實情的人,又會多出不少流言蜚語。
“堂堂衛國公子,還怕我這個小民幹嘛。”
衛揚這才反應過來,召然不過是在開他玩笑罷了。
平時只有他開別人玩笑的份,哪有別人開他玩笑的份。
衛揚嚴肅道:“等我出去後,信不信讓他們宰了你。”
“你敢麼...哈哈哈。”召然不以爲意。
過了一會兒,召然想到什麼,輕輕地喊道:“衛太子,衛太子?”
衛揚裝作未聽到他的話,古話說得好,既來之則安之,既沒有束縛他的行動,也沒有欺負他,跟隨大公子呂祿甫來到齊國,這些時日天天忙着東奔西走,都沒好好休息。
這次在地牢裡也算是給自己放一個假,就裝作在地牢幾日遊。
召然眼見衛揚並未迴應,擺擺手,語氣慢慢變得舒緩,:“公子,公子。”
衛揚仍舊沒有迴應。
召然變得着急起來,衛揚可是衛國公子,又是齊侯的女婿,以他小小市井之民的身份,要宰了他不是易如反掌。
“公子,我錯了,我錯了。”他竟然帶着哭腔懇求起來,“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就放小的一條生路,小的願意替你做任何事。”
“任何事?”衛揚略帶疑問道。
聽到衛揚開口,召然突變語氣:“耍你的。”
這下衛揚是真的不理睬召然,只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奇恥大辱,這個召然陰晴不定,自己心中早已對他沒有了一絲信任。
“公子,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我給您想想辦法。”
衛揚鄙夷地看了召然一眼,心想他能想出什麼好辦法來。
但這地牢裡待着也是待着,怪無聊的,不如聽聽看這渾小子召然有什麼見解之處。
“芸茹公主喜歡我,天子大怒,便將我關了起來。”
召然用疑惑地語氣說道:“公主殿下年紀尚小,不懂禮法,這很正常,而公子您身爲衛國太子,豈能不知禮法,竟還犯下這種錯誤。”
“唉。”衛揚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他與芸茹公主自從申國一別後再也沒有相見,可誰知道這距離產生感情,芸茹公主竟然喜歡他,這,這不糟心嘛。
“若只是這樣,天子不過是批評一下公主殿下,也斷不會將公子您關進地牢之中,可您此時卻被關進地牢,卻仍有這麼好的待遇,說明處境定是不大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