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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會裡的殺戮高效快速,不過短短二十個呼吸時間,那些四品武修就已被衆多護法客卿屠戮一空。
其餘的人等也沒能夠逃脫,羅漢宗擡手間就用一品星辰法術——錯星亂鬥,封鎖周邊。
此術錯亂星斗,也擾亂時序虛空,讓所有人逃遁的難度倍增。
尤其這附近還籠罩黑霧,夾雜各種幻術,讓人難辨方向。
‘冰城風劍’長孫若嵐更是以寒封劍氣,封凍着附近三裡。
“要我出手嗎?”
長孫若嵐將雙手負於身後,饒有興致的看向前方:“這裡高手倒是不少,卻沒一個能打的。”
都是一些二三品,地榜中段或下段的水準。
哪怕是會主‘天螳神刀’許天南,戰力也虛的很。那身一品下的修爲,也是藉助了某種秘術得來,真實戰力還不到天榜。
反倒是楚希聲這幾個護法客卿,有點讓她看不清深淺。
即便長孫若嵐,也不能不稍加留神。
“暫時用不着,就讓諸位客卿放手施爲。長孫殿下只需幫我看着便可,儘量別讓任何人逃出此地。畢竟——”
楚希聲脣角微揚:“我可是給了錢的。”
這些客卿吃他的,拿他的,這時候豈能不出力?
丹雪菲恰好就在不遠處,她聞言後不由翻了翻白眼。
楚希聲是給了錢,問題是這傢伙給他們的俸祿,目前只有正常水準的五分之一。
還有一部分說是先欠着,待幫中財政好轉之後再行發放。
她意識到這位旗主不但歹毒,還很黑心。
就在此時,楚希聲忽然神色一動,看向了某個方位。
他看的正是鋒連城。
這殿堂中的黑霧與幻術,還是有一點效果的。
哪怕楚希聲的‘神戰之瞳’,視線也大受影響。
不過楚芸芸頭頂的‘小獅子’,是純正的狻猊神獸,視線可不受煙霧影響。
剛纔正是這小傢伙,提醒他那邊情況有異。
楚希聲眯了眯眼,隨後就身形閃動,疾掠了過去。
鋒連城正在與一位黑衣武修苦戰。
他眼前這人,哪怕是在剛纔的宴席中也一樣藏頭露尾,一直都戴着面具。
鋒連城卻在第一時間,認出此人定是他聯繫人說的那位‘死神’。
他聞到了同類的氣息。
這人的一些特徵,一些動作,只會出現在最頂級的殺手身上!
鋒連城原本不想與對方照面,然而星辰大法師羅漢宗的‘錯星亂鬥’,卻偏偏讓他們撞上了。
對方如無頭蒼蠅般的四處亂撞,最終撞到了他的面前。
更讓人頭疼的是,對方也是一個照面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你也是往生天的死神!”
黑衣武修的眼中發着幽光,以密語傳音之法與鋒連城說話:“你必須幫我,放我走!”
“放了你?”
鋒連城不由冷笑:“那鋒某該如何是好,當別人瞧不出來?”
他一雙彎刀編織出密集刀網,正封鎖着對面每一寸虛空,讓對方毫無逃遁之機。
二人間兵器對撞轟鳴,火花四濺,爆震不絕。
不過兩人間看似交手激烈,勢如天雷地火。
黑衣武修卻知對方其實有極大的保留。
他已經猜到了眼前這個‘死神’的身份。
他們兩人雖然同爲往生天的‘死神’,然而此人威名赫赫,戰力遠遠凌駕於他之上。
對方的任務完成度看似不高,只比他強出一線。
不過對方完成的,無不是往生天內公認最棘手的任務。
“那就跟我一起走!”
黑衣武修眸中現出期冀之色:“我們聯手一起殺出去!楚希聲幾個月前就修成了神意刀心,也早就感應到了你的敵意殺念。你的身份已經被楚希聲識穿,這任務不做也罷。”
鋒連城眼中現出了些許冷厲之色。
放棄這次的任務,倒也是一個選擇。
不過他們兩人聯手,就能逃得出去嗎?
鋒連城更不甘心。
楚希聲確能感知到他的殺意,卻未必知道他是來自於‘往生天’。
對方故作不知,將他留下了,分明就是有着收服他的打算。
往生天那邊也在配合,讓他將計就計,未來可讓楚希聲自以爲將他降服。
當獅子放下了警惕,就是它的死亡之日。
就在這時,鋒連城感應到後方一道熟悉的氣機到來。
對方隱於濃霧當中,正在以幽深的目光看着他的後背。
鋒連城心緒一沉。
他編織出的刀網更加緊密,不但將黑衣武修攔截在原地,更在他的身上斬出幾條血痕。
“你別逼我!”
黑衣武修既驚又怒,這不但是因爲他身上的傷痕,更是因他感知到這殿堂裡面,那些同黨的氣機越來越少。
他天賦特殊,能模糊感應到周圍的戰況。
鐵旗幫這幾位護法客卿的戰力都頗爲可觀,竟沒一個低於地榜中段,且利落幹練,辣手無情。
其餘幾人也毫不相讓。
那個穿着金色戰甲,一身上下金光輝煌,正氣凜然的魁梧男子,一出手就是磅礴血煞,有着驚人巨力。
還能口吐言靈律令,以戒律之法限制對手。
位於左面的‘離幻刀君’陸亂離,殺戮的速度更堪稱恐怖。
一應四品武修,陸亂離都是一刀一個,殺人不出二刀。
那些三品武修,也擋不住陸亂離的七彩刀光,往往三刀未過,就已授首。
——還有狂劍風三!
此人揹着無相神宗的鎮宗神器,竟將自身的戰力提升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正與‘天螳神刀’許天南纏鬥,展現出的戰力,竟還在這位功體一品的水天會主之上!
黑衣武修意識到自己再不逃就沒機會了。
他雙目圓睜:“你還在猶豫什麼?再不放我走,我們兩人誰都走不了!”
鋒連城的臉色已是黑沉如鐵。
此人言下之意,是想要把他也拖下水嗎?
對方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在逼他,可此人又何嘗不是在逼迫自己?
“也罷!”
鋒連城一聲輕嘆的同時,雙刀刀勢稍稍一收。
就在黑衣武修心生驚喜時,他卻發現周圍的時序虛空,都陷入停滯。
也就在下一瞬,他看見一道匹練般的刀光襲來,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刀斬下了他的人頭。
黑衣武修不由雙目怒張,不能置信。
他想不通,鋒連城這是爲何?
這一次的任務,對鋒連城來說就這麼重要嗎?甚至不惜爲此殺戮同僚?
楚希聲此時就立在二十丈外。
他望見這一幕之後,頓時雙眼微凝。
鋒連城剛纔的那一刀,絕對有二品的水準。
對方展露的血脈天賦,他也認得。
這竟是高達二十二階的‘光陰瞬影之身’!
這位護法客卿,果真是深藏不露。
不過楚希聲臉上卻恢復了笑意,他握刀的手也稍稍放鬆了幾分。
大約一百五十個呼吸之後,水天會總堂內的戰事終於告一段落。
此地所有人當中,‘天螳神刀’許天南掙扎的時間最久。
這位水天會會主戰力雖不怎麼樣,手裡的底牌卻是層出不窮。
此人幾乎就從霧中逃脫,連‘冰城風劍’長孫若嵐都沒能夠成功攔截,卻被楚芸芸一槍擋了回去。
不過等到幾位護法客卿,都陸續騰出手來開始聯手圍攻,許天南只撐過幾十個回合,就飲恨於鋒連城刀下。
楚希聲不由大開眼界。
他一方面爲鋒連城展現的戰力驚奇,一方面也爲許天南修的‘四翼天螳刀’驚歎不已。
這門武學極其強大,源自於神蟲四翼天螳。
可惜許天南未能將之真正修到大成,否則以此人的一品功體,足以進入天榜前二十!
就在戰事全數了結之後,羅漢宗當即收起了‘錯星亂鬥’之術,開始準備天罡法‘星移物換’!準備將此間的諸人,再次挪移到萬里之外的姬陽墓。
楚希聲爲這次行動還是投了不小本錢的。
一次‘星移物換’的術法材料,就得花費至少九十萬兩的神金。
衆人迅速打掃戰場,霸天來一邊哈哈大笑,喊着此戰着實痛快;一邊收拾着地上的各種戰利品。
他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外人無從得知,不過這裡的諸多法寶兵器,階位大多都在三品以下,沒有太強的神念印記,還是很值錢的。
楚希聲則踱步走到了鋒連城的身邊,
他仍是手按着刀,語含讚歎:“真沒想到,鋒護法刀法竟如此了得,功體修爲也很是不凡,竟是堂堂的二品高手!”
鋒連城正在搜尋黑衣武修身上的法器,他心情複雜,面上卻毫無表情的一抱拳:“鋒某昔日混跡於西北,當了多年的馬賊。似我們這樣的人,如果不留幾手,隨時都可能埋屍沙漠。”
剛纔他暴露部分實力,還能把事情圓過去。
可如果任由地上的這傢伙把他‘死神’的身份說出來,那就死定了。
“也對,我聽說過西域那地方,狂沙死域確實亂得很。”
楚希聲狀似理解的微一頷首:“不過我還是好奇,你這身功體戰力,連地榜前五十都可入得。這天下間無論哪方勢力,都能有鋒護法一席之地,鋒護法爲何要屈身來我這小小的鐵旗幫,當一個護法客卿?”
就在這一瞬,周圍的笑狂龍,孤明月等人,也都紛紛朝他們看了過來。
楚芸芸與長孫若嵐,也都各自揹負着手,居高臨下的凝視鋒連城,目光都幽深無比。
陸亂離雙手抱胸,她身後三尊雲海劍傀,卻都已持劍在手,結成劍陣。
就連羅漢宗,也分出了些許心神,準備防範鋒連城逃遁。
“自然是爲旗主!”
鋒連城神色坦然道:“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鐵旗幫雖小,卻有旗主這樣的蓋世豪傑。”
他說到這裡,又稍稍遲疑:“可能旗主也查過在下的身份,我乃西域涼州人。昔日我父母因得罪了一位大人物,不得不攜在下遠赴北地中土躲避追殺。
在下在崑崙山附近混跡了五年之後,才返回狂沙死域當了馬賊,然而卻少有人知道,鋒某的雙親,都死在崑崙山下,死於崑崙山巨靈皇族之手,與他們有着血海深仇。
而世所周知,玄黃始帝死後的這幾十萬年來,人族唯一讓崑崙山巨靈皇族吃過大虧的,也就只有血睚刀君。”
狂劍風三聞言,頓時眼神一亮,上下打量起了鋒連城。
此人雖未以崑崙人自居,卻與他們崑崙山大有淵源。
鋒連城既然與崑崙皇族有着仇怨,也就有着成爲他們同志的可能。
楚希聲心裡‘嘖嘖’稱奇。
這鋒連城的人設,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他微微一笑,鬆開了刀柄:“你想讓我幫你復仇?那我得先與你說清楚了,我以後未必能辦得到,也未必有這個意願。”
“屬下明白。”鋒連城的面色一肅:“可這總是一線希望。且哪怕拋開這些,鐵旗幫也是潛力無窮,必將是未來神州霸主。鋒某今日能附刀君驥尾,與有榮焉。”
“好一個神州霸主,說的好!希望能如你所言,”
楚希聲哈哈大笑:“即日起,楚某願轉聘鋒護法爲我‘七大神衛’之首,助我修行皇道秘法‘戰天七護’。身份與長老比肩,僅次於副旗主,一應俸祿待遇上浮兩倍!”
他語聲一頓,略含歉意的看着鋒連城:“幫中財力窘迫,先欠着。”
鋒連城的胸膛一悶。
他現在的俸祿哪怕上浮兩倍,能有多少?也就比別人家的三品上高那麼一點。
地榜前六十的戰力,就拿這點薪俸?還要拖欠。
似楚希聲這樣吝嗇,正常人早就遠走高飛了。
不過他還是神色慨然的抱拳一禮:“旗主賞識,鋒某感激不盡!”
鋒連城忖道自己能說什麼呢?
他畢竟是爲求楚希聲爲自己復仇的,薪水拿得低一點,也必須忍受。
也就在此時,羅漢宗的語聲傳來:“刀君,我這邊已準備妥當,隨時都可挪移。”
楚希聲精神一振,大步走了過去。
“請諸位儘快收拾妥當,我們該去姬陽墓了。”
——在那邊還有一場大戲。
※※※※
同一時間,在泰山郡的南面,一座高約一千七百丈的山峰腳下。
‘屍狗’厲滿山正眉頭大皺,看向了眼前的一個巨大洞口。
他在屍山宗的幾位長輩,也是面白如紙,氣機冷厲。
周圍的許多屍山宗弟子,神色中更是含着幾分慌亂。
“缺口擴大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麻煩!似這樣的情況,把這座墓丟到地淵深處也沒用。這封禁殘缺得厲害,地淵熔岩的火力,會進一步破壞裡面的禁法。”
“這該如何是好,我們幾乎用上了所有的手段,耗費的各種材料,不下兩千萬神金,幾乎傾盡所有——”
“這些該死的江湖人,他們難道不知道姬陽身上有着初代望天犼的屍毒?一旦那位覺醒,必定會在東州地域釀成大劫,屍橫遍野!”
“明明都快完成了,結果又在這節骨眼生出變故。”
厲滿山也苦惱的撓了撓頭。
他承諾過旗主,說過泰山郡這邊一定不會有事,屍山宗必定能處理得妥妥帖帖。
結果形勢卻惡化到了這個地步——
他斜目看向自己的祖父,屍山宗的當代宗主厲軒。
“宗主,不如向周邊的宗派求援?”
“還沒到這地步。”在厲軒身後的一位大長老微一搖頭:“據我估計求援也沒用,無上玄宗的那位大長老不就在裡面?估計在逆神旗幡的爭奪塵埃落定之前,我們是別想將之封禁了。”
無上玄宗是距離此地最近的一品神宗,執神州東部諸州武林之牛耳。
就在此人話落之時,他們看見天空中一片星光閃耀。
一束束的星力,在某人力量的操縱下編織成陣,最終將十數道身影挪移至此。
“旗主?”
厲滿山望見其中一個熟悉身影。
他先是驚奇,隨後神色一肅,走過去施禮拜見:“厲滿山參見旗主。”
“是滿山啊。”
楚希聲先是凝神看了那洞窟深處一眼,這才轉頭看向厲滿山:“這裡的情況,與你之前說的可不一樣。”
厲滿山聞言神色羞愧,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那屍山宗的當代宗主厲軒,已隨後走了過來。
他一聲苦笑:“是我等高估了自己,更未想到這姬陽墓內又扯入了一面逆神旗幡。”
厲軒隨後抱了抱拳:“旗主莫非也是爲逆神旗幡而來?”
他一邊說話,一邊略含驚異的看着楚希聲身邊的衆人。
只憑神念氣機感應,他就察覺到楚希聲帶來的高手陣容,竟然豪奢之極。
除了天榜第三十六位‘星辰大法師’——羅漢宗,以及天榜第八——‘冰城風劍’長孫若嵐之外。
其餘人等,也都氣機不凡,深不可測。
厲軒不敢怠慢,也朝着這些人施禮,打過招呼。
“既是爲逆神旗幡,也是爲這姬陽墓,事發在我鐵旗幫轄地之內,不能放手不管。”
楚希聲再次看向那洞窟裡面。
他的瞳光異常銳利,似欲洞照洞窟深處:“裡面的情況怎麼樣?”
“不太清楚。”
屍山宗主厲軒微微搖頭:“就在這幾天,姬陽墓一共出現了四個缺口,而我們只堵住了其中的兩處。不過僅從我們眼前這條通道進去的,就有無上玄宗,御神宗,南天門,還有魔戰樓,血蝠山的大長老,想必其餘方位進入的高手也不在少數,天下勢力都有參與。”
他隨後語含勸諫:“旗主欲進入姬陽墓一事,還需慎加考量。我瞧這裡面不太對勁,似有人慾藉此地佈局,謀算旗主。”
楚希聲對這位屍山宗主頓時好感大增,雖然對方藉着那頭何羅魚殭屍坑了他很多錢。
他灑然一笑:“我豈不知?然而我麾下高手如雲,何懼之有?”
屍山宗主厲軒聞言,不由再次掃了楚希聲周圍人等一眼。
要說高手如雲,倒也恰如其份。
不過這些人可靠麼?
鐵旗幫的這些護法客卿,連他這個外人都感覺很不對勁。
楚希聲又繼續問道:“你們現在能否修復姬陽墓的封禁?”
“從外面已經沒辦法。”這是屍山宗的一位大長老,他的臉色發苦;“必須要大量人手,進入墓內修復符文,且時間越快越好。”
問題是這墓裡面暗流潛伏,兇險難測。
他們屍山宗僅是一家三品隱世宗派,總共才五個三品階位的大長老,加上二品修爲的宗主。這點本錢,實在損傷不起。
這天下形勢眼見着不對勁,在這亂局見顯之際如無高手坐鎮,禍亡之危就在眼前。
幾十萬年來,屍山宗已經被滅了七次,都是靠着他們後面的那位恩主重建。
“能修復就好。”楚希聲的神色一鬆:“那就有勞厲宗主,帶些人手隨我一起進去吧。不用擔心安全,楚某定當護得你們安然無恙。”
屍山宗衆人聞言,頓時面色一凝,朝着自家宗主看了過去。
屍山宗主厲軒則稍稍遲疑,他尋思片刻,終是一咬牙:“那就有勞刀君!衆人聽令,除虞大長老與鄧大長老,率七位真傳與二十內傳留守於此,其餘人等都隨我進去。”
楚希聲身邊隨行之人,似乎不太可靠。
不過羅漢宗與長孫若嵐二人卻都是貨真價實的天榜高手,且位居天榜前列。
厲軒忖道這二人加上自己,未必就沒法修復封禁。
這可能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下一瞬,屍山宗主厲軒雙手結印,道了一聲‘起’字。他身後一尊全由金玉製成的棺材頓時浮空而起,懸浮於他的身後。
楚希聲看了那棺材一眼,目中閃現出幾分忌憚之意。隨後就啞然失笑,當先走向了洞窟深處。
也就在一羣人走入窟內不久。
附近兩個身影,出現在了不遠處的一片山林間。
一個是全由樹葉凝聚的身影,正眺目往那窟口望去。
還有一位黑衣人,也在不久之後飛身至此。
這位到來之後,先是略含驚奇的看了落葉人影一眼。隨後就冷冷一笑,看向了遠處的封禁缺口:“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就是往生天的術師‘神木遮天’蕭神葉。讓我再猜猜,楚希聲身邊誰是往生天的人?笑狂龍?還是鋒連城?又或是那個晚風輕?”
“誰是我們往生天的人已經不重要。”
蕭神葉的魂識反應平靜。
他其實已將來者的身份也猜的八九不離十,蕭神葉卻不甚在意,懶得深究:“既然楚希聲已進入姬陽墓,那麼你我兩家的任務,都可到此爲止了。”
“此言倒也有理。”
黑衣人微一頷首:“雖然他身邊的羅漢宗與長孫若嵐有些出人意料,不過楚希聲既已入內,那就必死無疑。”
他不但深知孤明月的本領,更從這一次幕後主謀處,得知那幾位護法客卿,每一個都深藏不露。
只需墓內大霧一起,那些人聯手合力,楚希聲絕無生機。
哪怕此人有羅漢宗與長孫若嵐之助是一樣。
他們這次說不定,還能拿下這兩人的人頭。
羅漢宗但是朝廷的通緝要犯,京西楚氏也在往生天內懸賞重金。
至於長孫若嵐,朝廷一方開出的賞格,也是僅次於羅漢宗。
只是就在下一瞬,兩人看到天空中兩道疾光墜落。
那是兩枚乾坤飛劍,分別落在了他們的手中。
黑衣人神色淡然的打開了劍柄的機關,拿出了裡面的信符。
他只看了一眼,臉色就是一陣驟變。
那蕭神葉以術法聚集的落葉人軀,也是氣息散亂。
“情形不太妙。”
蕭神葉的語聲異常乾澀:“水天會那邊傳來消息,包括他們會主‘天螳神刀’許天南在內,總數一百三十四人,就在水天會的總堂內,被無極刀君楚希聲率人全數斬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據說這一戰的主力,就是楚希聲身邊的六大護法客卿。
尤其是鋒連城!
從戰場的各種痕跡來看,他們‘往生天’的那位死神,還有水天會主許天南,都是死於鋒連城之手。
這位甚至不惜暴露了他的部分根本武道。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蕭神葉面色異常難看的看向那個窟口:“情況有變,我們必須得想辦法通知裡面的人。”
“這不可能!”
黑衣人臉色無比難看的搖着頭:“姬陽墓內的法禁特殊,隔絕內外,信符飛劍都不能入。”
正是因姬陽墓內的特性,可以阻止楚希聲向無相神宗求援,他們纔會選在此地設局,圍殺楚希聲。
而如今也正因這姬陽墓的內外隔絕,讓他們無法將消息通知墓內之人。
這次的情況,似乎又有點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