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涯在山崖上,靜靜的俯瞰着山崖下的東山半寄宿制高中的校園。
他早上的時候跟隨高凡乘坐的公交車,跟蹤到此,他也害怕自己這身裝扮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並沒有急着直接從學校門口進去,而是繞到了後山的位置,攀上這座山崖,察地形。
高手出手,不單單要對手是誰,更要注意地形、天氣、風向等等各方面的因素。
吳涯雖然不確定要不要在這個地方下手殺掉高凡,但是提前多多瞭解一些總不會錯的。
“一個學校有什麼的?”
一個很突兀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來,讓吳涯的眉頭一緊。
背後這人無聲無息的到來,如果不是修爲遠在他之上,就是輕身功夫之高超出了他的想象。
這兩種情況對處身於現在這種情況的吳涯來都不是什麼事。
他慢慢回頭,就到一個人吊兒郎當的順着山路而來,似乎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是一雙眸子之中時時透出來的陰狠,還是讓人不寒而慄。
“施敢當?!”吳涯的眼睛有一種被刺痛的感覺。
施敢當笑眯眯的道:“不錯不錯,十八年不見,烏鴉還能得我,明你還沒有老糊塗。”
吳涯恨恨的道:“你化成灰我也得你!十八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想着把你千刀萬剮!”
施敢當咧嘴笑道:“十八年前我不就是殺了你一家嗎?你也至於恨我這麼?你那些家人不是造假酒的就是販賣人口的,死就死了唄。”
“你還想如何?”
吳涯悶吼一聲,整張臉漲得通紅,胸膛起起伏伏之間,竟是想要發瘋了一般:“今天,今天算你運氣,我今天沒時間殺你!但是你有種這次不要走,我斬你項上人頭,給我家人償命!”
“是嗎?”施敢當給自己點了一支菸,一雙殺機四伏的眼神透過眼前的煙霧投在吳涯的臉上:“只怕你今天必須要先過了我這一關,才能去殺高凡。”
吳涯瞳孔驟然收縮,了施敢當半晌,問道:“你要幫高凡?”
“不是幫,是護犢子。”
施敢當揉揉自己的鼻子,有點癢,:“你特麼要殺高二哥的兒子,我豈能容你?”
有風起,捲起了山崖上的灰塵,吳涯的眼睛裡似乎進了沙子,不單單是疼,還有一些癢。
“新仇舊恨,施敢當,拿命來吧!”
……
整整一天的時間,高凡眼睛總是不經意的在學校後山山崖上掃過。
因爲從一大早還沒上課的時候,他就總感覺到山崖上有一個人,殺氣凜然的樣子;後來在第一節課還沒開始多的時候,山崖上的氣息就變了,非但是殺機起伏,而且似乎還出現了爭鬥,以至於以高凡的聽力,都能隱隱的聽到一些兵刃破空之聲。
山崖上究竟出了什麼事?如果是學拼鬥的話,不可能產如此強大的氣息,那麼又會是什麼人在那裡?
他的奇心一直盪漾着,兼之這兩天來的經歷,內心深處的警覺心也提升到了最高。
到了中午吃完飯,何萌萌來想扶着他一起回教室,但他在樓梯口藉口去衛間,偷偷的又下了樓,悄悄的來到了後山山崖之上。
後山山崖上去似乎還是和以前一樣,松柏在這樣的季節依然是綠色的,只有地上的野草已經已經漸漸泛黃。
從山崖上俯瞰整個城市,城市的上空一片蒼茫。
但是仔細的時候,卻是能夠發現諸多戰鬥的痕跡。
“凡!”慶楠居然早先一步在山崖上了,見高凡來了,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了高凡的身邊,扶了高凡的身子,:“你……你不是受傷了嗎?怎麼還來這裡?”
“老師……”
高凡是有些意外的,他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到她這幾日略顯消瘦的臉龐,心裡莫名其妙的一酸:“老師,不見……”
“你要不要緊,我先扶你回去怎麼樣?”慶楠眼圈似乎有點紅,只是關心着高凡的身體狀況,:“聽你這兩天接連受傷,你來學校上課都已經很讓人吃驚了,你怎麼還自己一個人爬山?萬一出點意外怎麼辦?”
“沒有關係,我就是上來一下,透透氣,一會兒就回去啦。”高凡微笑着,眼神轉到慶楠的臉上,慶楠來在擔心的着他的眼神很快的轉移開了。
“我扶你去那邊坐坐。”瞅見了旁邊有一塊乾淨大大石塊,慶楠扶着高凡到了這邊坐下來,又:“其實你現在不應該來學校上課,應該在家休息。我聽人你傷了胳膊和後背。胳膊上的傷可能還一些,稍稍的將養一下,就應該差不多了,但是你後背上的傷應該的休養一下,萬一治療不,再給你的脊椎造成傷害就麻煩了。”
“老師知道的怎麼這麼清楚?”高凡有些奇怪了,自己的傷究竟怎麼樣,大概就是自己都沒有這麼清楚,什麼傷到了哪裡,傷成什麼樣的,因爲是田甜親自給他護的,自由田甜幫他着,他壓根就沒問。
“我去醫院問了……”把這話出來,慶楠感覺有些不妥,解釋:“其實也不是故意問的,我就是正去醫院……去醫院拿藥……”
有什麼藥是必須要去醫院拿的嗎?現在的藥店之中除了一些很特別的處方藥之外,什麼樣的藥沒有?
這個理由顯得很稚嫩,讓高凡直接就知道了慶楠究竟爲什麼去醫院。
心裡暖暖的,腦袋之中的熱度迅速的升着溫,高凡忍不握了慶楠的手。
數日以來,自從那一天在城東區公安分局的門口與廖麟凱遭遇之後,高凡就很少和慶楠照面了,他不喜歡慶楠在他的問題上去找廖麟凱,每每想到慶楠的時候,總感覺內心深處隱藏着一種隱隱的恥辱感。
但是現在知道慶楠其實是一直掛着自己的,高凡心裡的那一層不見的堅冰慢慢的融化着,化作春風。
只是,慶楠卻是慢慢的將她的手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