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閃!”
高凡怎麼能不出這兩顆磚彈的威脅,大喊一聲,希翼着陳紫欣和嚴咪能夠逃過此劫。
然而,即便是高凡在嶽名巔的攻擊之下,尚且幾乎絲毫沒有閃躲的可能,更何況是陳紫欣和嚴咪。
兩個人幾乎是剛剛聽到高凡的大喊聲的時候,那兩顆磚彈已經是飛到了她們身前,眼還有三四米,就要砸在她們的額頭上。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兩團黑影從廠房兩邊的窗口處飛出來,撞在了這兩顆磚彈上。
兩道血箭從這兩團黑影之上飈出去,險些濺在陳紫欣和嚴咪的臉上,而那兩團黑影可能是因爲分別從不同的方向砸到相同的地點的緣故,最終撞在一起,一併落在地上。
陳紫欣和嚴咪定睛一地上的這兩團黑影,惹不華容色變,掩嘴驚叫,後退了兩步。
嶽名巔瞳孔驟然收縮。
他和其他人一樣得清楚,這兩團黑影分明就是兩顆面目猙獰的頭顱,他還認得出來,這兩顆頭顱的面孔分明是他的兩個師弟。
一個桀驁不馴的聲音從窗外傳了進來,哈哈大笑道:“嶽名巔兒,到你兩個師弟的腦袋,是不是嚇壞了?告訴你,在派你的師弟在學校附近轉悠,老子照殺不誤!”
施敢當!
高凡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已經知道這個話的人是施敢當。
“老施,快救我爸爸!”高凡大喊一聲,鼻子之中莫名的酸楚着。
在這樣的時候,又有什麼事情比遇到可以依靠的人更加讓人酸楚感動?
只是……只是明明是有兩個頭顱從兩個不同的方向飛了進來,另外的一個人又是誰?
嘩啦兩聲從窗口的位置傳來,兩道人影破窗而入,傲立在了嶽名巔的身前,其中一人正是施敢當,而另外一人……
“爸爸??!!”
嚴咪驚呼出聲。
跟着施敢當一起進來的人,居然不是別人,正是東山半寄宿制高中的教務處主任朱大鴻!
“咪咪,你和陳紫欣先出去。”朱大鴻愛憐的了嚴咪一眼,目光最後落在高凡的詫異的臉上,微笑道:“凡,沒想到啊,你居然是我二弟的兒子。我是前天晚上才知道的,在咪咪的租房裡,我就是和你爸爸喝了一晚上的酒。”
“朱主任……”高凡瞠目結舌,幾乎不知道應該些什麼了。
“你正常喊我朱主任,是因爲你們都認爲我的名字叫做朱大鴻,其實不是。”朱大鴻腰桿一挺,手掌在臉上輕輕一抹,露出一張截然不同的剛毅面孔來:“施敢當,高如樓,一杆大旗蘇旌揚,我的名字叫做蘇旌揚,是你爸爸的結拜大哥。”
對於高凡、嚴咪而言,這自然又是一大震撼的消息,尤其是朱大鴻,不,是蘇旌揚剛剛那一刻展示出來的變臉的絕學,更是讓他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強大。
誰能夠想到,一直在東山半寄宿制高中之中擔任着教務處主任的職務,整天一張臉上沒有半點笑容的朱大鴻居然會是和爸爸、施敢當一般強大的存在?
“十八年前,少爺不知所蹤,我們三兄弟分頭尋找,就此失去聯繫,念及少爺的家族就是在這個城市起家,我們三個人不約而同的來到這座城市之中隱居,沒想到……”蘇旌揚頗多感慨,朗聲道:“十八年前,我三兄弟縱橫四海,今日聚首,自當再戰江湖!”
“嶽名巔兒,見到你蘇叔叔,難道不知道下來行禮嗎?”蘇旌揚昂頭厲喝,不怒而威。
嶽名巔的臉色變了又變,輕哼一聲,道:“真是大驚喜呢,蘇叔叔,十八年沒見,真沒想到今時今日還能見到你。”
“怎麼?難不成你以爲我早已經死掉了?今時今日,不單單是欺負我家乖侄兒,還要欺負我的兄弟?”蘇旌揚厲聲道:“你當真以爲我們三兄弟是吃素的?”
“我從來不敢認爲你們是吃素的,但是這位高二叔顯然是把我們岳家當成了吃素的!”嶽名巔眉梢一挑,冷聲道:“就因爲我岳家三個後輩意圖殺他兒子,他就屠我全家,我不殺他,難消心頭之恨!”
“哼!你家三個後輩意圖殺凡?當日我就在醫院,躲在暗處查情況,三弟情勢危急,都要忍不出手搭救凡了,你卻還是意圖?”蘇旌揚怒道:“如非凡自身修爲了得,那一晚,死掉的就是凡!”
“我的兒子就死得,你們全家就死不得嗎?”爸爸咬牙道:“既然你們朝我兒子下手,就該有被屠全家的覺悟!”
“很!”嶽名巔的嘴角翹起一絲冷笑,傲然道:“高二叔這話得很,既然如此,那你就等死吧!”
他手中長劍如練,一道恢弘的劍氣劃破長空,徑直斬向爸爸的頭顱。
高凡高聲怒喝:“不許傷我爸爸——”
“嶽名巔兒放肆!”蘇旌揚一聲厲喝,身子驟然騰空,雙拳如電,轟然砸在嶽名巔的後背之上。
他的力量或許只有數百斤,但是他的速度卻是高凡的數倍,這雙拳砸出去,也或許是嶽名巔被那一劍牽扯到了精力,竟是完全無法閃避。
他身子猛地一晃,手中的劍光隨之向上一挑,沒能劃中爸爸的身體,卻是斬斷了幫着爸爸的麻繩。
在爸爸落地的剎那,施敢當身形如電,衝到了爸爸身邊,雙手飛揚,接連數指飛灑出去,點在了爸爸身上不同的穴道處。
砰的一聲,爸爸雙足結結實實的落在了地上,一雙渾濁的眼神居然是慢慢變得清晰明亮起來。
仰天一聲厲嘯,整個廠房內的浮灰紛紛躍動,不少的灰塵飛揚飄灑,讓整個廠房之中的空氣變得無比渾濁的同時,也讓陳紫欣和嚴咪頓覺雙耳震動,耳膜怦怦直跳,下意識的捂了耳朵。
但見爸爸雙臂暴張,縛他雙手的麻繩應聲而斷,一截一截的在空中飄散開來。
“嶽名巔兒,岳家人在地下太寂寞,叔叔們送你一家團聚吧!”
三兄弟分佔一角,將嶽名巔團團圍在了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