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大軍和北疆軍暫時就這麼對峙了下來,高順這邊沒有按照匈奴人想象的那樣去繼續夜襲,渡口大營那斌,由於左谷蠡王採取按兵不動的策略,使得趙雲他們找不到襲擊的機會,故此白袍軍也不得不繼續休整。
至於公孫續這邊,爲了試探匈奴人的反應,他前後與鐵昆交手了四次,鐵昆這傢伙現在學乖了,他只中規中矩的跟公孫續交手,而且不給公孫續任何奇襲的機會。
雙方士兵損失不多,但是卻焦灼不斷,鐵昆壓根就沒有休息的時候,好多次,他都差點被公孫續給找到機會偷襲,要不是單于親衛發揮了巨大作用的話,恐怕鐵昆的日子就沒有這麼好過了。
不過,這樣一來,單于親衛這邊也就沒有這麼輕鬆了,原計劃中,他們就是用來壓陣盯住選鋒軍的,但是,戰事進行到現在,他們也不得不隨時準備加入戰圈。
北疆軍的攻勢並不迅猛,但卻勝在從不停歇,鐵昆這邊滿打滿算也就四萬人馬,跟公孫續這邊耗不起了。他不知道公孫續派出跟他交手的步兵是可以輪換休息的。
鐵昆還以爲公孫續也是在死撐,就看誰能撐到最後。
匈奴單于現在只想穩紮穩打,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恐怕就是他現在的心態了,北疆軍沒有繼續威壓自己這邊,這對他來說是最好的消息。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等,等右谷蠡王率軍成功救援河套大營,等那邊安穩下來。
讓他想象不到的是,現在的河套大營,其實已經亂成一團了,爲了能有效發揮僕從軍的破壞力,文丑下令僕從軍士兵可以任意燒殺搶掠,只要他們能上交繳獲物資中的七層就可以了。
如此一來,這些羌人士兵就真的想發了瘋一般,遇到普通牧民,他們也都趕盡殺絕,更別說匈奴騎兵的正規部隊了,在這些天的大戰中,文丑和徐晃率領的先遣部隊與匈奴留守的數萬大軍苦戰不斷。
雙方都損失了上萬軍士,不過,硬是沒有一方願意撤退,匈奴留守大軍苦於沒有退路,一旦他們撤退,那河套這剩下的一般還沒有被禍害的部落基本上也就沒了。
文丑這邊,僕從軍早就殺起了兇性,尤其是文丑的那一萬兩千部下,純粹是殺紅了眼,匈奴留守部隊將他們阻擊在此,他們都恨不得要時時刻刻都與對方戰鬥下去。
文丑雖然允許僕從軍去任意劫掠,但是這卻是有時間限制的。若是等到徐庶率後續兵馬趕到的話,他們就不能這麼亂來了,也就是說,他們能發財的時間所剩無幾了。
爲此,不少僕從軍士兵都請求奇襲或是夜戰,只要能擊潰這支匈奴留守部隊,他們就能發橫財了,可是,文丑卻沒有應允,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下,文丑也不敢冒險。
再者,連番大戰,僕從軍傷員漸漸增多,雖然不少輕傷員都咬牙堅持不肯休息但是,如果還不休整的話,這支僕從軍的戰鬥力很快就會被拖垮,爲此,文丑也不得不放慢自己的節奏。
匈奴右谷蠡王現在是恨不得日夜兼程的趕回去,急行軍一天後,五萬匈奴士兵都累的不行,像這樣高強度的急行軍,不僅戰士們受不了,就連戰馬都要口吐白沫倒地了。
不少戰馬的馬蹄都崩開了,根本跑不動,有的戰馬直接就到底累死了,沒有足夠的鹽巴和草料,這些戰馬的體力壓根就跟不上,而且,他們又得不到休息,戰馬不累死纔怪。
快要天黑了,右谷蠡王不得不下令紮營休息,勞累了一天的匈奴勇士們終於可以休息了。
此刻,在數十里外,一隊隊零散的騎兵隊伍在接近匈奴軍的營地,他們是從這支匈奴騎兵的對面方向潛伏過來的。
這一萬選鋒軍是在此恭候多時了,爲了避免被發現,這些天他們一直都躲着,一萬人馬由六個校尉分別統帥各自尋找地點隱藏,就算是去抓匈奴傳令兵,也只是其中的一個校尉帶隊去而已。
多日的耐心等待終於得到了回報,中午的時候,一支斥候隊就帶回消息,撒的最遠的斥候隊發現了匈奴騎兵的影子,當時這支斥候隊正在利用海東青打探消息,在發現匈奴騎兵的時候,他們離匈奴人還有十幾裡地。
爲了以最快的速度傳回消息,這斥候隊所有人都在原地隱藏起來,但是,鷹奴卻將海東青放了出去,後邊的斥候接到消息後立馬用類似的辦法將軍情往回傳送,如此一來,六個選鋒軍校尉都接連接到了情報。
匈奴人雖然很累,但是他們還是強撐着身子建立起了簡陋的大營,右谷蠡王覺得這樣還不夠安全,爲了保證大軍能夠順利抵達河套,他硬是從精疲力盡的五萬大軍中挑選出三千人守夜。
這三千人雖然不情願,但是右谷蠡王的命令都下達了,他們還能有什麼辦法。
有時候,很多事情都不是無用之功,如果不是右谷蠡王這麼細心的話,恐怕他們會遭受更加巨大的損失、、、、、、
匈奴單于已經在大營內苦等了三天多了,按照行程算,現在右谷蠡王他們應該在半路上,他現在也很擔心河套那邊,情報上一再聲明是羌族人入侵,但是,他心裡清楚得很,這事,跟北疆軍脫不了干係。
關鍵是北疆軍是怎麼聯絡上羌族人的,偷襲河套的人馬是否真的只有這麼點人,北疆軍有沒有兵馬也參與了這次偷襲,這些問題,一直困擾着匈奴單于。
好不容易又熬過了一天,北疆軍營地這邊暫時還是沒有動靜,鐵昆那邊也在跟公孫續僵持,但是根據鐵昆每天送來的情報,他似乎是扛不住了。
單于心裡很是生氣,公孫續還沒有動用選鋒軍,鐵昆那邊就撐不住,這算什麼事,難道要把自己的親衛都搭進去才行嗎?
此刻,他想到的更多的是鐵昆的無能,卻沒有猜到公孫續的奸詐,也難怪,公孫續已經哄騙過了他,他一時又怎麼能想到呢?
天剛黑不久,匈奴單于照例在帳中召集部下商議軍情,會議剛剛進行一會,就聽到外面有人喊道:“報,單于,不好了、、、、、、”
這道聲音直接將衆人的神經都提了起來,匈奴單于也顧不得面子,他立馬召外面的人進來,結果,親兵隊長帶進兩個灰頭土臉疲憊至極的士兵。
單于盯着這兩人問道:“你們隸屬於那支部隊,發生什麼事了?”
“稟報單于,我等原是留守大營的士兵,前兩天隨右谷蠡王回援河套。”其中一名士兵回道。
當聽到是右谷蠡王率領的部下的時候,衆人都傻了,難道右谷蠡王出事了不成?
“繼續說,發生什麼事了?”單于繼續問道。
“我等在路上紮營遇到襲擊,右谷蠡王急忙之中派出我們一百人回來報信。”這士兵繼續說道:“敵軍來的突然,我軍沒有防備,將士們拼死力戰纔將敵軍驅逐出營地,但是,我軍也損失了幾千人,更重要的是,我軍的戰馬在戰亂中跑丟了兩萬多匹。”
“什麼?你們怎麼這麼不小心,右谷蠡王是幹什麼吃的?”單于怒吼道:“對方是什麼人,有多少兵馬?”
“看裝扮,應該是北疆選鋒軍。”另外一名士兵回道:“敵軍趁夜襲擊,我們沒能弄清他們的兵力,好在右谷蠡王指揮有方,再加上兄弟們發現的早,所以士兵沒有遭受多大損失,就是戰馬跑丟了不少,現在有兩萬多兄弟沒有坐騎,大軍暫時被拖累了。”
“選鋒軍?這不可能,選鋒軍都被我軍圍困在山那邊,他們怎麼可能跑去襲擊你們。”單于繼續怒道:“不要爲了開脫罪責就可以隨便瞎編,你們當我是傻子嗎?”
衆人都不敢回話,單于都怒成這個樣子,現在誰敢惹他。
不一會,靜下來的單于突然站起來驚呼道:“不好,上當了,該死的公孫續,他騙了老子。”
衆人都不明白單于在說什麼,他們都疑惑的看着單于,希望他能說的明白點,可是,單于卻問道:“我問你們,你們回來的路上,可有敵軍追擊?”
“有,敵軍有一百人對我們窮追不捨。”剛剛回話的那名士兵回道:“他們很難纏而且戰鬥力強悍,我們剛出發時本來有一百兄弟,可是,等到半路上就剩下六十多人,可是他們卻沒有損失一人。
他們太恐怖了,若不是最後有三十個兄弟留下斷後拖延了他們,我們恐怕不一定能逃回來,不過,在距離我軍營地一百多裡的時候,他們就放棄了追擊,似乎是懼怕我軍大軍在附近。”
“果然是選鋒軍,除了他們,北疆軍中能有幾支部隊有這樣的戰鬥力。”單于喃喃自語道:“離我軍大營一百多裡就放棄追擊,這有點不合理啊。按照他們的速度,都追擊了這麼久了,爲何不拼死繼續追擊下去呢?
怪了,我們你們,最後甩開追兵的時候,他們還有多少人,離你們多遠?”
兩名士兵相視一眼後回道:“當時距離我們相距不過十幾裡,他們的速度很快,哪怕是被阻攔了,他們也能很快就跟蹤上我們,不論我們怎麼繞圈都甩不開,至於他們還剩下多少人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單于點點頭,然後眯起眼睛思考起來,沒多久,他突然跳起來驚呼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