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發現李儒這支軍隊的撤退,呂布此刻正忙着整頓部下,對於西涼軍的逃竄,他就算是想追擊也不可能了。
等到忙好軍營裡的事情後,呂布這才率領一萬將士返回長安覆命,在此之前,被呂布安排去打掃戰場的李肅已經回長安覆命了,不過,這位李肅將軍現在可還沒撈着什麼大功勞,尤其是呂布指揮塔去打掃戰場以後,他就更沒機會立下什麼大功勞了。
等到呂布率軍來到長安北‘門’的時候,王允已經在這等待,說起來,此次擊殺董卓,剿滅董卓的殘餘勢力,可都是靠王允一手策劃,當然,沒有呂布去執行的話,王允的計策也實現不了。
可以說,正是這兩人一文一武相互配合,才徹底擊垮了董卓的勢力。
“末將拜見司徒大人。”呂布下馬行禮道:“末將此次奉命剿滅敵軍殘餘勢力,現在特來複命。”
“嗯,奉先此次功在社稷,陛下必定要重重賞賜於你。”王允上前說道:“只是,奉先,你雖然擊敗了西涼軍,擔卻沒有將他們趕盡殺絕啊。
除惡不除盡的話,總歸是有後患的,而且,董卓麾下那幾員大將都逃走了,這可是你的失誤啊,若是有人在朝堂上因此參你一本的話,你可得好好解釋啊。”
“嗯?”呂布用一種好奇的眼神看着王允,而後,呂布問道:“司徒大人可知忠於董卓的西涼軍有多少人?”
“額,這。”王允尷尬的回道:“大概六七萬吧。”
“六七萬?”呂布冷笑道:“呵呵,那大人可知我軍又有多少人。”
“這個嘛,三四萬人總是有的嘛。”王允回道:“不過我軍有奉先你這樣的大將,就算是隻有一萬人,也足以應付西涼賊兵,是吧,好了,晚些肯定會有人在朝堂上說你的壞話,不過你放心,有老夫在,沒人敢對你怎麼樣,而且陛下對你的印象不錯,你不要‘亂’來就沒事。”
說完,王允就帶人離開了,而呂布卻站在原地盯着王允的背影。
“將軍,朝中之人都盡是些不懂軍事的白癡嗎?”張遼走到呂布身邊問道:“他們怎麼可以如此輕率,西涼軍共計不少於八萬人,就算剔除我們能夠策反的,至少也還有六萬多人會死拼到底。
而且還有牛輔領十萬大軍鎮守三輔之地,若是讓牛輔的大軍趕過來的話,我軍又豈能抵擋。這次若不是將軍的釜底‘抽’薪之計,長安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
可朝中的那些人怎麼可以這樣,現在西涼軍還沒有安撫好,他們就想着卸磨殺驢了嗎?這些人當真是動動嘴皮子就想至我們於死地嗎?”
“哼。他們敢。”呂布怒道:“以爲我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嗎?哼哼,無非就是有些人嫉妒我拿下了董卓的大部分財產和存糧,同時又一舉擊敗了八萬西涼軍,他們心癢癢了,按耐不住了。
有本事就自己去立功啊,就知道在背後捅刀子,好,好啊,我就看看你們能把我怎麼樣。文遠,你帶人回去將我幷州軍老部下另立一座營地。
我猜他們現在是眼紅我的兵權了,多半是想消弱我的兵權。只要那些老兄弟都還在就沒事,對了,把從董卓那裡收繳來的金銀珠寶和所有糧草都留一大半下來。
這些都是兄弟們拿命拼來的,他們想耍耍嘴皮子就全要去,簡直是做夢。”
“末將這就去辦。”張遼領命後就立馬離開執行命令去了。
原本,呂布還想着朝廷會厚待他和他的部下們,可現在,呂布還沒進城就覺得寒心了,這就是他爲之拼命效忠的朝廷,總是有那麼些人自以爲自己可以‘操’縱一切,全然不顧忠臣義士的感受。
等到來到朝堂上,呂布果然受到了不少人的抨擊,他們說出的理由無非是呂布曾經助紂爲虐,殘殺百姓,更有不少人捏造了不少罪名。
呂布一直站在那沒有說話,但是他的臉‘色’已經是越來越難看了,當一名官員也站出來抨擊呂布從強搶民‘女’的時候,呂布終於忍不住了。
“匹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還想怎麼樣。”呂布怒了,他現在真的是無法忍受這些人的嘴臉。
當呂布吼出自己的憤怒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劉協也被嚇哭了,之前那名抨擊呂布的官員也嚇的倒在地上,若不是因爲這裡是在朝堂之上,恐怕這些人早就被嚇跑了吧。
這些人心裡清楚,就算呂布再怎麼放肆,他也不可能在朝堂上殺人,這就是他們底氣所在,反正動嘴皮子,耍心機是他們的強項,以前董卓在的時候他們確實不敢多說什麼,可現在不一樣了,在他們眼中,呂布只是個武將,需要的時候就給他點好處讓他賣命,不需要的時候就一腳踢開,一邊呆着去。
眼看呂布都快雙目赤紅,王允終於站出來說道:“陛下,呂布將軍有大功於朝廷,不管他之前犯下什麼過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若是因爲以前的一點過錯就要否定呂布將軍所有的功勞的話,恐怕會讓忠臣義士寒了心啊。”
劉協止住了哭聲,他對王允還是比較信任的,而且,他也清楚董卓能死,大部分都是靠王允支持策劃的,再加上王允還沒有表現出什麼把持朝政的意思,所以他對王允還算是親近。
“司徒大人說的是。”劉協說道:“呂布將軍有功於朝廷,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在追究了,這次呂布將軍立下大功,朕要好好賞賜才行。
司徒大人,我‘欲’賞賜黃金百斤,綢緞千匹,你覺得如何?”
“陛下英明。”王允回道:“奉先還不向叩謝陛下。”
“臣呂布,多謝陛下賞賜。”呂布跪下行禮道:“臣剛纔太過沖動,還請陛下恕罪。”
“呂布有功確實不假,可是他也有過。”一人站出來說道:“陛下,呂布率領大軍去追殺西涼賊軍殘部的時候枉顧國法,他竟然念及舊情,放任西涼賊軍逃生。
數萬西涼賊軍因此逃生,如此一來可謂是後患無窮,呂布這麼做,已經是觸犯了軍規,而且,呂布這麼乃是包藏禍心,西涼賊軍主力尚在,長安現在很危險啊。”
“這,呂布將軍,你可有什麼話說。”劉協放緩口氣問道。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呂布回道:“當時情況緊急,若是臣不這麼做的話,長安已經不保,可笑某些人不懂軍事,卻還要指手畫腳,如此置朝廷安危不顧的人,有什麼資格來評價我。”
“哼,當真是強詞奪理。”這人繼續說道:“呂布,你受降了兩三萬降軍,再加上你之前的部隊,你現在恐怕已經掌控了長安附近絕大多數軍隊了吧,如此行徑,你是要幹什麼,是要當第二個董卓嗎?”
“休要血口噴人。”呂布怒罵道:“我呂布行得正坐得直,你們這些小人,董卓把持朝政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們出來爲陛下擔憂,現在董卓死了,你們就一個個跳出來陷害忠良,你們到底是何居心。”
“奉先,這裡是朝堂,不要喧譁。”王允站出來勸和道:“我看,你還是‘交’出一半兵權吧,畢竟長安的防禦也需要兵力,再說,你統帥那麼多軍隊也確實容易惹人嫉妒,如何?”
“臣,願聽陛下號令。”呂布低頭回道。
“這,那就按司徒大人說的辦吧。”劉協安撫道:“將軍心中不要有什麼不快,長安還需要你來鎮守啊。”
“臣不敢。”說完,呂布就退在一旁沒有再說什麼,他心裡清楚得很,這朝堂,勢力太多,水太深,不是他能夠左右的。
一個多時辰後,呂布終於帶着憤怒情緒離開了朝堂,原本今天他還準備迎接皇帝對他的讚賞,朝中大臣對他的讚揚,可是,超重點大臣的嘴臉讓他明白,這個朝堂,終究是不可能容下他的。
“奉先,奉先、、、、、、”王允追在呂布二十多步外喊着:“呂布,你給我站住。”
呂布聽到王允的吼聲,他停下腳步回頭看着王允問道:“司徒大人有何事?”
“你這傢伙,這點氣就受不了了?”王允喘着粗氣追上來說道:“朝中大臣本就擅長勾心鬥角,你又何必往心裡去,再說了,萬事有我,難道我還真會讓他們對你不利不成。”
“司徒大人說的好聽,今天吃虧的又不是你。”呂布怒道:“我呂布在外面拼死拼活,可到頭來卻是便宜了他們,他李肅算什麼東西,現在竟然一下子就統帥一萬大軍了。
我得到了什麼,今天陛下就這點賞賜,那我的那些部下們呢?他們隨我出生入死,爲朝廷賣命,他們得到了什麼。到頭來還不是小人得志,你剛剛沒看到李肅那那得意的神情嗎?
司徒大人,你說,我呂布該不該該不該生氣,若不是這是在朝堂,我早就一掌劈死他們。”
“奉先,不必生氣。”王允連忙勸道:“李肅只不過是臨時抱住了那些人的大‘腿’,你放心,該是你的,絕對不會少,這件事情我一定給你個‘交’代,再說了,李肅的本事我還能不知道。你放心,我保證不讓你吃虧。”
“那就多謝司徒大人了。”呂布拱手回道:“在下連日勞碌,現在累得很,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告退了。”
說完,呂布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留下王允一人在原地嘆氣,呂布的脾氣,還真是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