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續一直都冷眼旁觀這兩人的交鋒,賈詡親自出手,肯定不會吃虧,誰知道賈詡有沒有給對方挖陷阱,不過,當欒提呼廚泉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匈奴法律的時候,公孫續都差點沒笑出來。
“匈奴也有法律?”這是公孫續心中唯一的疑問。
就在衆人都認爲欒提呼廚泉已經成功將那六萬人馬要回來的時候,帳外跑進來一名傳令兵跪下說道:“報,大將軍,高順將,趙雲將軍,太史慈將軍率軍抵達,現正在帳外求見。”
“哦?這麼快。”公孫續笑道:“我的三位大將來了,宣他們進來,來人,增設桌案,爲我這三位大將接風洗塵。”
很快就有人補上三個桌案,一應酒食也全都備齊,有心人立馬發現這三個桌案分別設置在文丑和公孫源的中間,這麼說來,來的這三人,其地位可能不低啊。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桌案的排列,其實更多的是跟衆將各自的資歷和功勞有關,原本文丑也算得上老將,再加上這次率軍遠征立下大功,所以他能坐在考前的位置,不過,若是真的論起綜合實力,文丑恐怕也就是能排第四。
但他已經坐在第二的位置,公孫續不可能讓他丟了面子。
很快,帳外走進三員大將,走在前面的高順黑甲黑袍,一臉嚴肅,其左右分別是白袍銀甲的趙雲和太史慈,這三人中,高順和趙雲都是帶劍入帳。韓遂已經察覺出這兩人腰上的寶劍的劍柄有種古樸的紋理,這兩柄,絕對不簡單。
高順和趙雲有帶劍入帳的權力,他們身上的寶劍,乃是公孫續特賜的秦皇寶劍,這正是公孫續當初從洛陽意外獲得的那些前秦兵器中挑選出來的,公孫續當時覺得這些兵器不簡單,尤其是其中的十幾把寶劍,於是就都命名爲秦皇寶劍。
有資格佩戴這寶劍的,除去高順,趙雲外,整個北疆軍中也就剩下徐榮,顏良,這四人乃是北疆軍將士暗地裡稱呼的北疆軍四大統帥,其餘諸如張飛,文丑,黃忠等,到現在都還沒有得到這種規格的賞賜。
其實,也不是公孫續小氣,他手上還有這樣的秦皇寶劍,但是,徐榮,顏良領兵在外多年,賜劍給他們是一種信任,高順,趙雲跟公孫續的關係非比尋常,再加上這些年這兩人各方面能力見長,又立下不少功勞,可以說,陷陣營和白袍軍的存在,也算得上是他們的功勞。
三人進來後都朝公孫續跪下說道:“末將拜見主公。”
公孫續擺擺手示意他們起來,同時說道:“你們倒是來的巧,一路上肯定是風餐露宿吧,想必,爲了趕時間是沒有怎麼休息吧。”
這話倒是實話,選鋒軍也纔剛到不久,雖然路上要去接應戲志才,後來又要接應賈詡,但是選鋒軍的速度不算慢,高順他們現在趕到,肯定是快馬加鞭換馬不換人的結果。
高順拱手回道:“讓主公見笑了,晚賈詡軍師兩天出發,所幸還是趕上了這場宴會。”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隱含了太多的信息,晚賈詡兩天出發就是至少晚選鋒軍兩天,可他們還是追上了。公孫續心中已經有了大致定論,趙雲來了,那必定白袍軍也到了,而且,爲了趕時間,恐怕這三人也就率了白袍軍而已。
公孫續示意三人入座,高順剛坐下,旁邊的文丑就將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小聲說了出來,當說到韓遂的不敬和欒提呼廚泉的咄咄相逼的時候,高順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沒有人明白這絲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趙雲和太史慈也得知了這些信息,他們都端着酒杯細細打量帳中衆人,尤其是在看到韓遂旁邊的閻行的時候,他們都故意停留了會。閻行現在纔算是知道什麼叫做有口難言了。
這兩位可都不是好熱的,僅僅是這眼神中透露出的殺氣,恐怕都不亞於公孫續身後的那位,不過這兩人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閻行也放下了那顆懸起的心。
見到公孫續還在和自己的部下聊天,韓遂對欒提呼廚泉點點頭後,欒提呼廚泉再次站起來說道:“大將軍,想來,這件事情應該就這麼定下了吧。”
公孫續鄒了鄒眉頭,他看了韓遂一眼後說道:“這事,實話說吧,由於鮮卑盟軍來犯,我不得不率軍抵擋,說起來,我也有二十多天沒有得到那邊的準確消息,這位賈詡軍師大半個月前從那邊過來,他知道的也不多,你既然要我給出個準確答覆,那我只能讓你去問高順了,他纔是率軍與右賢王部對峙的主帥。”
高順聞言沒有任何反應,他只是拿起酒杯自斟自飲,這架勢,好似有點不給公孫續面子。
欒提呼廚泉只得硬着頭皮轉而問高順道:“這位是高將軍吧,剛剛大將軍已經答應讓我去招降右賢王部,不知高將軍有什麼意見沒有?”
高順放下酒杯回道:“沒有意見,不過,你不必去了。”
“嗯?”不僅帳中其他人都驚疑出聲,就連公孫續也都好奇起來,他沒想到自己的這位姐夫兼大舅子說話這麼直接,一句話就把對方頂的死死的。
欒提呼廚泉怒極正要發作,韓遂卻見機站起來回道:“這位將軍恐怕有點過分了吧,這事可是大將軍和賈詡軍師都答應了的,你這麼說,置大將軍和賈詡軍師於何地?”
“哦?主公答應了,呵呵,在北伐之前,主公就命我全權負責北伐大業,這件事情,就算是主公決定了,那也得跟我商量才行。”高順看都沒看韓遂說道:“再說了,主公前去應付鮮卑盟軍的時候就讓我全權負責匈奴殘軍的事情,由於軍情緊急,再加上通訊不便,所以從頭到尾,有關於右賢王部的事情我都沒來得及告知我家主公。
我家主公在不知道具體事情的情況下做出的決定是不能算數的,誰能保證你們不是聯合起來欺負我家主公年幼呢?至於賈詡軍師,嘿嘿,這老匹夫文人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他知道什麼?”
這話一說出來,別說韓遂,馬騰他們驚訝,就連旁邊的黃忠,文丑的臉色都有點不對,這高順當着衆人的面忤逆了公孫續,還辱罵了賈詡,這架勢,還真不一般啊。
公孫續則笑呵呵的打圓場說道:“高順將軍說的沒錯,早在北伐之前,我就讓他全權負責北伐大業,這件事情是經過必須允許的,北疆軍衆將都知道這件事情,呵呵,說起來,我只不過是監視一下而已,所有的戰略決策,都得要高將軍同意才行的。”
聽到公孫續這麼說,其他人自然不會懷疑什麼,只是,他們也沒有想到,整個北伐大業,原來都是在這位高將軍的指揮下進行的,一開始,衆人還都以爲這是公孫續主導的。
韓遂聽了後掩飾住內心的震驚,他看着高順說道:“高將軍,之前,大將軍已經同意讓單于去招降這六萬人馬,我與單于共獻上六萬牛羊馬匹,這可是、、、、、、”
“我給你六萬牛羊馬匹,你給我六萬俘虜行不。”不等韓遂說完,高順就回道:“我說過了,你不必去了。”
“高順,我是看在大將軍的面子上纔對你如此忍讓,你不要不識相。”欒提呼廚泉怒道:“大將軍都同意了的事情,你有什麼資格反對,難不成你想讓大將軍陷入不仁不義之地嗎?”
爲了緩和氣氛,公孫續也笑道:“是啊,正方,這事如果可以商量就好好商量。”
高順立馬站起來對公孫續行禮說道:“主公,這事不是我不想商量,而是這事真的就沒法商量,右賢王阻擋我軍多時,其營寨已於五日前被我擊破,這根本就不需要別人去招降。”
“什麼?”衆人都驚呼道,他們沒有想到這右賢王部竟然早就被擊破了,就連欒提呼廚泉也慌了,他得到的消息都還是十幾天前的,這右賢王部還在不在,他也說不準啊。
聽聞此言,韓遂立馬說道:“既如此,確實不需要單于去招降了,我想,只要大將軍派人將右賢王押解來即可。”
不少人都點點頭,可高順卻不耐煩的說道:“不用了。”又是這麼一句,韓遂再好的脾氣也受不了高順這樣啊。
不過,高順繼續解釋道:“右賢王負隅頑抗,被我軍擒拿後假意投降,後來又鼓動俘虜造反,而後被我軍將士斬殺於亂軍之中,其屍體被戰馬踐踏的不成樣子,只留下一顆首級,我這次來就是向主公彙報這些事情的,至於他的首級,現在就在帳外。”
“也罷,此賊死不足惜。”欒提呼廚泉怒道:“還有六萬俘虜呢,大將軍總可以將他們交換給我吧,我願意用牛羊馬匹贖回。”
公孫續沒有說話,他只是看着高順其他人也都將注意力轉移到高順這,高順冷笑一聲說道:“閣下耳朵不好使吧,我多次說過不用了,難道你聽不明白嗎?
右賢王背信棄義,鼓動部下造反,爲免影響我北伐大計,此等賊子,我已全部坑殺,所以,閣下真的不用再去了,我已經將部分造反士兵的首級都帶來了,由於此行倉促,我只帶來連同造反士兵和將官在內總共七千顆首級,衆位若是不信,大可去帳外檢查。”
這話一說出來,衆人都懵了,幾位代表甚至都嚇的坐不穩了,鬧了半天,六萬大軍原來早就沒了,這位不顯山不露水的高順,當真是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