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閉嘴!”安文雄臉都氣黑了,安顏童慘叫一聲,又一次跌在地上,連另一半臉也被扇腫了。
這邊正鬧的不可開交,那邊保安已經將安顏希和安顏可兩個昏迷的人一起抱了出來。
安顏希瞧着還好,但安顏可的耳廓露出一道鮮紅駭人的燒傷,耳朵跟頭髮都黏糊在了一塊,血肉模糊,很是嚇人。
安顏童當場臉色就白了,怎麼會這樣……爲什麼大姐會……
看到這一幕安文雄當即叫了司機,把兩個女兒送去醫院,轉頭對安顏童呵斥:“把二小姐關在房間裡,誰也不許放她出去!”
醫院。
安顏希輾轉醒來的時候,入目就是一片白,病房裡面除了她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人。
她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隱約中好像是是着火了,大姐安顏可在叫她……可再細想想只覺得頭疼。
這時候一個護士進來查房,安顏希忍着不舒服從牀上坐起來:“你好,請問跟我同一時間段送過來的女人,她現在怎麼樣了?”
護士是早上剛過來交班的,不知道昨夜發生的事情,臉上露出抱歉的笑意:“不好意思,如果你有需要的話可以到護士站那邊詢問一下。”
安顏希也沒爲難護士,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她起身就去了護士臺詢問了住院部裡面有沒有安顏可的名字,一查竟然還真的有,而且現在還在重症病房裡面。
聽到了重症監護室這幾個字,她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怎麼會這麼嚴重?
問了路,安顏希找到重症監護室所在,卻看到監護室大門緊閉,她找護士問了一圈才知道,現在不是探視時間,護士也不知道安顏可的病情如何,安顏希沮喪的垂下了頭,轉身離開。
安顏可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其實準確來說,她們三姐妹都是同父異母。
大姐安顏可是安文雄的第一任妻子生的女兒,後來她媽媽因爲車禍去世,去世三年後纔將安顏童的媽媽娶進門,隨後生下了安顏童。而自己,則是一個沒名沒分的私生女,直到一年多以前,母親患癌,擔心以後沒人照顧自己,才說出自己的身世,將自己送回安家。
安顏可雖然高冷,但從不爲難安顏希,甚至有時候見安顏童對自己太過分,還會出言幫幾句,所以安顏希對這個大姐向來敬重。可沒想到這次,安顏可爲了救自己,竟然受了這麼重的傷……
還有那火是怎麼着起來的?
自己向來睡得淺,昨夜爲什麼會着了火都醒不過來……
一堆的問號,她心裡堵得慌,轉身下樓,去了醫院後面的一個人工湖,坐在椅子上想吹吹風。
正發着呆,她忽然察覺到似乎有一道目光在注視着自己,眼睛瞥到後面,看到水上有一個人影正在逐漸靠近,猛地轉身,她下意識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足無措,全身血液都在不斷地倒流着,彷彿全都涌上了大腦,讓她瞬間缺氧一陣頭暈炫目。
安顏希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來緩解氣氛:“溫、溫老師好,我是你的粉絲,很崇拜你!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地方碰到你……真是、真是我的榮幸……”
溫語修表情也是一頓,他戴着口罩和墨鏡,如果不是特別熟悉他的人,是不可能只一眼就把自己認出來的。
可看着安顏希狂熱滿口仰慕的粉絲做派,溫語修心裡一梗,胸口突然就被什麼堵住了,安顏希不記得他了麼……
“你好。”溫語修的聲音,如沐春風。
每一個藝人被大衆看到的性格,多半都是公司營銷出來的人設,而溫語修被媒體宣傳的 一直都是溫潤如玉,紳士知禮,旁人或多或少會認爲其中真假參半,只有安顏希知道,這個男人從少年時期一直如此。
安顏希緊張到說話都結巴:“溫老師,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是哪裡不舒服嗎?”
“來醫院做個體檢。”他緩聲道,即便被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也能看出他的溫文爾雅。
不等安顏希回覆,他又緊聲問:“你呢?你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沒、沒有,我也是來體檢的。”安顏希不自在的乾笑兩聲,殊不知自己面色蒼白,身上穿的病服早就戳穿了她蹩腳的謊言。
溫語修欲言又止,滿肚子想說的話突然找不到身份。
“不是讓你等我,怎麼跑這來了?”一件外套輕輕披上安顏希瘦弱的肩膀,安顏希瞳孔猛地驟縮。
轉頭,竟然是季別。
季彆嘴角掛着一抹得宜的淺笑,看着安顏希的眸光卻帶着威脅。
“哦,上邊悶得慌,下來透透氣。”安顏希收回目光,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她懂他的威脅,她是未來季太太嘛!
季別像宣誓主權一般,將安顏希摟進自己的懷中,擡眸看向溫語修:“溫先生,這裡狗仔隊可不少,若被人拍到你與我的未婚妻交往過密,恐怕不好。”
溫語修睫毛微顫,淡淡道:“季先生多慮了,我只是和舊友打個招呼罷了。”
“舊友?”季別眉毛微挑。
安顏希的呼吸一滯。
“嗯,娛樂圈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與安小姐,也有過幾面之緣。”溫語修的話,讓安顏希失落,同時也鬆了口氣。
她真怕溫語修在這種情況下認出了她,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季別沒再多言,微笑着點了點頭,轉頭對安顏希極盡溫柔道:“回病房吧,你需要休息。”
“好。”安顏希鼓起勇氣,擡眸看了溫語修一眼道:“溫老師,很榮幸見到您,再見。”說完就立刻垂下眸子,任由季別摟着自己的肩膀往回走去。
剛回到病房內,安顏希被季別甩在病牀上,剛纔的溫情早已消失的無隱無蹤,季別陰冷着臉看着安顏希道:“你是不是忘了我說過什麼?”
安顏希毫不在意的坐直了身子,將摔落的外套放好後,冷笑着道:“季總,您這樣氣急敗壞的樣子,會讓我誤以爲,您是在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