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第一人民醫院三樓婦產科單人病房內。
楊小波把一張高靠背四腳凳擡到桌子上,然後又把一張小板凳放到高靠背凳上。摞好後,他踩着桌子一個一個爬了上去。
既然醫生說不能流產,那他就用自己的方法來解決吧。
顫顫巍巍的在小板凳上站直,他倒抽一口冷氣。大理石地面看起來是那麼遙遠那麼堅硬,他有些猶豫了。。。
就在這時,病房門口猶如平地一聲炸雷般響起了一個淒厲的聲音:“小波,你要幹什麼?!”
楊小波渾身猛的一震,腳一歪,“撲通”摔了下去。。。。。。
當他醒來時,對上的是哭成淚人的母親以及一臉沉重的吳醫生。
“小波,你爲什麼要想不開啊。。。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讓我和你爸可怎麼活啊。。。”
楊小波呆呆的望着哭得肝腸寸斷的母親,不知該說什麼好。
“是啊,小波,以後不要那麼任性了。”吳醫生接嘴道:“幸好胎兒沒什麼事,要不然麻煩可就大了。”
這樣摔下來居然都沒事!楊小波吃驚的瞪大了眼睛,孽種就是孽種,果然與衆不同!
胎兒雖然沒事,可楊小波事可大了,渾身骨頭像要散了架一樣痛疼,至於輕傷外傷皮肉傷之類的更是多不可數。
吳醫生幫他一一處理後,把他領到了彩超室。
躺在牀上後,吳醫生把彩超顯示器轉到了他面前。
“小波,你看,這就是你的孩子,四個月手腳都長齊了,甚至還能輕微活動呢。。。”
看着顯示器裡那個微微蠕動的人形狀小東西,楊小波第一次感覺到了骨肉相連的感覺。摸摸微微隆起的肚子,他有些認命了。
如同被迷姦後一樣,楊小波又開始催眠自己:就當是又被狗咬了一口,父母已幫他辦了休學,六個月後他又是好漢一條!
但他遠未想到,苦難僅僅是剛開始。。。。。。
那天楊小波一起牀就發現有些不對勁。。。
病房窗戶外大槐樹上一貫停着的喜鵲居然換成了烏鴉,這讓他一下子想起了83版射鵰裡楊康死的時候那漫天哀鳴的烏鴉,而他也正好姓楊。
好容易等烏鴉飛走了,他戰戰兢兢的走到窗口打開窗戶,卻看見樓下林蔭道上打掃衛生的清潔工正在驅趕幾隻黑貓。
不一會兒,媽媽來給他送早飯。本來已經請了假的媽媽卻突然接到單位的電話說有緊急會議要她趕緊回去。
望着面露爲難之色的媽媽,楊小波立即堅強的表態:“媽你去吧,我也沒什麼事,自己能照顧自己。。。”
楊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不捨的走了。
母親走後,楊小波獨自去吳醫生那換藥,在走廊上碰到了內科門診的那位年輕醫生。
年輕醫生衝他詭異的笑了笑,那樣子就好像他馬上就要倒大黴了。
楊小波自來就對這個輕佻的醫生沒好感,等他走過去後,衝着他的背影做了個大大的鬼臉。
換完藥後,楊小波溜溜噠噠的慢慢往回走,一邊思索着今天找點什麼事幹呢?
回到病房,他剛一打開房門,就被人一把抱住,緊接着一個旋轉就被死死摁到了牆上。
當看清楚那個人的面容後,楊小波第一個反應就是狠狠的揮出一拳,但他的手剛一擡起就被牢牢抓住。緊接着他又飛出一腳,但他的腿尚未伸出就被兩個結實的膝蓋緊緊抵住。
無可奈何之下楊小波只能用怒吼來發泄忿恨,“放開我!禽獸!”
但那個人卻更緊的貼了上來,腿貼着腿,臉貼着臉,嘴裡呼出的熱氣一直噴到楊小波鼻子上。
“滾開!你這個混蛋!”楊小波一陣煩惡,幾乎要嘔吐出來。
那人非但不滾,反而用一隻手握住了他兩隻手腕高高舉起摁在牆上,另一隻手則粗暴的開始撕他的衣服。
“住手!你要幹什麼?!”楊小波嚇得都要哭出來了。
那人卻不理他,殘忍的扒光他的衣服後,又解開自己的褲子,擡起他一條腿狠狠的刺了進去。
“啊啊啊啊啊!!!!!”楊小波仰起脖子撕心裂肺的大聲嚎叫。
那人根本不憐惜他,反而抓緊了他的腿,把他壓在牆上更狠的蹂躪。。。。。。
(“住手!快住手!趕緊給我停下!”製片人拍案而起:“幹嘛呢你,我們這是拍清水片不是拍虐片!你快給我住手!”
導演:soory,對不起,虐片拍多了,習慣性的就虐下去了。我這就改,我馬上就改。。。。)
咳咳,接下來這段纔是正式的,上面那頓純屬惡搞。。。。
無可奈何之下楊小波只能用怒吼來發泄忿恨,“放開我!禽獸!”
但那人卻更緊的貼了上來,俯下頭在楊小波臉上輕輕的印上一吻,“親愛的,我找得你好苦。”
“滾開!你這個混蛋!你害得我還不夠慘嗎?!”楊小波一陣煩惡,幾乎要嘔吐出來。
“不要對我那麼兇嘛,親愛的。”那人擺出一副委屈無比的可憐樣,“我這次找你就是來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任的。”
楊小波只覺得一陣惡寒自腳底升起,驚恐的問:“你想幹什麼?!”
江凱收起一臉輕浮,嚴肅的一字字道:”我要娶你爲妻!和你共同養育這個孩子!”
“做夢!你妄想!我死都不會嫁給你這個變態!”楊小波簡直要被氣瘋了,聲嘶力竭的大吼。
“那好,”江凱歪着頭淡淡的說,“聽說你父母都是單位的主幹,要是我把咱們那盤錄象帶拿到他們單位去,不知他們會有什麼反映?”
楊小波一下子無語了,他自己可以豁得出去,但父母的聲譽和臉面,他不能不在乎。
中午楊母來送飯時,看到楊小波抱着膝蓋縮在牆角怔怔的發呆。
“小波,你怎麼了?”楊母連忙衝了過去。
“媽。。。”楊小波一把撲入母親懷中放聲大哭。
“怎麼了,寶貝,哪裡不舒服了,快告訴媽。。。”楊母緊緊摟住兒子,焦急的問。
楊小波不答,只是嗚嗚的哭,半晌才哆哆嗦嗦的開口:“媽,明天他要過來。。。。。。”
楊母一下子怔住了,但隨即明白過來,摸着楊小波的頭溫柔的說:“寶貝,他要來就來吧。只要你願意,我和你爸不會反對的。”
望着母親慈愛的面孔,楊小波“哇”的一聲哭得更厲害了。
晚上,父母都走後,楊小波把桌子拖過來緊緊抵住病房門,然後又把幾把凳子都摞了上去。
他本來想讓爸爸留下來陪他的,但病房裡沒有多餘的牀,他不想讓年紀漸大的爸爸受累,因此便沒吭聲。
上牀後,楊小波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着。正難受時,窗外忽然隱隱約約傳來陣陣小提琴聲,拉的正是莫扎特的催眠曲,琴聲悠揚低婉,讓他很快就盟生了睡意。
他不禁有些感激這個演奏者,大半夜的不辭辛苦的練琴,正好幫人入睡。
可是突然之間,他心裡猛的跳了一下,大半夜的怎麼會有人跑到醫院來練琴?
手忙腳亂的爬起牀,他直奔窗口拉開塑剛窗,不出意料的看到了樓下大槐樹邊倚樹而立着一個禽獸。
禽獸看到他趴窗口,柔情似水的對他微微一笑,手中的小提琴拉得更起勁了。
楊小波機靈靈打了一個大大的冷戰,轉過身就在病房內尋找可以拋擲的物事。
就在他剛操起一個暖瓶時,樓下猛的傳來了“咣噹”一聲巨響,緊接着就聽到二樓一個尖銳的女聲叫道:“大半夜的拉什麼破琴,還讓不讓人睡了?!”
楊小波“噗嗤”一笑,這世界還是有正義存在的!
一樓門診處置室裡,江凱一邊伸出左手讓歐陽濤上藥包紮,一邊憤憤的道:“幸虧我用手擋了一下,要不然非被那歐巴桑的臉盆砸破相!”
“我說江大少,你這回來真的了?不像你的風格啊!”看着行爲大大失常的老同學,歐陽濤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當然是真的了!”江凱正色道:“我和楊小波是一見鍾情,然後又珠胎暗結,現在當然是要奉子成婚了!”
“呃。。。”歐陽濤立即做嘔吐狀,“好白爛的情節。。。就你自個一廂情願吧,人家風華正茂大有前途的一個優秀高中生能答應嫁給你這個變態?!”
“哼哼。。。”江凱得意的一笑:“說出來你或許不信,明天我就要拜見未來的岳父岳母大人了!”
“啊?!”歐陽濤震驚得下巴幾乎掉到地上。
江凱不理他,站起來徑直走到牆上的鏡子前,攏了攏齊肩的亂髮,自顧自的喃喃道:“要拜見長輩,換個什麼造型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