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認真的聽着萬星臨說起事情的原委,雖是感到不可思議卻也不好做太大的舉動,畢竟從萬星臨憔悴的面容不難看出,花可璇此事一出,對他的打擊皆是旁人無法想象的,更何況,在此之前還有慘死的曲靖馳。
見萬星臨這般模樣,衆人也不好再過多的追問什麼,這個地下室挖得隱蔽,別說傀儡找不到,就連夢宗主他們想必也難以發現。
“大家都累了一天了,先休息一下吧”鍾漓道。
大家照做,這個地下室雖然光線不強,可容納幾十號人是沒有問題了,而且這裡石桌石凳,草蓆被褥都有,比外面也差不了太遠。
堇靈弟子們圍坐在一處,陸衍自知不受他們待見便獨自坐在一旁。
“現在知道不湊上來了,做賊心虛唄!”思域沒遮沒攔,對陸衍的成見還真是張口就來。
鍾漓擡眼盯了他一眼,思域才收斂些許。
“師姐,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傀儡生性就是聽人操控,他們受了夢宗主的操控,肯定都是衝着我們來的”州然道出了心中的擔憂。
“既然傀儡是衝着我們來的,那幫零陵城的百姓就是幫了我們自己”鍾漓道。
“傀儡的特性是不死之身,我們該如何對付纔好?”一位師妹發問。
鍾漓沉思片刻,又被思域搶先一步:“自然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來多少殺多少!”
“他們是傀儡,我們人再多光是耗體力也耗不過他們的”州然否決了思域的點子,並且還擔心着思域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會出岔子。
“傀儡最早是由北鯪一族獨創,想必能對他們起作用的,也只有北鯪的安魂之術了”鍾漓道。
師妹們表情發難:“這傀儡就與他們有關,我們又如何能得到安魂之術的幫助”
包括鍾漓在內,所有人都覺得這個辦法就如同不存在一般不可行。
“他們此次的目的可能與北鯪有關”一旁的萬星臨發了話,原來他無心休息,一直在聽着鍾漓等人的談論。
“又是北鯪,難道北鯪真的還存有餘孽?”州然訝異,關於北鯪一說,今天已經不知道聽到多少回了。
“花可璇接近我的目的是爲了五毒囊,而五毒囊乃爲上古神物,囊袋上的五毒符文當初正是由北鯪鼻祖所創,後來五毒囊遺落世間很少有人知曉,而能打聽它下落的,無非就是與北鯪有關”
聽着萬星臨的解釋,衆人只覺得毛骨悚然,真的被楚掌門說中了,消失了幾百年的北鯪又要重現於世了?北鯪的餘孽正是此番事情的始作俑者?
“那花可璇,會不會也與北鯪有關係?”思域大膽詢問。
萬星臨也毫不隱瞞,迴應道:“很有可能!”
這讓衆人更加感到害怕,原來北鯪早就無孔不入的出現在了大家的身邊,只是到如今衆人才有所察覺,真是讓人細思極恐。
“單憑一個五毒囊就能重建北鯪?”彩兒也不禁發問。
萬星臨搖頭道:“北鯪乃天官所建,所以重建北鯪需三件神物”
“哪三件?”思域追問。
“遺落世間的五毒囊,平遙寧氏寧宗主手中的桃心玉佩,以及……堇靈派掌門的金鶴釵”
由此聽來就有跡可循了,難怪夢宗主等人處處難爲堇靈,他們比寧宗主口中覬覦金鶴釵已久的百暮閣要可怕得多。
“那夢宗主,會不會也跟北鯪有關?對付堇靈之事他如此上心,他定然有鬼!”州然咬牙切齒道。
萬星臨倒不這麼認爲,謹慎迴應道:“他頂多算個替人賣命的!”
“況且,能成爲仙門宗主的,必然是受了安魂禮的,安魂之術雖是北鯪所創,卻從不對自己人用,若夢宗主乃北鯪人,安魂禮上便早就露了破綻”鍾漓道。
“不錯,所以北鯪之人也不全是壞人,就同素來被世人稱好的仙家名門也不全都是好人一般”萬星臨接着鍾漓的話繼續往下說。
大家自然懂萬星臨這番話爲何意,花可璇雖與北鯪有關,卻也是身不由己,她的本性算不上壞,萬星臨大概是希望鍾漓他們日後能對花可璇留幾分活路,就當是看在他萬星臨的面子上也好。
……
陸衍坐在一旁遲遲未加入衆人的話題,鍾漓雖是有心留意,卻也無能爲力,他一個人呆呆的坐在一旁,還真有些心酸。
隨着衆人的討論結束,萬星臨拿了些那日剩餘的野果出來,給大家填填肚子。
思域看到這些野果第一反應就是驚訝。
“怎麼還有?我記得那天摘的野果也沒多少啊”思域不解道。
萬星臨面露憂傷:“你們走後很多百姓都相繼出現了症狀,後來……剩下的也只有這不足十餘人,很多就是小孩子,吃不了太多……”
思域語塞,甚至吃到一半的野果在喉嚨還沒來得及嚥下去便心中感到哽咽。
萬星臨察覺到了陸衍不同以往的表現,他把給陸衍的那份野果塞給了鍾漓,示意鍾漓拿過去給他,還湊到鍾漓耳邊悄聲道:“他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他不會是壞人”
鍾漓雖是驚訝萬星臨爲何要特意爲他說話,並且如此篤定陸衍的爲人,鍾漓雖是不解,卻也如萬星臨一樣篤定道:“我知道!”
萬星臨擠出一個笑,便走開了。
鍾漓也當真拿着那些野果走向了陸衍,又同那日一樣坐在了他的身旁,而剛從發呆中驚醒的陸衍,看鐘漓的那個眼神也同那日在堇靈一樣驚訝。
“吶,吃飽了纔有力氣對付傀儡”鍾漓把手中的野果遞給陸衍,陸衍一時看得入迷竟忘記了接。
鍾漓又提醒道:“手都酸了”
陸衍這纔回過神,趕緊接過鍾漓手中的野果。
“古墓的事……”陸衍果真還在爲此介懷。
“古墓的事與你無關,我相信你”鍾漓回答得異常堅定。
陸衍受寵若驚,他雖然知道鍾漓不會因爲此事怪他,可他也是最不希望因爲任何一件事情給鍾漓留下不好的印象,即使他自知古墓一事不太能解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