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潼猛地轉身。
就見右後方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人。
年輕的男人坐在輪椅上。
明明沒有任何氣勢放出,卻讓人無法直視。
男人的上方還落了一把傘,傘面恰好遮住他半張臉,只露出了脣和弧度冰涼的下頜。
鳳三打着傘,目光冷冷地看着徐若潼。
徐若潼驚得後退幾步,差點跌倒:“你……你是誰?!”
她好不容易穩住身體,色厲內荏:“爲什麼還遮着臉?見不得人嗎?!”
“笑話。”鳳三冷冷,換了稱謂,“主上的容貌,也是你能窺見的?你是什麼東西?”
這一下,徐若潼內心中只剩下了恐懼,她冷汗直冒。
這兩個人言語間頗有古韻,雖然穿着並不奢華,但舉手投足間卻不失清貴,只能是大家族的子弟。
可整個臨城,司扶傾除了能和左家沾點關係,她還能認識哪個家族?
“對不起,我無意打擾你們。”徐若潼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小心翼翼,“不知道兩位先生是有什麼事情嗎?請說,我一定辦到。”
鳳三稍稍低頭,聽鬱夕珩說了什麼,這才重新看向徐若潼,漠然地笑了笑:“主上說了,第一,你不要出現在司小姐身邊。”
“第二,不管是直播還是其他的,你也都不要想了,好好地進警察局反思反思。”
徐若潼瞪大了眼睛:“你、你在說什麼?”
鳳三卻沒再理他,拿出他新買的電腦,聯繫了幾個人後,突然驚奇:“九哥,這個賬號已經被封了,有人比我們早了一步。”
他將電腦屏幕轉了過來,正對鬱夕珩。
鬱夕珩支着下頜,很隨意:“怎麼說?”
“不僅僅是她新開的直播賬號,剛纔零那邊的兄弟說,她的ip地址都沒了。”鳳三摸了摸頭,“雖然我也不知道ip地址是什麼。”
這科技發展太快,一直在墨家閉關的他都快跟不上了。
鬱夕珩微微點頭:“嗯,走。”
鳳三最後瞥了一眼徐若潼後,這才推着鬱夕珩離開。
冷汗完全浸透了徐若潼的衣服,恐懼壓迫着她的神經。
還沒等她緩過勁兒來,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她手顫了顫,接起:“喂?”
“徐若潼徐小姐是吧?”對方彬彬有禮,“您涉嫌一起造謠污衊案件,受害人先已報案,我們這邊需要請您配合調查。”
徐若潼的身子一軟,臉色徹底慘白。
完了,這下她要完了。
**
而這個時候,十點,微博上,一直等新瓜的網友們終於等來司扶傾的微博。
【@司扶傾V:針對於徐XX惡意造謠污衊我一事,我已報案[圖片],另外,對於這種小作文道歉,我不接受也不諒解,想讓我原諒你記得當面找我道歉@林輕顏
還有,別想着趁着我晚上睡着了,就能夠替我做決定,送你們一個字,滾。】
蹲了幾個小時的網友們都被震住了。
【司扶傾這麼剛的嗎???】
【司扶傾牛逼,整了徐若潼,還反手打了天樂傳媒的臉,膽子真大!】
【我宣佈,我路轉粉了,面對天樂傳媒司扶傾都沒有滑跪,娛樂圈需要這樣蔑視資本的人。】
徐若潼的粉絲們早就失去了戰鬥力,在發現徐若潼的微博賬號都沒了的時候,更是一個字都不敢往外放。
而司扶傾直接點名林輕顏,讓林輕顏的粉絲都跳腳了。
【我沒看錯吧?司扶傾和輕顏剛上了,你怎麼敢的啊?】
【是誰在《青春少年》裡墊底我不說,是誰不會唱不會跳我也不說。】
【有一說一,這件事情跟輕顏完全沒有關係,搬設備也是工作人員巴結輕顏,輕顏又不知道哪了司扶傾舞蹈室的,反而是司扶傾太強勢了。】
導師投票區域,林輕顏是第一,黎景晨隨後。
而司扶傾的票數,只有寥寥幾百張,其中基本上都是手抖投錯了。
嘲諷加多,但司扶傾完全不在意這個投票區。
寂靜的舞蹈室被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
司扶傾眉一挑,不緊不慢地接起:“我還以爲你會很快。”
馮佩芝氣怒出聲:“我不過是走了兩個禮拜,你就整出了這麼多事情來,你到底想幹什麼?趕緊刪掉微博,道歉!你想讓公司蒙羞嗎?!”
司扶傾勾脣,語氣玩世不恭,打斷:“我不是草船。”
馮佩芝一愣,沒聽懂:“你說什麼?你又在發什麼瘋?”
司扶傾慢悠悠:“所以,你的賤別往我這裡發。”
足足十秒後,馮佩芝終於反應了過來,怒不可遏:“司扶傾你簡直要死,你……!”
電話被直接掛斷了,只剩下了忙音。
再打過去依舊是忙音。
她被拉黑了。
馮佩芝摔了手機,更怒:“反了!真是反了!”
“馮姐,消氣消消氣。”旁邊立刻有助理送上一杯水,“孟小姐馬上就要錄歌了,正等着你過去呢,別因爲不相干的人糟了自己的心情。。”
馮佩芝神色緩和了些:“好,我收拾一下,這就過去。”
**
晚上。
別墅的書房裡。
鬱夕珩接了一個電話。
屏幕上沒有任何號碼,只有四個英文字母。
ZERO。
零。
“主上,封號這種事情挺簡單的,我大學的學弟學妹都能夠幹。”那頭說,“但這樣的手法,連我都追蹤不到對方的ip地址,我估計,一定是T18的人!”
說到最後一句話,他咬牙切齒:“該死的T18!我一定要宰了他們!”
零和T18交手太多次,彼此間利益衝突也不少。
誰都不服誰,但誰也沒辦法把對方打壓下去併吞並了。
這就造成了國際情報界兩足鼎立的局面。
“還有還有,我記得狗日的T18,幾年前的時候,他們居然還想讓人和主上你聯姻。”電話那頭更加氣憤,“我呸!不行,絕對不行!”
“T18那些人,都是暴力狂,這聯姻要是真的成了,主上你豈不是要過上水深火熱的生活?屬下們都不允許!”
鬱夕珩頷首,語氣平靜無波地打斷,並沒有接這個話題:“你說,出手的人是T18的搜查官?”
司扶傾剛推開門,就聽到了這麼一句話。
她放在門上的手頓了頓。
鬱夕珩恰好回過頭,他眉眼揚起淺淺的笑,卸去了幾分漠然,輪廓似乎也溫和了幾分。
“怎麼只站在那裡,不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