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婚不可怕,可怕的是……男女不論。】
【這有什麼可怕的!放着讓我來,少盟主看看我,我可以,上得廚房下得廳堂還能當個暖牀的工具人。】
【完咯,少盟主今年芳年二十六,就已經被迫走上了全網徵婚的道路,我已經預見到我以後的悲慘生活了。】
【夫人!我是你未曾謀面的男兒媳啊!】
“有意者可以直接向我的郵箱投遞報名表,報名表可以在千軍盟的官網上下載。”慕青夢笑眯眯道,“我的郵箱是——”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一隻手蓋住了鏡頭,並且斷開了音頻連接。
直播間的網友陷入了懵逼中。
【怎麼回事,聲音怎麼沒有了?屏幕也黑了!】
【我還沒有聽到我未來媽媽的郵箱號呢。】
【只有我注意到剛纔那隻手了嗎?好漂亮的一隻手!】
“媽,有什麼事我們私下說。”蕭嶺強行將慕青夢拉到了一邊,他還能夠剋制住自己,“家事還是不要暴露在大庭廣衆之下了,這樣不好。”
天知道他剛纔聽見他媽說了什麼的時候,差點栽倒在地。
他媽什麼時候學會了這種招數?
直到把慕青夢拉出了直播現場,蕭嶺才鬆開了手。
慕青夢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很是不滿:“有什麼不好的?現在網絡技術這麼發達,我幫你徵婚,那麼你可以接觸的人也就越多。”
“我想你這些年一直都沒有一個親密一些的朋友,估計是你平日裡根本沒有時間社交,現在你好不容易休息下來,我這個當母親的,肯定要幫你多物色物色朋友。”
蕭嶺的額角抽了抽,保持住笑容:“行,媽,您說得對,我也沒說不按照您的要求行事,可您——”
他的聲音帶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徵婚便徵婚,您爲什麼還非要加一個男女不論?”
他的名聲呢?他的面子呢?
“這有什麼問題?”慕青夢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做母親的,要尊重孩子的愛好,我不會逼你的。”
蕭嶺:“……”
他沒這愛好。
“唉,既然你這麼抗拒,那全網徵婚就算了。”慕青夢嘆了一口氣,“這樣,改天我給你組個局,讓三家四盟、進化者聯盟還有自由洲那邊與你年齡相仿的人都過來。”
“媽,真的沒必要。”蕭嶺按了按太陽穴,十分無奈,“我確實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實在不行,您要是覺得我練廢了,不如您再和我爸生一個,練個小號?”
慕青夢勃然大怒:“蕭嶺!你找死!”
“媽,您說什麼?風太大我聽不清——”蕭嶺捂着耳朵跑了。
還沒出千軍盟,迎面撞上了跟着護衛隊巡查回來的蕭文諫。
“哎哎哎,站住,跑什麼呢?”蕭文諫擡手將蕭嶺擋住,“你小子,是不是又惹你媽生氣了?”
“怎麼可能?我敢嗎?”蕭嶺愈加無奈,“是我媽在全網給我徵婚,我及時攔住她了。”
“你說說你攔她幹什麼?”蕭文諫皺眉,“你就答應下來,讓你媽開心開心,要不然你媽心情不好,身體也就不好,你媽身體不好,我就揍你。”
蕭嶺:“……”
他大概只是蕭文諫和慕青夢戀愛中的一個不該存在的插曲。
“我真不想談戀愛,我還有隻貓要養呢。”蕭嶺咳嗽了兩聲,“而且我惹我媽生氣了,這不是就給您機會哄她嗎?這樣一來,您在我媽心裡的位置就會大大提高,是一件好事情。”
“是啊!”蕭文諫恍然大悟,“行,你小子,這次算你有眼力,回頭自己去武器庫裡選你一件你自己喜歡的武器。”
蕭嶺這才鬆了一口氣:“謝謝爸。”
蕭文諫擺了擺手,自己哼着小曲進去了。
護衛們看看一心只想哄老婆的盟主,又看看不願被逼着相親的少盟主,面面相覷地站在原地。
這對父子,可真是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
**
第二天,司扶傾一大早就被月見從被窩裡抓了出來。
“三師姐,讓我睡一會兒好不好。”她眼睛都沒有睜開,嘀咕道,“我在養神魂呢,需要足夠多的睡眠,現在才八點,你十二點再叫我。”
“小師妹,是你昨天說讓我早上把你叫起來的,這可不能怨我。”月見挑了挑眉,“何況今天你還要試婚服,我需要給你畫全妝、做造型。”
司扶傾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要不然你就當我死了吧。”
“真的嗎?”月見的眉挑得更高,“小師妹,你知道咱們以前在T18的時候,我也極其擅長給死人化妝。”
司扶傾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別別別,我醒來,你看我的眼睛,睜得又大又圓。”
是有這麼一件事。
被抓進T18的國際罪犯,犯的都是死罪,會被處以死刑。
月見閒來無事,會給這些死刑犯上妝,妝容可以嚇死一百個遊浮靈。
“醒了就行,來,坐好,你三師姐要開動了。”月見將化妝箱拉過來,開始給司扶傾做妝前護理。
化妝室外,樓下大廳。
“九叔,按照大夏朝時的禮節,在成婚前七天,男子是不能見女子的。”鬱棠握拳,“不如這七天就由我來幫你看着傾傾,我一定不會對她動手動腳的!”
她心裡是有小九九的。
她已經很久沒有和司扶傾貼貼了,都怪九叔這個大黑心怪。
“嗯。”鬱夕珩浮着茶,並沒有擡眼,只是淡淡道,“你是在和孤談大夏朝時期的禮節。”
鬱棠:“……”
她一時得意忘形,差點忘了,她面前的人可是流傳千古的胤皇,初中歷史都專門開闢了一個單元,專門學習胤皇的豐功偉績。
胤皇十四歲登基,便廢除了不少封建的繁文縟節。
如今雖然已經不是那個時代了,可三家四盟依然以胤皇爲主。
鬱棠小聲說:“皇權霸道。”
鬱夕珩慢慢地喝了一口茶:“如果你想和溪降作伴,今天就可以過去。”
鬱棠大驚失色:“不不不,我不去!”
溪降在極北之地的刑罰還沒有結束,月底才能回來。
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C9博士生,不能和這羣非人類爲伍。
君慕淺和嬴子衿正在吃薑長寧新研製的夏式甜點,兩人都對姜長寧的廚藝表示認同。
嬴子衿吃完最後一塊抹茶點心,擡頭,很認真地問姜長寧:“姜小姐有沒有興趣去我家做客?”
姜長寧:“有。”
蘇漾:“沒有!”
他有些警惕地看着嬴子衿。
他也從司扶傾那裡知道,這位嬴小姐的家園在另一個地球,如果姜長寧去了,豈不是他要談異世界戀?
傅昀深桃花眼一揚,不緊不慢地笑了一聲:“蘇先生也可以一起去。”
蘇漾眼裡的警惕逐漸消失:“那可以有。”
姜長寧:“……”
她冷酷無情地把蘇漾貼在她腰間的手拿下來:“外人面前,不要這麼粘人。”
蘇漾有些小委屈:“哦,那回去呢?”
姜長寧摸了摸他毛絨絨的腦袋:“回去可以。”
蘇漾的心情由陰轉晴。
“看着年輕人們談戀愛,本座也感覺自己變年輕了。”君慕淺懶洋洋地打着扇子,“是不是啊,嬴子衿?”
姬行知試探性地開口:“冒昧地問一句,您今年多大了?”
君慕淺掐指一算:“百萬年是有了。”
“噗——”姬行知一口水噴了出來,目光瞬間變得敬畏,“老、老祖宗啊。”
他大哥都認識了一羣什麼級別的大佬?
他一定要抱好司扶傾的大腿。
姬行知又看向嬴子衿:“那、那您呢?”
嬴子衿:“十八歲。”
姬行知:“?”
真的嗎?他不信。
傅昀深揉了揉嬴子衿的頭,桃花眼彎起:“我們夭夭永遠十八歲。”
就在衆人談笑風生之際,樓上傳來了聲音。
“來來來,都看過來。”月見拍了拍手,“新娘妝怎麼樣?”
衆人都擡頭看去。
女孩穿着大夏朝時期的鳳冠霞帔,慢慢地走了下來。
這套嫁衣已經有一千五百年的歷史了,因爲是月繡,哪怕這麼多年過去,也保存得十分完整。
鬱夕珩靜靜地看着朝着他緩步走來的司扶傾,一向平穩的神情竟然也難得的恍惚了起來。
這件嫁衣經他手,他自然知道這是彼時專門爲他妻子設計的嫁衣,只是從來都沒有動用過,一直在天地盟中保存。
他本以爲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並不會有兒女情長,愛上什麼人,這件嫁衣也只會當成一個展覽品。
但現在,嫁衣完完整整地穿在了司扶傾的身上。
很合適她。
也只能是她。
一個聲音響起,冷冷淡淡的:“蓋頭不摘,怎麼看新娘妝?”
聲音讓雲上之巔的弟子們都熟悉異常。
拉斐爾猛地跳了起來:“老大?!”
司扶傾也掀開了蓋頭,有些意外:“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倚在別墅門前的男人正是雲影,他環抱着雙臂,挑眉道:“特意趕在你結婚前回來,驚不驚喜,感不感動?”
司扶傾面無表情:“我一點也不感動。”
“新娘妝不錯,有點女孩子的樣子了。”雲影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鼓了鼓掌,“不是以前那個只會偷酒喝還炸了我屋子的小孩。”
司扶傾微笑。
她拳頭硬了。
這種黑歷史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老大,你怎麼上來就埋汰小師妹?”拉斐爾立刻指控雲影,“就算小師妹把你的房子炸了,酒窖掀了,小師妹也是最可愛的!”
司扶傾:“……”
其實作爲老六,拉斐爾可以不用說話。
鬱夕珩將她拉過來,握住她的手,低眸凝視着她的眼睛:“很好看。”
“不不不,其實還差一點。”月見說,“等真正結婚那天,會更好看的,胤皇陛下一定要穩住。”
聞言,鬱夕珩的眉梢微微一動:“孤儘量。”
“嘖,終於嫁出去了。”雲影走了進來,聲音淡淡道,“我之前總在想,以你的性格有一天竟然會成家,那可真是天方夜譚。”
“我性格怎麼了?我性格好着呢。”司扶傾瞅了一眼雲影,戳了戳鬱夕珩的腰,“是不是啊,阿九?”
咦,手感很好,她再摸一把。
鬱夕珩不動聲色地按住她在他身上亂動的手,微微一笑:“是,姑娘。”
“聽見了嗎?我看是你找不到對象,你嫉妒我。”司扶傾微微地哼了一聲,又戳了戳鬱夕珩的腰,“你讓我摸摸嘛。”
“嗯。”鬱夕珩卻並不讓她繼續行動,低聲說,“回去慢慢摸。”
“纔不要。”司扶傾拒絕,“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摸你,那你就不敢對我做什麼事情了。”
鬱夕珩笑容未變,不緊不慢地問:“姑娘認爲,我會對你做什麼事情?”
“很兇殘的事情。”司扶傾重新用蓋頭將自己矇住,“我要靜養,你不許欺負我。”
“啊啊啊來晚了!”又是一道身影衝了進來,正是長生殿主。
扶桑看着別墅裡的衆人:“我趕上傾傾的婚禮了嗎?”
“趕上了,還有一週多。”長嬴道,“你來的正是時候。”
“逆子!你跑那麼快,也不等等我。”扶桑揉了揉手腕,“下次記得尊師重道。”
雲影忽而回頭,目光掃向她:“你在輪迴的時候做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扶桑摸了摸頭,十分實誠:“沒印象啊。”
雲影淡淡地說:“很好。”
這兩個字,即便是扶桑也覺察到了某種危險,於是她便多問了一句:“難不成我做了什麼壞事?”
雲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不記得也好,以後總會有時間幫你慢慢記起來。”
扶桑抱着自己的胳膊:“你這個人好不對勁哦。”
雲影也沒再多說,環顧了一眼四周:“聘禮呢?”
“我收了啊。”司扶傾晃了晃手上的乾坤戒,“裡面全是金子和礦石,我不給你看,怕閃瞎你的眼。”
“哦?”雲影挑眉,“只是這些?”
“不。”鬱夕珩說。
忽然間,天上紅色的霞光翻涌,遠處竟有鳳鳥駕車而來,赤金色的光芒籠罩住了山河萬里。
Wωω ▲ттkan ▲¢ Ο
鬱夕珩擡起頭,聲色平穩,帶着微微的笑:“孤以天下爲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