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德現在十分恨他這張破嘴。
他想扇自己一巴掌。
怎麼偏偏就被首席聽到了他和下屬們的閒話?
談京墨眼神平靜:“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
羅蘭德一個激靈:“首、首席,我、我其實什麼都不知道,我就是聽瑪格麗特長官打電話的時候在痛罵對方!”
“後來聽出來對方是她的男朋友,我就很好奇他們爲什麼吵架了,其他的一概不知啊!”
談京墨輕輕地掀了掀眼皮:“哦?”
羅蘭德戰戰兢兢。
他對比了一下司扶傾和月見加起來的戰鬥力,最終還是選擇什麼關鍵的都沒說。
談京墨眯着眼睛看他。
羅蘭德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在發抖。
直到手機鈴聲打破了沉寂。
談京墨看了一眼,接起,羅蘭德也鬆了一口氣。
電話裡是一個女聲,女聲叫他:“二師兄。”
談京墨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有什麼事嗎?”
“二師兄,我有事情想請你幫忙。”女聲很低,“關於永恆大陸的。”
“我現在沒有空。”談京墨看了一眼手錶,“你先自己解決吧,或者找老八。”
他要去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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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雲上之巔。
女人看着手中被掛斷地電話,抿了下脣。
雲上之巔的確建立在一座海拔有四千米之高、直入雲霄的高山上。
但這個名字的首字其實取自雲上之巔之主雲瑾的姓。
巔代表了巔峰。
雲上之巔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除了弟子和聘用的管理人員,沒有允許,就算是永恆學院的院長也不被允許踏入這裡。
一旁的護衛問女人:“七小姐,怎麼樣?”
“二師兄在忙。”女人搖了搖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如果是小師妹的話,他肯定會放下手頭上所有的工作去幫忙吧。”
“怎麼這樣啊。”護衛小聲地抱怨了一句,“不都是師妹嗎?憑什麼厚此薄彼,你還比另一個進門早呢。”
女人輕嘆了一聲:“別說這種話,只能靠自己了。”
深淵模式下的全息遊戲的確十分危險,連她也不敢保證每次都可以全身而退。
上一次她還沒有抵達雲夢澤中心見到雲夢,就已經受了重傷。
若非及時斷開了鏈接,恐怕會死在雲夢澤裡。
十大凶地果然無愧於這個稱號。
女人思慮了片刻,準備去永恆學院借點人手。
下山的時候,碰見了一個戴着金絲單片眼鏡的青年。
“八師弟。”女人打了一聲招呼,“師傅還沒有出關?”
青年微微地搖了搖頭:“還沒有,不過應該快了,你這是要去哪兒?”
女人笑了笑:“去永恆學院借人,接着去永恆大陸做任務。”
青年頷首:“好,你注意安全,我接着去給師傅護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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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司扶傾已經回到了大夏帝國,接着錄製《大夏寶藏》。
下班後,外面又下起了雨,天也暗沉沉的。
她買了超大杯的奶茶,慢悠悠地往回走。
司扶傾回到酒店,剛從電梯裡出來,還沒有走到房間門口,忽然看見陰影裡站了一個人。
男人低着頭,聽到腳步聲後,擡起眼朝着她的方向看來。
他身上落了一層雨水,黑髮溼漉漉地貼在耳邊和額頭上,像是森林裡一隻受了傷的小動物。
眼神也不像平時一樣有着侵略性和攻擊性,收斂之後變得柔順了不少。
很難有人能抵擋得住他如此這般的注視。
難以想象這個男人是讓外界聞風喪膽的零首席,還是能掌控半個自由洲經濟命脈的八大礦脈之主。
司扶傾沉默了下來。
她最終還是用房卡刷開了門,把某隻被雨淋溼的大狗狗帶了進去。
她讓他坐在沙發上,自己去衛生間取了乾淨的毛巾。
司扶傾無情又冷酷:“手伸出來。”
鬱夕珩伸出了手,依然用十分柔軟的眼神看着她:“傾傾,疼。”
司扶傾給他擦着手:“你身上沒有傷口,少騙我。”
他眼睫垂下,頓了幾秒,低聲說了兩個字:“心疼。”
司扶傾:“……!”
聽聽,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她的確有些受不了他露出這樣的神情來。
即便她知道他是在以某種手段來套路她,可她不得不承認,她偏生吃這麼一套。
司扶傾面無表情:“禁止犯人崩人設,要不然我再給你加刑!”
“人設?”聞言,鬱夕珩似乎有些困惑,他手支着頭看她,眉梢微微一挑,“我的人設是什麼?”
司扶傾想了想,總結了十六個字:“生人勿進高貴冷豔,冷酷無情殺伐果斷。”
“嗯。”鬱夕珩耐心聽完她的描述,“傾傾,那你可以習慣一下新人設。”
“休想。”司扶傾很冷酷,“你自己有手,自己擦。”
她將毛巾扔給他,迅速跑進了衛生間。
偷襲她好幾次,她又不捨得真打他。
他還屢屢用這種方式來博得她的同情。
可惡的黑心怪!
司扶傾掏出小本本,開始記錄天數。
7天(距離目標達成還有53天)
這一次她要堅持兩個月。
司扶傾伸了個懶腰,準備忽視多出來的男人,開始享用夜宵。
月見的電話是在這個時候打過來的。
“小師妹。”月見快速說,“老二知道你談戀愛了,立刻去找你了,我估計已經到樓下了,你提前準備準備,給他一個心裡緩衝。”
“樓下?”司扶傾神色微微一凜,探頭往外望了一眼,聲音凝重道,“這個時候跳窗也來不及了。”
“跳窗?”月見反應也很快,“他在你房間?”
司扶傾立刻推着鬱夕珩起來:“快快快,你有沒有聞到殺氣?快躲進去。”
她強行把他塞進了衣櫃裡。
關上衣櫃前,她望見他的神情似乎低落了下來,用脣語說:“我都和你說過T18最兇殘的是首席,我都是被他帶壞的,你不會不信我吧?”
鬱夕珩回看着她,也用口型和她交流:“傾傾,他能夠控制地元素,你藏不住我。”
“他能控制地,你還能夠控制空間。”司扶傾挑了挑眉,“你要是瞞不過他,就一直是犯人。”
在合上衣櫃之後,“咚咚咚”,外門很有節奏性地被敲響了。
司扶傾舒了一口氣。
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之後,這才走過去開門。
談京墨並沒有穿T18的制服,甚至換上了很有家居休閒氣息的衛衣。
可這並沒有讓他的氣勢削弱半分,反而更強了。
司扶傾一直都知道她二師兄看起來玩世不恭,爲人散漫,可他骨子裡壓着一股狠勁兒,絲毫不弱於大師兄。
“提前聲明,我已經請了長假。”司扶傾聳了聳肩,“你來抓我回去上班也沒有用,去找你的新員工去。”
“瑪格麗特,長本事了。”談京墨眯了眯眼,“男朋友呢?藏哪兒了?”
司扶傾瞅着他:“什麼男朋友?這裡就我一個人,我在看劇本呢,他今天不在,你找錯地方了。”
“是麼。”談京墨淡淡地說,“我有沒有和你說過,這個世界上的男人,九成都是騙子。”
“最喜歡騙你這種小姑娘,除了你的兄長。”
司扶傾:“……”
她心想,老二的話還是要比老五嚴謹一些。
罵人的時候至少把自己排除在外了。
“胡說。”司扶傾涼涼地看着談京墨,“我男朋友纔不是騙子。”
絕對不能質疑她的擇偶觀。
衣櫃裡沒什麼動靜。
司扶傾很欣慰。
關鍵時刻黑心怪還是很聽話的
談京墨走了進來,淡淡地掃了一眼。
吃剩下的炸雞,一個杯子,一雙拖鞋,牀上也只有一個人躺過的印跡……
司扶傾很淡定。
她所擁有的的反偵察和追蹤手段,都是談京墨教的。
青出於藍勝於藍。
沒有什麼馬腳。
只要鬱夕珩不出差錯,她今天就能夠順利過關。
最終,談京墨的視線落在了衣櫃上。
他慢慢地走了過去,手按在了門上。
陛下:危
陛下越來越熟練了,傾傾在想他爲什麼會這麼熟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