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主治醫師依舊說得隱晦,“我會盡快聯繫她的。”
左弦玉也沒再追問:“好,謝謝您了。”
她對左家四爺沒有什麼感情,也很厭惡他的行爲。
左家四爺的身體能不能治好,和她委實沒有太大的關係。
左弦玉又打了個電話,吩咐道:“聯繫那位林輕顏小姐,我們會補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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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林輕顏自然沒臉再去上課。
她提前排好了舞,讓練習生們先自行訓練。
經紀人得知事情的經過之後,匆匆趕了過來,剛巧接到了左家的電話。
對方冷硬地要求他們立刻前往警局。
“你簡直瘋了!”經紀人跳起來,“你居然敢告左家,你知不知道左家在臨城的地位?你還要在臨城錄兩個月的節目!不想活了?!”
左家不是世家也不是四九城的大豪門,但在臨城依然是龍頭,人脈廣佈。
林輕顏這幾年的存款也有上千萬,怎麼也不可能和左家的底蘊比。
左家在臨城動點手腳讓一個人消失,再正常不過了。
“不是我!”林輕顏也氣得要命,眼梢殷紅一片,她咬牙切齒,“是司扶傾!她根本不聽我說完就報警!”
她原本就不可能和左晴雅計較什麼,這件事情也算她倒黴。
但司扶傾這一手,直接將她推到了左家的對立面。
“這個司扶傾!”經紀人神色冷了下來,“她這麼欺負你也不知道能得到什麼好處,在娛樂圈還不是最底層的存在。”
“不過也是情理之中,同爲愛豆,你的人氣甩她幾條街,她對你有嫉妒心也是正常的。”
聽到這裡,林輕顏的心情纔好受了些:“我們先去警局吧。”
有左家疏通關係,林輕顏很快到了警局,她抿了抿脣:“晴雅小姐,我——“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她的臉上就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左晴雅的勁兒不小,林輕顏又穿着高跟鞋,當下腳一崴,跌在了地上。
腳踝和臉都紅腫了起來,林輕顏都被打蒙了。
“左小姐!”經紀人神色一變,忙將她扶起來,“輕顏的臉可是上過保險的!”
“上過保險?”左晴雅輕蔑,“多少錢?你以爲你是影后雲瀾呢,臉能值十個億?來,說個數,我給你開支票。”
左宗河也是個喜歡玩的主,玩過不少十八線小明星。
左晴雅也早就深暗這一套。
現在的娛樂圈?
不都是他們這些資本說了算?
林輕顏眼圈紅了:“晴雅小姐,你不要侮辱我。”
“這就叫侮辱你了?”左晴雅冷笑,“你報警抓我的時候怎麼沒想着呢?我警告你,這件事情只能私了,公了也行,看看你能不能請到一個律師!”
林輕顏氣得眼梢殷紅一片,卻只能示弱:“晴雅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
“算你識相。”左晴雅高傲,“一會兒怎麼說,也不用我教你吧?”
她也沒看林輕顏一眼,擡着下巴離開了。
經紀人只能一個勁兒地安撫
林輕顏咬着脣,眼眶裡淚水直打轉:“我沒事。”
“哎,長點心吧。”經紀人嘆了一口氣,“你和司扶傾鬥就算了,千萬別和左家扯上關係,我們惹不起左家的。”
“我根本沒想和左家扯上關係!”林輕顏的表情第一次扭曲了,“司、扶、傾!”
如果不是司扶傾多事報警,她怎麼會受這麼大的屈辱?
“其實關於她,你其實不必要太放在心上。”經紀人若有所思,“我聽到天樂傳媒那邊的一些風聲,第一次公演的時候,司扶傾會死的很難看。”
林輕顏一愣:“怎麼說?”
“目前還不清楚。”經紀人搖了搖頭,“你先好好養傷,別被狗仔拍了。”
林輕顏走的是愛豆定位,臉十分重要。
林輕顏點了點頭,內心憋屈至極,卻又沒什麼辦法。
她頭垂下,隱去眼中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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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訓練很快結束。
許昔雲癱在了地上:“司老師,你慈悲爲懷,讓我休息會兒吧。“
“什麼慈悲,你以爲我是佛?”司扶傾又踢了他一腳,“我在遊戲裡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魔。”
許昔雲弱弱開口:“司老師,該少看小說動漫的人是你吧。”
“禁止對導師提出建議,提了我也不會改。”司扶傾披上外衣,“明天我來檢查訓練結果。”
她又發了幾張訓練表,這才離開基地。
因爲提前說了要去別墅小院給鬱夕珩看腿,鳳三已經將車停在了外面等候着。
還有另外一個人也在等,是左弦玉。
司扶傾狐狸眼眯了眯,她對着身後擡手,示意鳳三先不要過來。
鳳三自幼習武,又跟在鬱夕珩身邊這麼多年,自然懂得如何遮掩行蹤。
左弦玉完全沒有發現。
“我知道這一次是你報的警。”左弦玉目光冰冷,“我記得在爺爺的葬禮上,我就和你說過,你不要再自作聰明做什麼事情,你抗衡不了整個左家。”
“我也記得我和你說過,別惹我。”司扶傾環抱着雙臂,“對了,我會看點面相,我觀你面堂發黑,必有血光之災,要不要我給你畫個符,鎮壓一下?”
她能夠感受到,她的第一縷氣運已經回來了。
雖然很微弱,但這是一個很好的開頭。
左家人口衆多,她的氣運也會一縷一縷地慢慢收回。
而越和左老爺子親密的,身上也會有她更多的氣運。
她查過了,左弦玉小時候並沒有任何經商天賦。
是在她到左家的那一年,也就是左弦玉十歲的時候,突然開了竅。
左弦玉皺眉:“什麼符紙,你去國外學習唱跳,怎麼還學了這些神神鬼鬼的迷信?”
都是些什麼東西。
“喂,你好。”司扶傾沒理她,接了個電話,“嗯,是我,怎麼了?”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
“哦?”司扶傾突然懶懶地笑了聲,“如果想盡快見閻王,我可以幫一幫。”
她回頭,微笑:“這世界上想見閻王的人挺多,你說是嗎?”
左弦玉的神色徹底冷了:“不知好歹!”
左弦玉向來對自己的人際關係有着清楚的定位。
對她沒有幫助的人,她不會浪費時間去結交打好關係。
司扶傾就是這樣的人。
她真是在白費功夫。
左弦玉也不想再和司扶傾多說,提着包離開了。
司扶傾結束通話,慢悠悠地走到後面上車。
鳳三開口:“司小姐,左家那邊……”
“不用管。”司扶傾靠在椅背上,“我有東西在他們那邊,等他們還回來再說。”
鳳三有點沒懂:“直接搶不就完事了?”
“情況不一樣啦,不是能直接搶的東西,誒,對了,老闆。”司扶傾偏頭,狐狸眼彎起,“請你吃塊點心,我女朋友做的,超好吃的,給你塊不甜的。”
她打開點心盒,拿了一塊點心,遞了過去。
“女朋友?”聞言,鬱夕珩眉輕輕地動了動,竟然接上了這句話,“鬱棠?”
“沒錯,寧寧是,棠棠也是!”司扶傾義正言辭,“我不能辜負她們對我的心,所以都是我女朋友。”
“我有什麼錯呢,我只是想給每個喜歡我的女孩子們一個家!”
饒是鬱夕珩,聽到這句話,神色也頓了頓。
他撐着頭,慢慢地將點心放在脣邊咬了一口,言語間多了幾分漫不經心的笑:“嗯,挺好的。”
鳳三捂臉。
事實證明,不管多麼正經的話題,都能夠被司小姐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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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左弦玉回到了左宅。
她翻出了幾份文件,開始辦公。
剛提起筆,接到了醫院的回電。
“抱歉,左小姐。”那邊說,“我已經幫你問過了,她沒有這個時間,你們的報價我也說了,她還是不同意,還說……”
要見閻王這句話,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得到了這個回覆,左弦玉皺眉,有些不痛快:“我能知道爲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