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冷呀!”樑豐蜷縮着身體發顫着說。
“什麼鬼天氣,白天熱得要死,晚上卻冷的慌!”樑豐笑着說,像是在發牢騷,又像是在開玩笑。他瞥了樑誠一眼,說着就將樑誠摟在懷裡。
“好多了吧!”
“嗯!是好多了!哥哥的身體可真暖和呀!”
“睡吧!想想白天有多熱也許還能更暖和呢!”
“好!”兄弟倆相視笑着。這時,不遠處傳來好幾陣狼嚎。
“不好!”兄弟倆不約而同地說。
可他們藏身的洞穴只夠棲身,根本無處躲藏!情急之下,他們趕忙跑出小洞。環顧四周,草都沒長几棵,就在此時,一雙雙閃着紫光的眼睛已經注視到他們,開始急速向他們靠近,沒過多久,狼羣就將他們團團圍住,然後有一隻體型最大的,應該是頭狼從狼羣中緩緩走出,就在距離他們幾米遠的地方圍着他們不停打轉,像是在反覆打量着他們。樑豐剛滿十二歲,只比成年男子略矮,身材結實魁梧。樑誠只有八歲,比樑豐矮了整整兩個頭,身材瘦削,應該不會對那隻狼構成任何威脅,所以那隻狼只是反覆觀察着樑豐,對樑誠它只是起初掃視了一眼。
“爲什麼遲遲不進攻!”樑豐對着頭狼大叫,緊緊握着匕首,他直接朝它撲去。這在常人看來實在是太過瘋狂的行爲,或者說已經是喪失理智了。不錯,是很奇怪,就連那隻狼也感到十分吃驚,它還沒反應過來,樑豐撲在它身上,用匕首狠狠地紮了它一下,它急忙向後逃竄,樑豐沒有緊追上去,又回到了樑誠身邊。
“弟弟,別怕!咱們跟它們拼了!”他側着頭對身後的樑誠說。他每個字都說得很清楚,而且很大聲,他努力驅散心裡的恐懼,讓怒火在身上灼燒起來。狼羣中的每隻狼都咧着嘴,呲呲地叫着,它們不時用前爪撓地,隨時準備進攻,這時,頭狼長嘯一聲,片刻間,一切又恢復平靜,剛剛樑豐冒犯了它的權威,看來它準備與他單廝,藉以捍衛自己在這片土地上的王者地位。它側着頭,嘴巴的兩邊冒着熱氣,眼神裡充滿了憤怒,剛剛的傷口還在不停滲出血來,可它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向樑豐撲去,幾乎是同時,樑豐沒有做出絲毫讓步也向它撲去,於是他們互廝在一起,一場人狼大戰精彩開演。
樑豐手持匕首,一有機會便將刀鋒狠狠地扎進狼的皮肉裡,那狼也不示弱,不時地躍起想將樑豐撲倒,用它的利爪撕破樑豐單薄的衣裳,扎進他的皮肉,一輪戰鬥下來,雙方不分勝敗(人要是命都不顧了,真的很可怕)。
樑誠在一邊嚇得一動不動,僵在原地,大概大腦已經無法驅使身體了,還好,因爲頭狼的一聲警告,沒有那隻狼敢上前攻擊。
說時遲,那時快,剛剛的僵局幾乎就在一瞬間被打破了。頭狼將樑豐撲倒在地上,他手裡的匕首也落在一邊,那狼狠狠地咬住樑豐的肩膀。應該太過情急,它沒咬到脖子,樑豐一把抱住狼頭,使出全身的力氣,想把它勒死,可把狼勒死的活畢竟太難,加之他太過飢餓,只是勉強縛住了頭狼,而且,雙腿也用上了,他死死地纏着頭狼,就和蛇一般,雙方僵持不下,可實際上,那狼已經佔據了上風,它將樑豐按倒在地後,樑豐已經無力再反擊了,所以才使出了剛剛那招,死死地纏住頭狼。樑豐心裡知道自己恐怕支撐不了了,情急之下,他朝着樑誠呼救:
“樑誠!快!快拿起刀!快過來!”
見樑誠依舊不動,呆在原地,樑豐更急了。
“難道你等我死了纔敢過來嗎?”叫完這句話,他幾乎沒有力氣了,眼看沒有指望,
已經準備放棄(其實是真不得已)。沒等諸狼反應,樑誠衝了過去,拿起刀,然後伏到狼背上,口中大聲叫着:
“別殺我哥!別殺我哥!”就在同時,殷紅的血液不斷濺在他臉上,那狼被樑豐縛着,也想掙扎來着,卻已經晚了,它倒在血泊中,無力支配身體,樑誠還在他身上不斷用刀刺着,樑豐踢開那狼的身體,坐了起來,,這時,樑誠也停了下來(可能已經沒力氣了),他扭頭望樑豐,眼中還留有方纔的殺氣,樑豐的臉上漸漸露出笑意,大笑地望着樑誠,樑誠眼裡的殺氣才漸漸消失了,也笑了起來,他們就這樣相視大笑,山谷的迴音片刻不停地響着。其他狼呢?早跑遠了,它們連頭都沒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