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文字‘過敏’
“教授，我並沒有不尊重您以及這門課的意思，我真的是有問題……也許真是我有問題……”肖恩頭疼地解釋道。
巴布林教授看了他一眼，也許是肖恩的苦惱不像裝出來的，她微微眯起眼睛，用說教的口吻說道：“沃勒普先生，你明白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額，教授？我真的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巴布林教授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加快了語速：“我課堂上告訴過你們，古代如尼文的一大重點就是規則，你明白這個規則的具體含義嗎？”
“不明白……”
“規則不僅體現在古代如尼文的學習方法和使用方式上，如尼文本身就是遵從規則的文字。
“這是按照規則發揮魔力的神奇符號，換句話來說，如尼文是沒有門檻的，你只要能掌握如尼文的正確用法，在使用時也使用正確的排列方式，那麼你利用這個符號所能做出的效果就必然會生效。我們之前提到過的不穩定性是來自於魔力輸出帶來的效果大小不穩定，如何掌握這個魔力輸出的【度】纔是古代魔法的難點所在。”
仍舊處於頭疼中的肖恩有點沒反應過來，他支支吾吾地問道：“那，這和我說的事情有關係嗎？”
“那麼我問你，沃勒普先生，你會其他外語嗎？”
“會一些，漢語，拉丁語，西班牙語。”
“學習這些語言有門檻嗎？或者說，你正常學習的過程中會有你剛纔描述的情況嗎？”
“沒有……”肖恩皺起了眉頭。
巴布林教授抽出一張羊皮紙掃了一眼，然後合起書本站了起來。
“如尼文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至少在基礎階段是這樣。用最直白的例子來表示的話，假如每個人在各類魔法學科上都有天賦值，這個值從一到十來表示天賦，那麼，一個正常的巫師，他的魔咒學天賦可能是一也可能是十，但是，他在如尼文上的天賦絕對不可能低於五點。每個人都擁有足夠支撐他們學習完基礎如尼文的天賦，只要他是在認真學習——而你，沃勒普先生，我剛纔看了你的上學期成績。”
她推了推眼鏡：“所有科目都是O，這證明你的智商正常甚至優於平均水平，除了生病和不夠認真，我想不到其他理由。”
肖恩聽懵了，按照巴布林教授所說，每個人的如尼文天賦都不可能低於五點，那他算是怎麼回事？
他還清楚的記得，自己最開始的時候，如尼文天賦甚至是零點！現在的兩點還是因爲抽獎彌補了一下……
看到已經起身走向教室門的教授，肖恩連忙喊住了對方：“教授，你的意思是，在如尼文的天賦上，正常巫師都在平均值以上？”
“那不叫平均值，叫常態。這是學界的共同認知，包括鄧布利多教授也認可這一結論。我曾經教授過一位腦部受傷的學生，他的學習速度很慢，其他科目常年不及格，儘管他非常努力。但是，他在學習古代如尼文時的速度甚至高於其他學生，並非他異於常人，只是他付出了更多的學習精力而已。換句話來說——”
巴布林教授走出教室的時候看了肖恩最後一眼：“如尼文從來不會拒絕任何人。”
說完這句話，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教室。
空蕩蕩的教室內，只剩下了臉色難看的肖恩和一臉擔憂的赫敏。
直到晚餐結束，肖恩仍舊在思考巴布林教授的話。
如尼文從來不會拒絕任何人，可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他身體健康，精力充沛，學習過程中也沒有不認真的地方。
可是，暈眩和頭疼總會找上門來。
換句話來說，從不拒絕任何人的如尼文拒絕了自己……這特麼還是在自己已經補足過如尼文天賦的情況下發生的！
“見鬼了……”肖恩惱火地揉亂了頭髮，他手裡拿着《古代魔文入門》。
也許是今天已經學習過，也許是自己的心態出現了問題，這次甚至連二十分鐘都沒撐住就出現了強烈的頭疼和暈眩。
他原本以爲，古代如尼文是一種本身就非常難以學習的文字，可今天得知讓他終於瞭解到——如尼文的精通確實非常難，入門難度也不低，但有一點，它沒有任何門檻——是的，在這個唯心的魔法體系中，它就如同麻瓜世界的外語學習一樣沒有入門門檻。
這讓肖恩有一種非常挫敗的感覺。
同樣是天賦只有二的魔藥學，他的學習速度也非常慢，可只要自己願意投入更多的精力，在熬製魔藥時打起十二分精神，那麼他總是能看到一些學習成果的。
唯獨這該死的古代如尼文……
這時，黛西輕手輕腳地從旁邊走了過來。
她和赫敏對視一眼，抿着嘴脣搖了搖頭。
因爲長得漂亮可愛性格也好，黛西人緣極好，她剛剛去找了不少選修過古代如尼文的學姐打聽了一下情況。
沒有一個人和肖恩的情況類似，所有人都給出了同樣的消息：雖然難，但只要認真學，基礎階段的如尼文都可以如常掌握。
肖恩看到了兩個女孩子的小動作，他也明白了意思。
暗歎一口氣，他對着兩人笑笑：“不是什麼大事，拜託，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姑娘們。”
赫敏抿着嘴脣，然後挑了挑眉頭：“當然不是大事，而且有我在，你趕上進度只是時間問題。”
“對的，對的。”黛西在旁邊小雞啄米一般點着腦袋。
恐怕這不是補習就能解決的問題了……不過肖恩沒有表現出來，笑着接受了少女的好意。
巴布林教授的理論鄧布利多教授也認同，那就只能證明自己有問題了。
而自己與其他人最大的差別就是體內住着【罪責】，原因估計就是這個了。
但肖恩不太理解的一點是，爲什麼【罪責】會導致自己的如尼文天賦如此不正常。這不是低的問題，而是與其他人完全脫節了。
他這時突然就特別想念格林德沃了，鄧布利多一直躲着自己，也許只有格林德沃能告訴自己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不過，自己也許得試試曾經抽中的物品纔對。
古老者的嘆息（金色）：用後兩小時內，使用者對古代如尼文的領悟能力將大幅上升，同時會獲得古代魔咒改造靈感（魔咒改造方向及效果隨機），冷卻時間720小時。
因爲冷卻時間過長，所以肖恩沒有在普通的入門課程上就拿出來使用，但他現在不得不用了，他得看看，這個所謂的‘大幅上升’能給自己帶來多少幫助。
第二天的下午沒課，肖恩找上了黃金黎明的成員，拉文克勞五年級學姐，塞爾瑪.墨菲。
聽清楚了肖恩的來意，塞爾瑪那憂鬱的美麗眼睛出現了明顯的迷惑：“巴布林教授的說法是對的，哪怕你在其他魔法上都沒有一點天賦，唯獨如尼文會對你敞開大門。”
“現實是，我的確遇到了大麻煩……”肖恩苦笑着說道。
兩人在黃金黎明的幾次聚會之後已經相當熟悉，塞爾瑪倒是挺了解這位三年級會長的品性，她知道對方不是那種不努力還喜歡抱怨的人。
她習慣地摸了摸自己一年四季都繫着的亞麻色領巾，緩緩說道：“巴布林教授的教學速度確實很快……如果只是基礎如尼文入門的話，我倒是可以用最詳細最慢的講解方式教你。”
“那就太感謝了！”肖恩大喜過望。
這位考古學家的女兒雖然看上去動作輕緩而優雅，但行事很果斷，下午同樣沒課的她直接帶着肖恩去了沒人的自習室。
空蕩蕩的自習室內，塞爾瑪遞過來一本筆記本：“這是我三年級時記的筆記，配合教科書應該能有些幫助。”
“太感謝了！”肖恩如獲至寶地接過了筆記本，他沒忘記在系統中看了一眼。
塞爾瑪.墨菲的筆記本（紫色）。
不愧是巴布林教授都大力讚賞的如尼文天才啊……
肖恩感嘆一句，然後選擇使用了古老者的嘆息。
一股沒有出處的、奇妙的清涼感慢慢涌到了腦海之中。
塞爾瑪輕聲道：“就從最基礎的開始？”
“嗯。”肖恩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先從第一個字符開始……”
兩小時後。
塞爾瑪的眼中帶上了疑惑：“你並沒有出現你所說的情況，十八個字母，你的掌握情況相當好。”
古老者的嘆息真的有效，肖恩目露喜色。
塞爾瑪的教學方式更加詳細也更加貼心，他這次沒有出現頭疼和暈眩，理解字符含義的速度也快了許多。
那種學習魔法時的順暢感終於也來到了古代如尼文之上，肖恩自己對比了一下，自己吸收知識的速度雖然比不上變形學這種十點的天賦，但比起八點的魔咒學天賦來說，差不了多少。
也就是說，古老者的嘆息給他提供了至少五點的天賦。
甚至，他已經開始有了模模糊糊的古代魔咒改造靈感。
聽到對方的疑問，肖恩訕訕一笑，總不能說自己開掛了吧。
就在他猶豫怎麼回答的時候，猛然間，劇烈的頭疼和暈眩再次涌來。
“見鬼……”肖恩咬着牙捏緊了拳頭。
塞爾瑪更加疑惑了：“這是你所說的那種情況？”
“是的……”肖恩回答的很艱難。
“如果不是知道你的爲人，我一定會覺得你在耍我。”塞爾瑪輕聲說道。
似乎是本該緩慢到來的疼痛和眩暈一下子積攢到了現在，肖恩甚至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古老者的嘆息持續時間結束了……
肖恩罵了許多會被消音的髒話，直到難受的感覺緩解了一點才擡起頭來。
塞爾瑪的眼中帶着疑惑和擔憂：“好點了嗎？”
“比剛纔好了不少……唔……這就是我的情況了。今天可能狀態比較好，平時能正常學習的時間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不等，而且學習速度非常慢，今天，大概是撞大運了……顯然，負面效果也同樣猛烈。”肖恩勉強笑了笑。
“這很不正常，”塞爾瑪輕聲道，“歷史中從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準確來說，從來沒有過關於如尼文極難入門的資料記載，後來人的實踐也證明了這一點。”
她托腮注視着肖恩：“很奇怪……就像是你對如尼文過敏一樣……唔，我有個想法，你要不要試試？”
“什麼？”
“測試一下，我會一個古代魔咒，效果很弱的那種，可以對你用了試試。”
“唔，那就試試。”
塞爾瑪掏出了她的魔杖，那是一根超過十五英寸的魔杖，把手處有側面彎起，看上去反而像一根考古手杖。
她又拿出一個盒子，用手指沾了一些金粉在半空中勾勒出了一個如尼文符號。
輕鬆念出咒語後，她指向了肖恩。
“這是一個效果很微弱的治療咒，我輸出的魔力也非常小。”她解釋了一句。
不過，肖恩卻立刻感受到自己的胃部開始翻涌，噁心嘔吐的感覺傳了上來。
察覺到異狀的塞爾瑪立刻停止了魔咒：“沒事吧？”
“沒事……”肖恩晃了晃腦袋，魔咒一結束，那股不舒服的感覺立刻消去了，更奇特的是，他剛纔的頭疼也減輕了一點。
也就是說，他得到了這個魔咒的治療效果，同時又得到了源自如尼文的負面效果……
他把感受告訴了塞爾瑪，對方這下子完全好奇了起來，她不斷用興奮的眼神打量着肖恩。
“你可能真的對如尼文過敏……我找不到其他說法了，這種說法也許是最準確的了……這太神奇了，天吶。”
對文字和符號過敏，這算是什麼啊……肖恩苦笑一聲：“塞爾瑪，有辦法改善嗎？”
“至少我不知道，”塞爾瑪搖搖頭，“也許你得去找鄧布利多教授，他是古代如尼文的大師，而且知道很多學界不知道的古代資料。”
問題是找不到……
肖恩嘆了一口氣，古老者的嘆息足足有720個小時，也就是一個月的冷卻時間，依靠這個，自己完全沒辦法正常學習。
“唉……我會想辦法找找問題所在的。今天謝謝你了，塞爾瑪，你有任何事情需要我幫忙隨時來找我。”
“可以嗎？”塞爾瑪憂鬱的大眼睛眨了眨。
“當然了。”
“那，等你頭疼好了，我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當然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