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整個宣化城裡城外都是定北侯的人,就連城門也被關閉,他們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出城。
“威武!!”隨着衙役們一聲整齊的唱諾聲過後,範永鬥父子被押解到了大堂之上。
望着坐在官位上的盧象升,範永鬥心裡滿是憤怒的扯着嗓子朝他吼了起來。“放開我,我是曹公公的人,你們誰敢動我。”如果不是李從年在場的話,盧象升恐怕要尋思着,把範永鬥放了。畢竟在大明的官場之上太監和女人是他們惹不起的。
可現在盧象升甩都不甩範永鬥,現在爺們的靠山就鎮北侯,現在哪裡還用看範永斗的臉色。
“大膽犯人,竟敢咆哮公堂,來人先打四十大板。”範永鬥臉色那囂張的摸樣,讓盧象升滿肚子氣,以前受過的冤枉氣,他今天一定要全部找回來。
可是盧象升等了半天,卻發現大堂李的衙役誰也不敢動,範永鬥那是誰啊!他可以說是宣化德地頭蛇,平日裡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這些衙役怎麼敢動手。
‘哼!怎麼沒聽見本官的話嗎?“衙役的不作爲,讓盧象升心裡一陣冷笑,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
“本官可是給你們機會了,要是誰在不行動,就別怪我們沒有給你們一條活路。我再問一遍,你們真的不動手?”這些衙役平日裡都被範家的銀子餵飽了,看來他們是真想和範家一起走死了。
“總兵大人,我們知府大人呢!你不過是一個武官,怎麼能cha手民事。而且範老爺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你要抄了範家。”正在這時候,一個留着兩撇小鬍子的師爺走進大堂,朝盧象升問道。
大明官制,文武分事,武將不得cha手地方民政,可是現在盧象升以一介武將的身份來知府衙門審理刑事,這根本是犯了大明律法。
“還有我們老爺哪裡去了?”看着盧象升不說話,宣化知府餘乃銘的黑心師爺肖易山摸着自己的兩撇小鬍子,得意洋洋望着堂上的盧象升。
不管你官在大,可是你是武將,知府是文官,武將cha手地方事務,這可是犯了大明的規矩,他盧象升就算是一個總兵也吃罪不起這謀反的罪名。
“哈哈哈!本官還怕你跑了,你卻自個送上門了,就別怪本官心黑手辣了。”這個黑心師爺的出現,讓盧象升大喜,這下都跑不了了。
“行!既然你們不動手,吃着朝廷的俸祿,卻聽一個商人的調度,你們這身官服不穿也罷。”盧象升驚木往桌子上一拍,眼中滿是殺機。
“來人,把這些都老子抓起來。”一聲軍令之下,早已在後堂等不及的士兵們,紛紛涌上大堂,一時間刀劍出鞘,那些衙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都被下了手裡的風火棍,看押在原地。
“你不是要看你們家大人嗎?那本官就讓你看看。”盧象升臉上嘲諷的望着肖易山,揮手招過來身邊的親兵,在他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
那親兵臉上心領神會的點着頭,然後下去叫人去了,不一會兩個拿着繡春刀的
錦衣衛,押解着宣化知府餘乃銘走上了大堂。
錦衣衛的出現,對於這個邊塞之城,那可是一個不小的轟動,圍觀的有心人不由得在心裡打算着,連知府都載了,還出動了錦衣衛,看來這次人家真的是動範家了。
“餘乃銘,你可認罪!”盧象升望着堂下,穿着犯人衣服,跪在地上的那人就是宣化知府餘乃銘,只見他現在披頭長髮,肥壯的身體上滿是血跡,蒼白的臉上衣服憔悴,沒有睡過覺的摸樣。
“什麼?大人。你怎麼搞成這樣了?”聽見盧象升的話,旁邊的那位師爺和範永鬥都不覺一愣,這餘乃銘平日也算一個風流人物,怎麼今天搞成這樣了。
在一細看,這不是宣化知府餘乃銘嗎?“大人,真的是你?誰把你弄成這樣了。”
黑心事業臉上滿悲憤的望着餘乃銘那傷痕累累的身體,忍不住陶陶大哭起來。
“小人認罪,任憑大人處置,只希望大人能放過小人的家人。”對於自己師爺和範永鬥那吃驚的摸樣,餘乃銘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現在他也是自身難保,那還有什麼想法去管其他人呢!
要說錦衣衛的技術不是蓋得,才兩個時辰過去了,餘乃銘就連自己小時候偷看人家洗澡的事情都抖摟了出來。
如果他不是親身體驗過了,餘乃銘也不會想到錦衣衛的刑罰和技術那麼好,數十種酷刑,他只承受了一兩個在也扛不住,把一切都抖了出來。
“你,你怎麼都說出來了,你不知道那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嗎?”看到餘乃銘的認罪,範永鬥臉上吃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這個餘乃銘怎麼把一切事情都抖摟了出來。
“範老爺事到如今,你還看不清事實嗎?認罪吧!不然範家可能真的要絕後了。”對於範永斗的指責和看不清事實的真相,餘乃銘心裡一陣苦笑。這傢伙,根本不知道自己就是人家餐桌上的獵物了,竟然還怎麼不知悔改,恐怕他死得跟快。
“哼!你不用提醒他了,這傢伙不是到黃河不死心的。你放心,只要你認罪,本官用自己的xing命擔保你家人的不會受到牽連,來人,傳範府外管事王平上堂。”
對於這堂下的範永鬥,盧象升也懶得和他說話,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何必與他囉嗦呢!這時候只見堂外一個身材矮小,穿着範家外事管事的老頭,後堂之處被押解進入大堂之內,。
“參見總兵大人。”只見這個範家的外府王管事,面上膽戰心驚的來到大堂內朝盧象升參拜道,看到這個人的出現,如果範永鬥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話,他也不用混跡商界幾十年了。
一定是這個王管事把範家賣了,想當初他就是看這老實忠厚,而且在範家多年,也算是老人了,範永鬥才讓他去接手這次的火槍買賣,誰知道車隊在回來的路上剛好被李從年逮了個正着。
“王篼,我們範家平日是怎麼對你?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竟敢栽贓陷害我們範家,你不得好死。”不愧是範家的這代家主,三兩句就把範家的立場從被告,轉爲受害者了。
範永鬥也想明白了,眼下最重要得是把範家洗白,然後再送上些銀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從後堂裡走出一
個身穿紫色蟒袍,手握寶劍的二十五歲左右的男子,走上盧象升所在的位子,而堂堂的宣府總兵竟然滿臉恭敬爲這人讓座,這讓範永斗的心頓時徹底沉了下來。
“爹!這人是誰啊!好大的殺氣。”旁邊的範壽忍不住朝自己的父親範永鬥問道,這個剛出現的人,那種殺伐決斷的氣勢,讓範壽感到一絲絲的害怕。
“完了,我們範家完了。”玩着眼前這個身着蟒服的人,一看就是一個侯爺的爵位,而且大明曆來防備皇室成員干政,而且侯爺之位根本就沒有多少人。
“哇!”當範家外府的王管事,出現在大堂上指證範永斗的時候,其他幾家家主滿臉震驚,嘴裡忍不住叫了出來,他們發家致富靠得都是邊境的走私,可是這人收手拿尚方寶劍,他身後的侍衛擡着盒子裡裝着天子令旗,裡面裝着的是可以處理四品官員,先斬後奏的權利。
普天之下能讓崇禎這麼信任的人,就只有鎮北侯李從年了,其實當範永鬥看到錦衣衛的時候就應該明白的,只是不他願意接受這個現實而已。
“老爺對不住了,我的兒子和孫子都再錦衣衛的手裡,如果我不聽他們的話出面指證你,他們就活不過今天晚上了。”對於範永斗的的責罵,王管事滿臉的愧色,只是家人xing命都捏在人家的手裡,他能怎麼辦?
對於錦衣衛烈辣的手段,李從年卻是覺得沒有什麼,在做大事有時候就需要非常手段,只要達到自己的目的,手段邪惡點是應該的。
“是!範家的確在倒賣軍械給關外的韃子,請侯爺看在小人指證範永斗的份上,放過我的家人吧!”王管事俯身在地渾身發着抖,就算是旁邊的宣化知府餘乃銘也學着王管事的摸樣,俯身在地朝李從年求情道。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李從年玩耍着手裡的尚方寶劍,望着堂下的範永鬥聳動的腦袋,臉上一陣惋惜,都是這些人貪得無厭,範家纔在毀在了那範永斗的手裡。
“行了,什麼都不說,不管你說不說,這次你都死定了。”李從年望了下在大堂外看着的商人心裡滿是冷笑,對招手過來的李默低聲在他耳邊說幾句:“八大商賈基本都已經來了,讓他們動手。”
“是!”李默得令快速跑了出去,去執行李從年安排的計劃來。
李從年朝旁邊的盧象升打了個眼色,後者讓人立馬拿着一張狀紙,來到範永斗的面前,“你如果不想讓範家香火不斷的話,你就認罪吧!”
那名士兵放下手裡狀紙的時候,在範永鬥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範永鬥轉過頭卻見他身後那幾名錦衣衛臉上殘忍的笑容,嚇得他臉色蒼白。
沒想到他範家在宣府數代積累,今天就竟然會爲他人做嫁衣,現在範家的靠山已經倒了,李從年抓住範家倒賣軍械這罪,其實看上的不過是範家的財產而已。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他範家難道還有什麼選擇嗎?現在範永鬥才發現不管再成功的商人,在這些官老爺的眼裡,都是可殺的肥豬,唯一的不同,只不過是早點死還是晚點死的區別。
只是當範永鬥望着手上那張狀紙的時候,手一個勁的發着抖,臉色鐵青,要緊牙關想讓自己不要叫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