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影掠空。
幾聲悶響,閃爍着寒光的長箭無一例外全部射進馬車車廂之中,更有幾隻貫穿了整個車廂,牢牢地釘在地面上。
木心在長箭還未及車廂之際就已經擊破車廂頂躍了出去,立在一根兩米多高的樹杈上冷冷的注視着下方。
“哈哈哈哈,”一陣狂笑之後樹林裡陸續鑽出數十道身影。
“看不出來你身手還挺俊啊,識相的把身上值錢的東西和高級魔晶都交出來,大爺們心情好了還能讓你給你兄弟收個屍,不然的話……”
“不然,你能怎樣呢?”一個帶着調戲又有些發冷的聲音從早已被數十支長箭穿透的馬車之中傳出。
一隻纖細的手輕輕撥開馬車車廂的簾子,段流完好無損的從車廂裡走了出來。
馬車車廂或許並不足夠寬敞,但是也足夠精通凌步的段流閃避掉那些並不怎麼強勁的箭支,稍過密集的箭支也不過用手輕輕撥擋一下就可以了。
那帶頭的見車廂內的人居然毫髮無傷很是吃了一驚,但一想到自己帶來了所有的人手也便毫無畏懼了。
“少在那裡屁話了,不要以爲大爺我不知道你們身上還有很多沒賣掉的高級魔晶。實話告訴你,你們這個情報大爺可是花了高價錢的,今個你們一個金幣也別想帶走。”
段流一轉念也便明白了自己的破綻所在,在尋金酒吧表現出來的實力遠遠高出了自己在魔晶鋪賣掉的魔晶的價值,難怪有人會盯上自己了。
這時那個駕車的馬車車伕從另一邊繞到帶頭的身邊,小聲說:“大當家的,這兩個傢伙從來沒出來吃過東西,又沒帶包裹,似乎他們身上還有些什麼好東西。”
大當家的身邊一個長相有幾分猥瑣留着兩撇小鬍子的人楞了一下,對大當家的說:“莫非是空間系寶物?如果對方真的擁有空間寶物,這樣的人我們恐怕惹不起。”
大當家的甩手給了那小鬍子一巴掌,怒罵道:“屁話,有什麼惹不起的,老子現在不就在惹他們。怕了滾到窯子裡抱女人睡覺去,別在這裡給老子丟人。”
段流聽到這些話一陣苦笑,看來自己的經驗還是太淺薄了。接連落下這種連土匪草寇都能注意到的破綻,自己恐怕並不比幾乎不離開德魯伊村莊的木心強多少啊。
“笑,笑個屁笑。快點把值錢東西都給老子交出來,放你們一條生路。”那當家的剛吼完這句話,一轉念又大吼一句:“兄弟們操刀子上!”
就在這段流剛要出手,那些小嘍囉們正要拔出刀子的瞬間,那羣土匪之中卻忽然發出幾聲悽慘的叫聲。定睛一看幾個站在後排靠近樹木的傢伙居然不知何時被數根詭異的樹枝釘死在樹幹之上。
“這是什麼鬼玩意!”那當家的雖然不是太聰明,但也終究不是一無是處的混人,馬上意識這些樹枝是被人用鬥氣操控的。
猛一擡頭,站在樹幹上的木心身上散發一股肉眼可見的翠綠色鬥氣,而他的左手更是綠的發亮,牢牢的按在身旁的樹幹上,將一大片樹幹都映得發綠。
“快,都TM的離開身邊的樹,到中間空地集中起來收拾他們。”
木心臉上的表情毫無改變,可笑,現在整片樹林都是他最有力的武器,單單離開樹木遠一點就以爲可以躲避得了嗎?
地面之上的樹幹和樹枝只是樹木的一部分,在整片樹林之中佔地最廣的是埋在土壤之下的樹根,這纔是他真正預留的殺招。
就在那些土匪們慌亂的擠在空地中央時,大當家的還在慶幸平日裡爲了分贓方便特地砍掉周圍的樹木留下一塊空地時,數不清的利刃從他們腳下竄了上來。
或許這些樹根構成的利刃比不上尖刀的鋒利,也比不是地系魔法地突刺的衝擊力,但是它們的殺傷力也絕對是不能小瞧的。
先前的第一次偷襲不過殺死了最後的幾個實力並不怎麼高強的土匪,這次樹根的突襲則至少讓他們減員了一半以上。
到此時大當家的哪裡還不能意識不到情況非常不利,怪叫着就要撲向樹幹之上的木心。可是或許是他的反應速度有點慢,那個被他抽了一巴掌小鬍子率先躍起,抽出一把不過半米長的短劍衝向木心。
大當家的清楚自己的速度並沒有小鬍子快,長滿肌肉的身體也並不適合在空中戰鬥,提着手中那把半人多高的馬刀,帶着剩餘的幾十個兄弟一起向還在馬車邊上的段流圍去。
實在沒看出來那個看起來很猥瑣,隨意被大當家的扇巴掌的小鬍子居然是所有土匪裡面實力最強的一個,至少單憑藉他的速度就足以讓他勝過他所有的同伴了。
小鬍子手中短劍在空中抹出一道銀光,原本猥瑣的表情變得有些冷漠,在他看來對方不過是一個自然系的法師,只要被他這個精通刺客技能的人近身了必定只是個一刀兩斷的結果。
只是此刻他好像忽然忘記了,在那些偷襲的長箭及體之前,對方這個法師已經躍到了兩米高的樹幹之上。
面對迎面而來的小鬍子,木心只是隨手摺下一根小小的樹杈,也只是對着小鬍子這麼輕輕的一甩。
彈指間,那小小的樹杈毫無徵兆地變成一根數米長又掛滿利刺的長鞭,這長鞭更是像擁有自己的生命一樣在空中扭動自己的身軀。
長鞭一扭,擋開了小鬍子手中的短劍;再一扭,纏上了小鬍子的腳踝;第三扭,小鬍子在空中徹底失去了平衡;最後猶如巨蟒纏身一樣緊緊得纏住了小鬍子的身軀,然後猛然收緊。
小鬍子那已找不到一塊完整肢體的屍體從空中帶着鮮血灑落在地面上,而地面上的戰鬥也就在這短暫的時間內達到他該有的程度。
一柄小小的匕首硬碰硬的引上了半人多高的馬刀,卻像切豆腐一樣將馬刀一分爲二,隨之被一分爲二的還有那個手持馬刀的人的半個頭顱。
大當家的死了,武藝高強的小鬍子也死了。衆土匪頓時覺得天都塌了,還有那些詭異的樹枝,毒蛇一樣的鞭子,不需要任何人帶頭所有人都丟下了手中的兵器四散着撒腿就跑。
然而,這片樹林已經成爲了木心設立的牢籠,衝進樹林之中的人只是傳來一聲聲的慘叫並悄然沒有了聲息。
段流收起手中的秘銀匕首,輕輕跳上樹幹拍了拍木心的肩膀:“嘿,該死的。看不出來你也很兇殘啊。”
木心聳聳肩回答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馬也被殺了,看來我們只能徒步行走一段時間了。”